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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gl——西窗有月

时间:2019-09-05 15:37:58  作者:西窗有月
  我……
  铠甲整齐地挂在军帐中,在烛火的映衬下反射出金属光泽却又分外润泽。
  这是沈云亭的铠甲。
  她伸出手,指尖触上盔上赤红色的须穗。
  从未上阵杀敌,却要穿上这身铠甲。
  沈云亭第一次穿上一身铠甲的时候,可曾有畏惧?
  沈云亭第一次拿起刀刺向敌人的时候,可曾有犹豫?
  穿上铠甲,荣光其重,万丈红尘皆如云烟。
  李明卿略微恍神,只觉得穿上这一身铠甲,她与她,真正地在一起。
  那便生同衾死同穴!
  北夷大军列阵于京郊北门外三十里,蒙正志得意满,正坐在主帐中,心里燃起了战意:“南朝的京都眼下不过是个空架子,十万的精锐都已经归附我北夷,这时候兵临城下,京城的防线自然崩解。”
  下面的人纷纷附和:“是啊!等我们的大军夺下京都,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帐中一片歌舞升平,俨然已经是胜利者的姿态。
  “报——”
  蒙真将身旁服侍的婢女一把推开,酒杯倾覆,洒了一身,好战之心写在那双激动难以自抑的眼里:“什么情况?”
  “大王,南朝的大军已经在京都城外列阵!”
  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掷,带了一列人马疾奔,远远看见南朝兵士队列齐整,营帐齐备。
  与他料想中的不堪一击截然不同。
  “大王,我们要不要试探一下南帝的大军?”
  蒙真嗤鼻:“试探?再怎么试探不过他们也不过是任我们宰割的绵羊罢了。”
  手放在嘴边,蒙真对着手下的人打了个手势,吹了一个口哨,数千人狂笑着试探性地策马冲入北
  门的大营里。
  迎敌的号角在北门前响起来。
  主帐中的人在棋盘上落下一粒黑子。
  “天元?”
  焦山看向棋盘的目光多了些许不一样的神采。
  李明卿在等待对方落子,随即补充道:“蒙真的军队,来人应该不多。”
  焦山落下白子:“没错,是试探虚实。”
  “在虎丘,他们以多胜少,自然志得意满。京中这些兵士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她顿了顿,在白子旁边又落下一子,补充道:“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绿玉棋盘上寥寥的几粒黑白子,杀意分明,令人心惊。
  彼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一局未必,军前的捷讯传来:“前来偷袭试探的北夷军一触即溃,四散奔逃,数百人被杀。”
  她微微颔首,面无喜色。
  “恭喜师妹。”
  “现在若高兴,为时过早。”她微微颔首,“不过给了北夷军迎头痛击,一挫锐气也是好的。”
  她眉头微微蹙起——
  “师妹是在担心上皇?”
  “北夷遭此一击,不知会不会……”
  棘手的事情总不会因为你担心它发生,便对你多有眷顾。
  翌日清晨,带着来函的箭矢射入军营之中。
  军帐里聚满了人。
  李明卿打开来函,嘴角浮起一丝淡漠的冷笑:“蒙真让我们派人去北夷大营迎驾。”
  “迎驾?”左右的副将已经懵了。
  “迎太上皇?”
  焦山的目光落在李明卿沉静的面庞上,蒙真此举听起来虽是平常,实际上大有玄机。有意将太上皇李熠放在两军对垒之中,一旦南朝派出去迎驾,那么蒙真便可以借机谈条件。
  如果南朝不派人去迎驾,于礼法上便是理亏。
  李明卿抬眸,看向焦山:“师兄可有盘算了?”
  “我与郡主所见略同。”
  她淡然点头,提笔在纸上落下俊秀隽逸的几个字。
  便有人讶异道:“这王大人和赵大人都是中书舍人,七品官员,派他们出去迎驾?”
  焦山一笑。
  李明卿道:“师兄,该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焦山颔首:“太常少卿,四品,足矣。”
  众人心下这才明了——郡主不过是随意搪塞了两个人去应付蒙真。
  不是谈判,而是侮辱。
  蒙真翘首以盼,盼来了两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在听过张先玉的建议打发走了之后,又过了两日,京中没有任何动静。
  被忽悠了!
  竟然被南朝的人如此忽悠搪塞!
  月华如水,李明卿坐在营帐中,轻轻拂去铠甲上的薄尘。
  “咳咳——”
  自白鹤关之变后,连日操劳,她时常觉得疲惫。
  忽然有人掀起了营帐,人还没到,药香却先扑了上来,昭瑜声音清脆:“郡主,该喝药了。”
  她蹙眉轻嗅,从前最厌苦味,现下却如饮水般轻就,饮罢问道:“王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昭瑜面色白了白:“太……太医说王爷这几日不太好……”
  话音未落,她嘴里犹剩的半口药呛了呛:“咳咳……”
  咳得面色微微发白,昭瑜眼眶一红,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战甲上。
  “昭瑜,这里太危险了,一会儿我让影送你回城。”
  “不……我要留下来。”昭瑜咬咬牙,看着李明卿的面色不由低头,“那我回……郡主药我已经分好了,交给军医了,您记得喝。”
  “嗯。”
  昭瑜又急切道:“王府的事情有李叔,有我,您放心才是。”
  她点头:“去吧。”
 
  第三部分·15
 
  北夷军终于按捺不住,如所有人料想的而一般,京城北门首当其冲。
  北夷的骑兵列于阵前,蒙真坐下的烈马已然蠢蠢欲动,于军前来回逡巡。
  张先玉近前一步,低下头道:“大王,南朝精锐大多于虎丘中收编阵亡,京中无军无将,不如先派人探明形势。若北门难以攻取,便可率军改攻西门,一旦有机可乘,便以万众之势压倒京中这些残将。”
  蒙真酣畅地笑了两声:“张内官当起军师来竟然有模有样的。”
  张先玉感觉到李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旋即对蒙真一笑:“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蒙真握紧了手里的缰绳:“犬马之劳这话有趣。既然本王已经有坐骑了,你从此就做我跟前那条狗吧。”
  张先玉面色微微一变,仍笑着应道:“是。”
  军前一片戏谑的笑声,蒙真派了副将蒙向带了三千轻骑兵探明形势。
  还未至北门外,已然见到南朝的骑兵,神色慌乱,装备不齐,蒙向策马深探竟一路都是这般迹象。
  当即向蒙真发出了讯号——北门的兵士不过是虚张声势,实际上军备不齐,士气不振。
  蒙真当即与了蒙向两万大军进攻北门。
  漫天的尘土自北方呼啸而来,裹挟着军号。
  李明卿轻轻掀开主帐的垂帘:“师兄,蒙真发兵了。”
  焦山点头,补充道:“是骑兵。”
  “是骑兵才好。”
  嘴角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随着军号和战鼓的声音越发清晰。
  她坐上黑骑,深入军前:“京畿卫的主力于虎丘全军覆没,是为奇耻大辱。”
  士气肃然。
  “如今北夷军就在阵前,你们复仇的机会就是现在。”
  没有比恨意更加锋利的武器了。
  在京城所有守军中,京畿卫求战欲之强前所未有。
  “主将何在?”
  京畿卫副统领出列,列于马前。
  “你带人埋伏在距北门十里处,在前往北门的必经之路的洛镇。”
  “是。”
  远方的道路上扬起漫天的灰尘,马蹄声裹挟着风声。
  蒙向的军队看见不远处的小镇已然慌颓已久,距离京都不过十里的行程了,甚至可以在此处远远望见京都高筑的城头。
  一时间不由志得意满!
  就近在咫尺了!
  作为先头部队他若能夺取北门,为蒙真打开了京都的大门,他便是蒙真麾下最得意的将领了!
  京城唾手可得!
  随即打了个手势,带着两万余人涌入了洛镇。
  洛镇民居空旷,忽然从两翼冲出来大队的士兵,堵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蒙向察觉到遇到埋伏时便迅速地调转了行军的方向,但为时已晚,亦有大批的军队出现在洛镇之外,切断了他们的退路,将洛镇圈围起来。
  蒙向左右逡巡,却发现这些军队神色肃然,坐下的马鼻腔里喷出热气。
  他预感到如果不能冲出洛镇的重围,等待着自己和自己麾下这几万大军的只有一个结果。
  死亡。
  一时间,本来寂静无声民居里面忽然万箭齐发,北夷军如陷地狱。
  真是因为这两万人都是骑兵,于民宅城郭之间尤其难以列阵行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从各个地方射出来的箭刺向这些活靶子。
  北夷军除了疯狂地挥舞马刀,别无他法。
  等待着北夷人那个终点,不是富丽繁华的京都城,而是冤魂齐聚的地府。
  捷报传回北门的营帐中已是夜深之时:“主帅蒙向死于乱箭之中,两万大军溃散,全歼。”
  众将士一片喜色。
  李明卿将手里的军报压在案几的石砚下,神色淡然:“此战大捷势必会激怒蒙真,传令下去,所有镇守京都的军队将领严阵以待,不得失职。”
  此刻正在答应等待胜利的蒙真亦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两万精锐轻骑兵全军覆没。
  他定了定神,反常地没有大声斥责手下的人。
  我不会输。
  更不会输在京城脚下。
  就此撤军是绝无可能的,
  我还要再赌一把!
  亲自领兵!
  冲入京城当中。
  张先玉将一盏茶捧到蒙真跟前:“大王,北门难以攻克,何不攻取西门?”
  蒙真诧异:“西门?”
  张先玉点头:“西门的城防为四门之中最末,且西门的守将是大王的旧识了。”
  “旧识?”蒙真挑眉,张先玉点头道:“大王数日前将平阳夷为平地,可还记得当时有一个人逃脱了北夷兵的追击,逃回京城?”
  “你是说那个郭什么——”
  “平阳守将郭守信。”
  蒙真快意一笑,露出轻蔑之色:“看来京中是真的没人了,居然任用一个逃将来守城。”
  “大王何不亲自率军直接取下西门,彼时郭守信逃得如此之快,此次见到大王何止闻风丧胆。”嗓音尖细,听起来尤为刺耳。
  夜已经深了,主帐中的烛火犹自摇曳,映在那张清绝素净的面庞上,双目微阖,她轻轻倚在书案的一侧,竟不由睡着了。
  焦山看向李明卿的神色柔和,她已经不眠不休有两日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对这个幼时便名满京城的郡主早有耳闻,先帝对之相当喜爱,赐国姓,予封号。
  师父当时名满天下,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蕉鹿先生的弟子的,她还是身量不足的女童,却已然气度不凡。
  与长者坐而论道,其志斐然。
  就是这样一介女流,却真的担负起挽救衰退国运的重担。
  这担子未免太重了些。
  她眉头微微一蹙,似有醒来之迹。
  焦山收回目光,落在手里的书卷上。
  李明卿转醒过来,听见焦山道:“师妹,昭瑜姑娘嘱咐过我,让我盯着你喝药。”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碗漆黑的药汁,眼里透出淡淡的无奈。
  “今日南楼的影卫已经来过,亦让我转告你,一切如旧。”
  如旧?
  那就意味着——王府一切都如常。
  也意味着——南楼依旧没有打听到沈云亭的一丝消息。
  她垂眸,那一丝失落被她垂下的眼帘轻轻遮挡,端起桌边的药,轻描淡写地连眉都未曾皱一下:“今日蒙真已经派人攻打过北门了,只怕明日会有新的动作。”
  焦山的指尖落在桌上平铺开的军备图上:“西门。”
  “西门的守将是郭将军,我最为担心的却不是西门。”
  “北夷军多列阵于北门,南门虽然危困,犹可支持。师妹担心的是东门吗?”
  李明卿点头,她不了解薛端,只是在永乐门突生变故之时,对此人略有印象。
  自己一言一语能使薛端带着手下的人倒戈相向,此人未必是心志坚定之人,只是朝中无将,她须得做这样无可奈何的安排。
  焦山已然成竹在胸:“师妹不妨向东门城中的守将,下一道军令。”
  “军令?”
  她沉吟半晌,紧蹙的眉头终是舒展开来,在纸上运笔如飞。
  目光落在帐中的滴漏上,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等到天一亮,新的战火又会燃起,一日一日,终究会有一个尽头的。
  她在等着哪一天太阳升起,照耀着世间万物,却再也没有干戈和纷争。
  如昨夜所料想的一般,清晨天方破晓之际,北夷军向着京城的西门动了猛烈的攻势。
  随着蒙真的一声令下,精锐的北夷骑兵倾巢而出,向着京都城防最为薄弱的西门发起冲锋。
  站在阵前的人手握缨枪。
  就是在等着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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