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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gl——西窗有月

时间:2019-09-05 15:37:58  作者:西窗有月
  眼前的人挺拔俊逸,眉目鲜活,神色灵动。
  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像极了旧时的那个人。
  每次犯错挨罚的时候,她对自己露出的神情。
  每次要死皮赖脸,最终得逞的时候,她对自己露出的神情。
  真像。
  如果沈云亭,没有死。
  她穿上男装会不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这样地挺拔俊逸?
  她穿上女装会不会又自成一段风流。
  这个世间就只有那样一个沈云亭。
  可是就像在狂风暴雨里被残忍折断的树苗。
  再也无法抽出嫩芽,沐浴阳光,承接雨露。
  她的心陡然一颤,望向远处,神色如常:“大人既然知道是这样,为什么又要为风府办事?”
  “我从未替风府办事,郡主信我吗?”
  李明卿想,这个答案与自己问的问题明显有分歧。
  她在问为什么。
  他反问自己信不信。
  沈孟耸耸肩:“愿事实能让你相信我。”
  “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喽”,打更的声音又传过来,竟已经是亥时了。
  沈孟嘴角微微弯起:“都已经是亥时了,郡主和我这样孤男寡女的走在街上会不会不太好?”
  “没有。”
  “嗯?”
  “我身边跟着两个影卫,所以大人和我也不是孤男寡女。”她笑,目光中有一丝狡黠,反问道:“难道沈大人没有察觉到吗?”
  沈孟摊手:“王府的影卫当真一流。”
  “过奖。”
  有人吗?
  这附近真的有人吗?
  明明没有人,但他却不愿意说穿。
  四下静寂无声,李明卿道:“我已经派人把存放在官府的案底征调出来了。”
  “郡主始终认为焦小宁的死和风棠有关系是吗?”
  “我师兄,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从来不是。”
  “人是会变的。”沈孟想起了宋青山的话,目光变得深远,“但我并未否认这件旧案可能存在的隐情,如果我能够以一己之力,帮助郡主,给他一个应有的公道,那再好不过了。”
  “大人这样做,有没有一点私心?”
  那一泓静水一般的眼眸仿佛要把他照穿。
  “怎么可能没有。”他收起以往的神色。
  他要查风寻机。
  或者借由风棠接近风寻机,还获悉沈氏一族旧案的隐情。
  但是他说:“其实从心底,我很同情他。”
  他和我一样,拼尽全力就是在追一个公道。
  明卿,无论我们踏上的是哪条路,我们最终到达的终点都是同一个。
  纵使在你面前的我,已经面目全非,易名改性。
  但是我们的灵魂未曾割离。
  纵使你现在不知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以我独有的方式!
  李明卿道:“当年审理这个案子的是如今的兵部侍郎陈恒,我找到了当时在场做记录的师爷韩路,现下人已经在王府中,你随我一起去吧。”
  沈孟随李明卿进入王府中,这里的一切太过熟悉,他闭上眼都能够从正门不偏不倚地走到王府任何一个指定的位置。
  他知道假山上哪一块石头微微松动。
  他记得正厅后面的哪一根柱子上有精密的机窍。
  还有她房门口的那一片红梅。
  月影下的梅树姿态妖娆,已经不是当年他记得的景象了,眼前的人亦不是他记得的那个样子了。
  他的步子不觉慢了下来:“那日府宴大雪,郡主迟来,我见郡主的披风上,落了一瓣红梅,原来王府中有这样一片梅林。”
  李明卿微微侧目,昔年旧景浮上眼前。
  沈云亭喜欢雪,也喜欢在雪中练剑。
  八岁那年的冬至,她与沈云亭随母妃去京郊的琉璃寺进香。
  寺中一片白梅下沈云亭的剑尖削了一朵白梅,斜插在她的流云髻上,对她道:“白梅虽然好看,若是红梅,一定更衬你。”
  她颔首,不敢看沈云亭。
  那个人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寒天大雪,她竟然手心里全是汗。
  她在门前种了许多红梅,倒不是因为她喜欢梅花。
  只是想着等冬天大雪的时候,那个人的剑尖微微一动,便能为她簪上一朵明艳。
  沈云亭那个傻子,真的当她是喜欢红梅。
  那个傻子——
  李明卿的眸光黯淡了下去:“我喜欢白雪红梅。”
  “郡主的寒山红梅图已经比那个擅画山水的糟老头子更胜一筹了。”
  李明卿没有接话,脚下的步子稍微快了一些。
 
  第一部分·17
 
  偏殿的门正敞开着,里面飘出一阵茶香,昭瑜看见李明卿便迎了过来:“郡主,韩师爷已经到了多时了。”
  “知道了,你去书房把桌上的东西拿过来。”
  韩路见李明卿与沈孟走进了,不卑不亢微微致礼:“韩路见过郡主,郡主找韩某,所为何事?”
  “韩师爷入座吧。”李明卿微微点头,“今日烦请师爷跑一趟是为了四年前发生在西郊云津池的一桩旧案。”
  “郡主所说的旧案可是焦山之子焦小宁溺死一案?”
  “正是。”
  沈孟见他有印象,遂问道:“韩师爷好像对当年的这桩旧案印象颇深。”
  韩路看向沈孟,神色中带了些许迟疑。
  李明卿放下手中的茶碗:“这位是沈大人,韩师爷有话但说无妨。”
  “我在衙门做事也有快十个年头了,这桩旧案倒也说不上是印象颇深,韩某当时在西郊衙门做小吏,因为当时老师爷告老,我能识文断字,便填了这个师爷的差事,遇到的第一桩案子就是焦小宁溺水的案子。”
  沈孟蹙眉:“你当时在云津池?”
  “在。衙门办案,所存录的案卷上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师爷所写的,我当时就跟着衙门里的其他几个差吏去了云津池。”
  李明卿点头,把昭瑜取来的东西递给沈孟:“韩师爷的案卷写得很详细。”
  沈孟缓缓打开案卷,除却年月日,地点,人员之外,韩路的案卷里还详尽地描述了焦小宁的死状。
  沈孟闭上眼睛,一个模糊的小影子在他面前几度挣扎——挣扎——
  “除了案卷里这些,韩师爷还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吗?”
  “感觉?”
  “师爷在衙门里当差多年,溺死的案件绝不止这一件,这桩案子和其他的案子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韩路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思半晌道,“可是仵作业已作断焦小宁是溺水身亡了呀。”
  “据我所知,就算是溺死也有许多种。譬如生前的溺水尸首,大多仰面朝上,双手双脚惧向前,双口紧闭,腹部鼓胀。若是为人倒提揾水而死,则是面色赤红。韩师爷当时就在云津池,还请师爷仔细回想一番。”
  “我记得那个死去的孩子神色很狰狞,而且很奇怪,那个孩子脸上有许多划痕。”韩路的声音低了许多,如沈孟所言,他确实回想起他多年来一直不愿意回想的那一幕。
  划痕?
  落水的人脸上竟然有很多划痕?
  “我不知道郡主和沈大人有没有见过溺水身亡的尸首,虽然大多神情痛苦,但是那个孩子实在——”韩路没有再说下去。
  “后来孩子的爹赶过来了,抱着那个孩子在寒天雪地里哭,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哭得那么惨。”
  桌上的茶散了里面最后一丝热气。
  “他哭了半刻钟之后,忽然站起来,跳进了云津池里。”
  “等等——”李明卿诧异道:“你说什么?”
  “啊?”韩路反应过来,“孩子的父亲焦山,跳进了云津池。”
  韩路目光一滞,他虽然不知道郡主亲自找他来是什么缘故,由此看来是这样一层渊源,他在衙门当差多年也知道不该问的便不要问,还补充道:“这件事情只有当时在那里的几个人知道。”
  李明卿敛了神色,接着道:“你继续说。”
  “孩子没了,大人竟然伤心到做傻事,我们几个人想办法把他捞起来,但他好像已经不愿意再活了一样,又拼命地往水底扑腾,好像水底有他的孩子一样,或许他觉得忿忿,就是这么一池子坏水,夺了他孩子的性命吧。当时的知府怕再生事端,便让我们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当时在云津池边上是不是还有两个男孩?”
  “是这样的,一个长得十分清秀,另一个看起来挺壮实的,都是官家子弟,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毕竟过去了这么些年。”
  沈孟点头:“风棠,石俊生。”
  “对,应该是这两个名字。”
  “他们的口供就在案底里,韩师爷对这两个人还有印象吗?”
  “我记得那个姓风的公子好像是两广总督之子,言辞有礼又十分恳切,他对没有救下那个孩子也十分伤心,但是那个叫做石俊生的孩子,大部分只在重复一句话——“不是我们杀了他”,可能是被吓到了。”
  整个案件为什么那么奇怪。
  假设——
  只是假设两个人要杀掉一个人——
  那么完全可以在杀完之后离开——
  这样没有人看见,风棠和石俊生便没有了嫌疑,也没有后面的麻烦——
  假设他们两个人一起杀了焦小宁——
  随后离去——
  一定有什么阻拦他们离开的原因!
  才需要一个“我们没有救起他”的谎言去掩盖“我们杀了他”的事实。
  还漏掉了什么?
  对!
  沈孟把案底翻到最前面两页,里面提及了一个叫做报官的农人赵有庆。
  “赵有庆?”沈孟念出这个名字。
  韩路解释道:“这个赵有庆是看管云津池附近那一片林子的农人,据他说,他从林子里面出来正打算回家去,就看见了站在池子边的两个孩子和池子里的焦小宁,那个时候焦小宁已经没气了,他慌慌张张拉了其中一个孩子去报官。”
  “他拉着一起去报官的人,是风棠吧。”
  “对。”
  沈孟记得风棠的话里丝毫没有提及赵有庆这个人。
  沈孟看了一眼赵有庆的供词,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
  李明卿站起来,冲韩师爷微微点头:“昭瑜,送一送韩师爷。”
  “郡主若有事差遣,韩某愿效犬马之劳。”
  等人已经走远了,沈孟方问道:“郡主有没有派人找过这个赵有庆?”
  “有。”
  “人呢?”
  “死了。”李明卿的声音很平淡,“这个赵有庆本就没有什么家人,案发之后没多久他就辞了这份工,据说是在回乡的途中病死了。”
  “据他生前的邻居说,他好像得了一笔钱,一下子把欠了三四年的酒钱都还清了。”
  李明卿看向沈孟,有些事情他们心照不宣。
  夜已经深了,沈孟离开王府,独自沿着小径去往沈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或许是几个富家子弟聚在一起嬉闹取乐。
  他本不以为意,却传来了一声疾呼,伴有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快雪握在手中,人如疾影,循着声音在的方向隐没进夜色当中。
  不远处的人倒在巷子中央。
  “喂!醒醒!”
  躺在地上的人衣着褴褛,腹部中了几刀,几乎刺穿了整个身子,血肉模糊的一片,身后藏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
  应该是逃至京都的流民。
  “救——”
  沈孟将人扶起:“先别说话——”
  凶手——
  应该是往北方逃走了!
  不——
  医馆——
  应该先找医馆——
  他点了止血的穴位,奈何血仍旧是源源不断地从巨大的创口中涌出来。
  浸染了两人脚下的土地。
  沈孟托起人,一脚蹬开了平和医馆的大门。
  本来夜已经深了,大夫准备歇下了,正火大得很,见到一身血的沈孟不觉噤声。
  “先救人!”
  沈孟将人放在榻上,大夫的手搭上伤者的脉搏,又一探鼻息:“人已经走了。”
  他不禁愕然。
  大夫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病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进来京都涌进来许多流民,也多了许多官家子弟殴打流民以此取乐的事情。从前我这医馆都安排了伙计上夜,眼下这世道越来越乱了,我这也早早关门了。”
  一锭白银放在桌上:“烦请大夫买副棺木葬了他吧。”
  一夜无梦,他觉得自己许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第一部分·18
 
  翌日清晨,李明卿站在窗前,看着庭院内已经赫然尽是绿意的梅树,若有所思。
  “昭瑜,替我备马。”
  “郡主,这是要去哪里?”昭瑜见她没有要带着自己出门的意思,不禁问道。
  “去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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