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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侠不想谈恋爱(穿越重生)——淳于歌

时间:2019-09-01 20:25:38  作者:淳于歌
  这对陈珺来说,是简直不可想象的,于是道:“你当真……就这么恨我?”
  陈湮一脸茫然,这和恨你有啥关系?
  还未来得及回答,陈珺苦笑一声,似乎已经默认了陈湮肯定的回答。
  陈湮:“……”
  好吧,你爱咋想咋想。
  不过听陈珺的口气,自己似乎也不是找不到突破口,便试探道:“那么……你后悔了?”
  陈珺默然不答,他做不到陈湮这样毫不犹豫地回答,哪怕是做戏,他也没办法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陈湮心里一喜,心道看来有戏。
  陈璟和陈珺两兄弟的恩怨情仇,那还得从十多年前说起。
  陈文多年前潜入瑨国,定居金川,有一妻一妾,正室何夫人及妾室余姨娘。陈珺乃正室嫡子,然而因余姨娘得宠,陈文反倒偏爱庶子陈璟多一些。
  家里的人自然看着家主的眼色做事,只一味奉承着陈璟。何夫人脾气大、手段狠也就罢了,陈珺却是好拿捏好欺负的,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总被下人偷摸拿了去。
  陈珺比陈璟小两岁,性子又软,远不如陈璟聪慧懂事,即便何夫人明里暗里只想除了余姨娘,但陈珺也不肯听母亲嘱咐,整日只缠着自己哥哥,因为哥哥比母亲温柔多了,不会大声叱骂,读书时也总是耐心辅导。
  十年前,陈璟十岁,正值上元灯节,城南庙会开放。这一天,是陈珺的生日。
  陈文整日里不知忙些什么,何夫人从早上起就心事重重,竟也没人记得给陈珺庆生,唯有陈璟给他送了些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陈珺玩了半下午,只觉无聊,便道:“哥哥,我想出去观灯,阿莲说庙会里晚上会燃一只大凤凰,照得满天亮堂堂的,好像白天一样。”
  但陈珺不在家,何夫人没心思管他们,两个孩子贸然跑出去不安全,陈璟便道:“家里没人陪我们出去,阿朗也跟着父亲出门了,我们就在家里观灯好不好,哥哥给你买好看的灯笼。”
  陈珺仗着自己生辰,撒娇耍赖,打滚求告,缠得陈璟没有办法,只好道:“那你听话,不许到处乱跑,看了大凤凰就回家。”
  陈珺心想,出去了之后还不是由得我乱跑,嘴上嗯嗯答应,眼睛里却闪着小狐狸般狡猾的光。
  陈璟看得清清楚楚,捏着弟弟胖乎乎的脸,道:“你要是听话,哥哥就去给你寻一颗鸽子蛋一般大的珍珠,给你镶在帽子上,让城里的小孩子都羡慕你。”
  陈珺一听,立时真心诚意地答应,道:“哥哥说话算话。”
  两个孩子拉了勾,带着两个小厮,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一路往庙会里去。
  此时天色已黑,庙会四处点了灯笼,行人如织,摩肩接踵。陈珺在家里一心想着要出来,出来了看见这么多人却是有些怕。
  陈璟紧紧地拉着他,道:“跟紧我,千万不要放手。”
  陈珺乖乖点头,指着旁边的小摊,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买那个。陈璟哪里有不答应的,直买到两个小厮手里提着,怀里抱着,陈珺一手糖葫芦,一手芝麻饼,再也腾不出手来拉住哥哥。
  人潮推着两人缓缓往前,终于挤进了庙会里面,只见四周矮墙上,远处民居商铺楼外的廊道上,全都站满了人,甚而有些人趴在庙里的屋顶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院子中央那个巨大的凤凰灯上。
  那灯足足有两间屋子大,薄如蝉翼的灯纸下,凤凰的骨骼清晰可见。
  金黄色的尾羽和顶翎微微翘起,彰显着这只凤凰的孤傲,似乎即刻就要清啼一声飞入天际。
  小厮把东西寄存在一家熟识的客栈里,把两兄弟分别举在肩头,让他们看灯。
  只见那凤凰大灯灯顶用细线吊着,穿过竹架连通四周,一群人喊着号子一起拉绳子,大灯便如凤凰翱翔一般缓缓升起。
  底下的人钻进去在凤凰肚子里点燃了油灯,大凤凰便一点一点亮起来,天空也一点一点亮起来,渐渐照亮了每一个观望大灯的人的脸。
  四下里众人鼓掌喝彩,陈珺也挥舞双手兴奋地喊道:“凤凰!凤凰!”
  底下数十个人用竹竿撑着大灯缓缓转了一圈,凤凰的羽翼便扫过围观的众人。陈璟和陈珺被小厮举在肩头,反而比别人都高些,眼看着羽翼扫了过来,两个小厮“哎哟”一声,分别往两边一歪,赶紧躲过。
  拥挤的人群立时把两人挤开,不一会儿,凤凰被举着沿着大道前行,人潮汹涌,陈璟终于失了弟弟的踪影。
  在众人的齐声欢呼喝彩中,“弟弟!子华!”的呼唤被掩盖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陈湮:夜晚嘛……漫长倒是漫长,痛苦却谈不上,反倒是不为人知的欢……唔(被作者强行捂住嘴) …… 
珍珠划重点,要考的
 
  ☆、哥哥
 
  
  陈珺和小厮也走散了,糖葫芦、芝麻饼全掉在地上被人挤得稀烂,抬头看不见亮堂堂的天空,也看不见金黄色的凤凰,只有向前奔走的脚步和花花绿绿的衣裳。
  他吓得哭出来,大喊着:“哥哥!哥哥!”
  人群推着他往前,不知是谁觉得他挡了道,终于把他推出人群。
  陈珺跌坐在地上,只喊:“哥哥!哥哥……你在哪儿?我害怕……我不要大灯了,我要哥哥!”
  陈璟急得心里如火烧一般,好容易挤出人群,大人们却把视线挡得严严实实。他往四周看了看,转身奔进一座房子里,咚咚咚跑上二楼,见楼外廊上竟然挂着一个铜锣,便跑过去举起锤子猛击。
  “咣当——咣当——”
  铜锣的巨大声响终于掩盖了人群的呼喊,在灯火辉煌的城市上空久久回荡。
  陈珺一时忘了哭,朝着铜锣望过去,便看见哥哥正一边敲锣一边四下张望。兄弟俩目光相接,陈璟脸露欣喜,朝陈珺挥舞双臂道:“弟弟!这儿,哥哥在这儿!你别动,哥哥下去找你!”
  陈珺果然不敢动,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一寸也不敢挪,眼看着哥哥下了楼,再也看不见哥哥的踪影,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看见一个小小的身体挤过人群,满头大汗冲自己张开双臂。
  陈珺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哥哥怀里,直把脸也哭花了,眼睛也哭肿了,抽抽噎噎道:“哥哥不要离开我……”
  陈珺拿帕子替他擦去眼泪鼻涕,道:“傻弟弟,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不管你走到哪儿,哥哥都能找着你。”
  人群已经拥着凤凰大灯走远,街道庙里顿时变得冷冷清清。陈璟问道:“要不要追上去看灯?”
  陈珺摇了摇头,道:“不看了,回家。”
  陈璟便在路边摊子上买了盏兔儿灯,让陈珺提着,小厮总算找了过来,兄弟俩提着灯,沿着青石板路回到后门,悄悄溜进去。
  刚准备各自溜回房间里,不叫大人们发觉,却见何夫人身旁的刘妈妈在廊口探头探脑张望,瞧见陈珺回来,抢上来拉着他手走到一边,道:“少爷偷偷去哪儿玩了?夫人急得要命,快跟我来!”
  两人走远了几步,刘妈妈回头看见陈璟没动,便道:“大少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回你自己院里去,你姨娘不大好了。”
  陈璟脑子一懵,茫然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飞奔回院子。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满院子的哭声。进了院门,只见仆婢跪了一地,房间里灯火通明。
  他手脚僵硬地走进母亲的卧房,只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何夫人站在一边,脸上神色意味不明。
  余姨娘床上的罗帐垂了下来,遮住了里面躺卧着的人,只能隐约看见锦被的花纹,脚踏上一双绣花鞋。
  明明早上还温柔嘱咐他今天好好呆在家里,不许出去乱跑的人,如今却躺在床上无声无息。
  陈璟要冲过去,却被张妈妈拉住,道:“少爷别看了,姨娘已经走了,别再吓着您。”
  陈璟不吱声,只是一个劲地挣扎着要到母亲床边去,张妈妈竟然都拉不住他。陈文忙使眼色,让两个小厮把陈璟抓住,道:“送少爷回房休息,明日灵堂置办起来,他便要守灵了,把东西都准备好。”
  “是。”小厮答应着,把陈璟拖了出去。将他送回房里后,小厮自顾下去准备东西,另有两个人守在门口。
  陈璟睁着眼睛在床边坐了一夜,只觉得像一场梦似的。眼前还只看见那盏凤凰大灯,看着它高昂着头颅,张开双翼,却无法飞走,被人拥推着不知到哪里去了,四周渐渐只剩下一片黑暗。
  余姨娘的后事办得十分潦草,那自然是何夫人的手笔。此后陈璟便被扔在小院子里,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小厮服侍。
  陈珺好几天不见踪影,也不知哪里去了。
  这天晚上,陈璟昏昏沉沉睡过去,梦里母亲给他做了新年的衣裳,慈爱地笑着来给他试穿,然而忽然变成了那只凤凰大灯,肚子里燃起火来,向外蔓延,眨眼之间便被烧得只剩下黢黑的骨架。
  他猛地惊醒了,嗓子干得发疼,叫了几声丫鬟也没有人应,只好自己起身去倒茶。提了茶壶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揭开盖子一看,茶叶早干了。
  他披了衣裳开门出去,冬日的夜风刀子般刮在脸上,他走到院子外不远处的井边,看见小木桶里还剩了半桶水,便那木瓢舀了半瓢水,里面还飘着冰碴子。
  水未入口,忽听得有人在唤他:“大少爷,大少爷……”
  声音嘶哑,压得低低的,如同鬼魅。他回过身去,在院墙靠近狗洞的一丛灌木里瞧见一个人伏在那儿,冲他招手。
  大黄狗正缩在自己的窝里,抬眼皮看了那人一眼,又自顾睡去。陈璟安下心来,走近了灌木丛,终于认出来那人是母亲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只是脸上满是伤痕,蓬头垢面,像是吃了不少苦头。
  丫鬟待他走近,一把钳住了他双臂,力气打得吓人。陈璟只看见那双手枯瘦如柴,只剩下骨头。
  丫鬟口齿里还带着血,一双眼睛迸出精光,对他道:“大少爷,姨娘是给人害死的!她听见老爷和几个勒穆人谈话,看他交给他们一沓银票。她心里害怕,因为那些勒穆人身上带着刀,口里凶狠极了,像是要杀谁。后来……后来何夫人来送茶,就撞见姨娘来廊下。她给姨娘送了一罐参汤,逼着姨娘喝下去,姨娘就死了……”
  陈璟呆呆地看着她,似乎全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丫鬟急了,道:“你听明白了么?”
  陈璟僵硬地点点头,他听着似乎是母亲被何夫人给害死了。
  丫鬟这才继续道:“少爷,你可记着了,姨娘是被何夫人害死的,她恐怕还要来害你,你要想法子活下去,活下去给姨娘报仇,你要记着,否则姨娘在底下也不瞑目的!”
  陈璟愣愣地点头,看着丫鬟从狗洞里爬出去。
  不一会儿院墙外喧闹起来,有人执着火把大声喊:“抓贼抓贼!”
  而后便是一个女人的惨叫,但那惨叫只一声,立刻就停了,随后便再无声息。陈湮心脏砰砰直跳,顾不得手脚冻得毫无知觉,快步走回房间里,缩在被子里。
  万籁俱寂的夜里,丫鬟的话此时此刻才清晰地在耳边重又响起,那些话,那些字眼,如同利刃一般一个个刺进心里面。他似乎又看见了那只燃烧殆尽的大凤凰,耳边听见母亲临死时凄厉的号叫。
  第二日起来,陈璟仍然像往常一样起床,吃了冷硬的馒头咸菜,去后堂里上课。课业停了好几天,先生着急补上来。
  陈珺也来了,坐在后面扭来扭去,想跟哥哥说话,被先生瞪了一眼。
  好容易下了课,陈珺扑进陈璟怀里,说:“哥哥,早上母亲让厨房做了好吃的糕,我给你留着呢。”
  热乎乎的糕已经被捏得变形,陈璟珍而重之地接过来,咬在嘴里细细咀嚼,却只吃出苦味。
  陈珺望着他,问:“好吃么?”
  陈璟露出一贯温柔的笑,道:“好吃。”
  陈珺把小脸凑在哥哥胳膊上蹭,道:“母亲总看着我不许我和你玩,可是我想念哥哥。”
  陈璟摸着他的脑袋,道:“那你每日好好来上课,就能天天见到哥哥啦。”
  陈珺抬头,眼睛发亮,嗯嗯点头。
  陈璟也当真争气,聪颖好学、刻苦勤勉,先生夸了一次又一次,陈文原本已有些疏远他,如今终于再次显露了父亲的慈爱。
  有家主的喜欢,何夫人不敢对他做什么。虽然日子清苦些,倒也不缺衣少食。
  后来,陈璟从外面买回了阿清,每日让阿清跟着服侍,却慢慢地不似往日一般对陈珺亲密。
  转眼数年,陈璟已是十七岁了。陈文慢慢将家里的一些生意交给他打理,又让他去考取功名。
  陈璟一样样地办到了,何夫人便时常揪着自己儿子的耳朵:“你瞧瞧,那个小贱种多会讨你父亲欢心,你却整日里只顾着玩乐,人家早晚把整个家握在手里,只有你跟傻子似的,把一颗心掏出来白白送过去,人家却当烂泥似的踩在地下。”
  陈珺低着头默然不语,心想他不是小贱种,他是哥哥,他对我还是很好很好的。
  又是一年上元节,今年陈文带着全家人出门观灯。陈璟说西市里扎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灯笼,有趣又新鲜,极力劝说陈文往西市去了。
  走到半路,忽然冲出来一匹疯马,横冲直撞而来。何夫人惊叫着往旁边躲避,背上却被一股推力推到路中央。眼见疯马的铁蹄将要踏在她的脸上,有人将她一把拉了回去,自己摔在了路中央。
  疯马高高扬起双蹄,重重踏下,只听得咔嚓两声响,两只蹄子全都踏在陈珺的膝盖上。陈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疼晕了过去,他没有看见陈璟站在一边,比他还苍白的脸色。
 
  ☆、我唤了他十五次大哥
 
  
  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最后的结论都是,陈珺永远无法站起来了,他成了一个废人。
  何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从此却再不中用了。她把陈璟拖到院子里,用大竹棍子狠狠抽打,嘴里痛骂着,说是他处心积虑害了陈珺。
  陈璟一声不吭地受着,染血的嘴角勾出一丝微妙的弧度。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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