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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想我学习(穿越重生)——呱补天

时间:2019-08-25 09:18:58  作者:呱补天
  第二天照常考试,谢景一个人呆在教室里翻书。
  第二场考英语的时候,刚放完听力,安文山被叫了出去,然后就没有回来。
  谢景并不在现场,这还是施红红告诉他的。
  中午午自习之前,施红红坐在座位上,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安文山从考场里出去,脸色从迷茫到震惊到惊慌到镇定的全过程,最后还抛出了问题:“谢景,你胳膊受伤,不会和他有关吧?”
  谢景笑了笑:“这谁知道呢。”
  和他没关系才有鬼了。
  施红红继续说到:“我跟你讲,现在外面都流传着一个说法。”
  一般关于谢景的故事,都不是什么好事。
  谢景道:“说来听听。”
  施红红神秘道:“昨天咱们学校贴吧那叫一个热闹。昨天晚上,门口不是停了个警车吗,教务办也有几个警察,不少人连夜发帖,讨论来龙去脉……”
  施红红这么一讲,谢景算是明白了。
  一群人考试的夜晚还不好好睡觉,跑学校贴吧里聊八卦。昨天一个帖子从放学在首页一直飘到了今天早上。
  核心内容:临近考试,谢景害怕对赌失败,请人自导自演,成为全年纪唯一一个因伤不用考试的人,这招苦肉计,实在妙不可言!
  首楼小论文似的洋洋洒洒上千字。作案动机,作案手法,案件疑点,得出结论。分析的有理有据,看着确实像那么回事。
  联系到上次轰动整个年级的大事,很快说服了一部分人,楼里变成了相信的,和不相信的人的各种骂战。
  上千楼里只有一两个人,弱弱的提问,楼主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楼主还回复了。
  说的是语焉不详,又暧昧至极的“你猜。”
  谢景听完,啧啧称奇,占领舆论高地,这一招实在是妙啊。
  施红红讲完了,又补充道:“结果呢,然后今天中午,安文山就被带走了,和他没关系谁相信呢。”
  施红红靠在后面的桌子上,连连唏嘘:“警察叔叔的眼神果然是雪亮的。”
  虽然谢景和安文山一样都不怎么搭理人,但是谢景是一种距离感,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的运行轨迹。安文山不一样,看上去阴恻恻的,感觉要是不是窜出来咬你一口。
  所以施红红不太喜欢他。
  管他网上有什么洗脑包,施红红就是无条件相信谢景。
  安文山这一天座位都是空着的,一直没回来。
  一班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但是对谢景来说没什么区别了,只要把安文山揪出来了,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
  十一月中下旬已经渐渐有了冬天的气息。
  早起天还是漆黑的,气温个位数,草地上打了厚厚一层霜。
  沈晏清现在已经不去晨练了,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宛如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每天都是一栋楼最早起的一拨人,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就去食堂买早餐,
  自从鱼头横空出世,餐厅的热门选手之间的竞争日趋激烈。谢景每天看着热气腾腾的饭盒,感动的泪流满面,发自内心地觉得,沈晏清简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谢景从卫生间里洗漱完出来,叼着一个灌汤包,忽然想起来:“今天是不是星期一?”
  沈晏清仰靠在椅背上,长腿伸到桌下,点点头:“怎么了?”
  谢景看着他的牛仔裤,说道:“你穿秋裤了吗?”
  沈晏清斩钉截铁:“没有。”
  年轻人的世界就没有秋裤两个字。
  谢景盘腿坐在床上:“我劝你最好穿上。”
  沈晏清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穿秋裤!”
  小同桌表面上狂放不羁,背地里竟然偷偷的穿上了秋裤。
  一点都不青春活力。
  实在是令人咂舌。
  谢景不置可否:“相信我,不穿你绝对会后悔的。今天有升旗仪式。”
  沈晏清:“你怎么知道?”
  谢景眨眨眼:“猜的。”
  国旗下的讲话,二中丢失已久的光荣传统,一般没事都不怎么升国旗。
  原因无他,二中的国旗在图书馆的下面,在大门主干道的尽头,只能装下一个年级的人,三个年级你不升我不升,搞得最后没有什么重大事件,这个活动也渐渐消失来了。
  最重要的是,占用早自习时间。
  升旗仪式渐渐被黑板旁边的大音箱取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用那个通知,讲话的时候,还能在班里上自习。
  新官上任三把火,鱼头来的第二个星期,就捡起了这个光荣传统,并且一人独占升旗台,坚持每周必升旗,每天必跑操,一天不落。
  临近冬天的早上冷的不行,还是第一次讲话,鱼头慷慨激昂,进行了漫长的发言。一班站在最旁边,成了一道敬职敬责的挡风墙,一帮子人自诩年轻力壮的年轻人,站在风口上,吹了一个小时的寒风,回来的时候冻的梆硬。
  连知觉都没有了。
  早上一到教室,大家经历了星期天考试的折磨,又泄气,又焉巴,有气无力地捧着书,背着英语单词。
  施红红暗搓搓地回过头,安文山还没来。
  “呼呼呼。”大音箱里传来了吹气试音的声音。
  没过久,大嗓子震醒了一屋子所有昏昏欲睡的人。
  “所有班级到国旗下集合。”
  “所有班级到国旗下集合。”
  鱼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黑板旁边的音响里传出来。
  一班爆发了一小阵不怎么明显的欢呼声。
  不用再教室里上早自习,可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大家都兴奋的不得了。根据以前的经验,运气好的话,第一节 课也不用上了。
  但是他们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才刚站了不到十分钟,大家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他妈的这么冷啊。
  十一月中旬,七点钟的早上,天还不算大亮,太阳还没出来,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这两天还降温了。雾蒙蒙的空气贴着脸像一把钝刀子,一寸一寸地刮着你的皮肤,而时不时吹过来的寒风就像一把尖刀,在残忍至极的刮骨剜肉,一群人站在风口上,被冻成了一群缩头缩脑,瑟瑟发抖的小鸡仔。
  只有沈晏清和谢景格格不入。
  沈晏清最后还是听了谢景的话,多加了一件衣服,他没有秋裤,所以穿了两条裤子,还特意穿了带兜帽的卫衣,
  帽子一盖在头上,和寒风告别,与世界绝缘。
  一圈人跺脚的跺脚,搓手的搓手,鱼头终于上台了。
  升旗台后面是图书馆下的大台阶,环形图书馆一圈下面都有一大片空地,正对着升旗台的是一大排露天的走廊,现在上面站着几个领导,墙上拉着一个红横幅,被风吹得簌簌响。
  “严抓校风校纪,共创美好环境。”
  下面的空地上放着话筒和扩音设备。
  鱼头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开腔了。
  但是和谢景印象中不同的,他没有发表长篇累牍的陈词滥调。
  他说:“就前天,我们年级发生了一起恶意袭击事件。”
  此话一句,下面还蔫蔫的学生,瞬间竖起了耳朵。
 
 
第51章 
  扑朔迷离的故事, 充满争议的主角, 平静校园里的伤人风波, 占领了上千学子茶语饭后的娱乐生活。
  还是有前情提要的大型连续剧。
  而且闹到了升旗仪式上。
  非同凡响。
  精彩。刺激。
  一想到这, 瑟瑟发抖的小鸡崽瞬间变成精神抖擞的大白鹅, 八卦谁不爱听啊。
  鱼头顿了顿, 沉声继续说道:“高考迫在眉睫,我们支持竞争,鼓励竞争。比成绩、比态度、比勤奋、比刻苦, 但绝对不是比谁心黑手脏。校园是安静学习的地方, 不是你们搞歪门邪道的场所, 我们绝对不会姑息没一个违反校规校纪的学生。就在前天, 竟然有人买通校外人员进到教学区伤人, 其行为恶劣程度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
  听到这,下面的同学已经炸锅了。
  “‘买通校外人员’这是确定被人找来的吗?”
  “不是说是谢景自导自演的?”
  “屁, 谢景有病吗,自己伤自己, 拿个第一还不容易。”
  “嘶……不是谢景, 那不就是……”
  “昨天你们都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 真相大白了。”
  ……
  “安静!”鱼头在台子上大声吼道,“但是今天犯错的同学,已经认识到了错误, 并且对自己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检讨, 现在我们来听听他的想法。”
  人群静了三秒。
  冷风从身旁吹了过去。
  国旗下的检讨, 这等“殊荣”,百年难得一遇。
  甚至整个高三级部从来都没发生过。
  安文山显然不太想要。
  他沿着前后两排班级之间的夹缝走了过来。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头发有点乱,脸色蜡黄,眼下有乌青,应该是昨晚没睡好。
  想也是,都进派出所了,哪还能睡得着。
  不是谁都像谢景和沈晏清躺在拘留所的大通铺上,还能波澜不惊地写卷子。
  安文山捧着几张纸,嘴都快抿出血了,低着头,径直走向了升旗台。
  谢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昨天去问话,今天念检讨,行程还挺满。”
  谢景猜到鱼头肯定要拿安文山做文章。
  鱼头有心严抓校纪,急需一只鸡来治一治下面不安份的猴。而且安文山这事实在是有点出格,再往前进一步就是□□了。
  安文山就是鱼头从派出所里借出来的,不然他现在早关拘留所了。
  检讨也是连夜逼他写的。
  不得不说,他这招杀鸡儆猴用的的确是妙。
  升旗台是个特殊的地方。
  它和鱼头讲话的地方还不一样,鱼头讲话的地方在图书馆下面的高地,和二十多个班的同学有相当一段的距离。
  颇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但是升旗台就在二十多个班中间。
  他们是按照单双数站的,面对着图书馆,一边一大排,中间正好被升旗台隔出来。
  站在升旗台上,和最近的同学也就一米不到的距离。
  被上千双眼睛面对面盯着,干这种丢人的事情,杀伤力呈几何式爆炸增长。
  尤其是对安文山这种好面子的人,还不如杀了他。
  他的声音很小,头几乎要垂进纸里,余光每看见两个人交头接耳,都感觉他们是在嘲笑他。
  清晨的传声效果极好,谢景几乎能听见他隐忍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没意思,谢景心想。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安文山现在把头低着,从此以后在腾飞园里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谢景把目光从安文山的身上收回来,听见旁边沈晏清说:“太阳出来了。”
  他们的左手边是一大片人工湖,人工湖那边是操场和篮球场,因为建址很偏,周围没有高层建筑,整个天空干净又明亮。
  金色的阳光破开层云,点燃了东方半边的黑云,像一块亮的发烫的箔金,空气里迷蒙的水雾隐隐有散开的趋势。
  天光大亮,晴空万里,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中午的时候,民警把谢景叫到了派出所,给他说明了目前调查的情况。
  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几个动手的,背后指使的都很配合,供认不讳。
  “邓哥”是个线索,曹伟强他们不敢说实话,警察排查了他们的社会关系,很快就锁定了邓思帆,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他叫到了所里,
  邓思帆本色出演,演技一流,一进派出所的门就是个屁滚尿流的怂逼,没两句话全招了。
  花钱雇人的确实是安文山,但是不是他联系的邓思帆。
  是邓思帆一个小弟。
  这小弟也是个人才,是安文山亲戚的亲戚,那亲戚介绍安文山过来的。
  一听要弄伤,还不用特别严重的那种,捉住在指头上划一刀不就成了。这买卖划算,风险低。
  小弟明码标价一千块,但是人怂胆子小,转头甩给了邓思帆,中介费也能拿个一两百,划算。
  为了这一两百块钱,小弟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吹嘘道,他们专门做这一行,经验丰富,办事利索,嘴吧干净,永绝后患,绝对不担心查出来,零风险、不担责,不信随时可以去问。
  口碑杠杠的。
  安文山到底还是一头扎进课本高中生,没见过世面,哪里有混社会的圆滑,三言两语就被唬的一愣一愣地,二话不说就打钱,并且对他深信不疑。
  那天警察来的时候,安文山不放心,还问了小弟会被查出来吗。
  小弟拍胸脯保证,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就是他们三个惹事,绝对不会牵扯别的人,行业内的规矩。
  靠谱。
  安文山信了。
  可惜小弟进警察局没两分钟就把他卖了。
  还把聊天记录,汇款记录一并放出来了。
  铁证如山。
  安文山自己都傻眼了。
  反派死于话多,现在谢景是意识到了。
  但是有一个疑点,这个邓哥的手下这么有骨气,怎么他本人这么怂,一进派出所就全都招了呢。
  谢景总有种直觉,这和沈晏清那天半夜出门有脱不开的关系。
  民警把情况给谢景讲完,就让他回去了,谢景还没迈出大门,碰见了一个女人。
  是安文山的母亲。
  细胳膊细脚,像一根杵在地上尖酸刻薄的筷子,一看见谢景破口就骂:“你个□□崽子,就是你冤枉我家文山,你别以为……”
  “女士,”旁边的民警黑着脸打断她,“这里是派出所,请您注意您的言辞。”
  她一眼认出谢景不奇怪,经常来学校的家长没事都喜欢看光荣榜,长年照片霸榜的小帅哥,大家都挺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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