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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胡(近代现代)——冉尔

时间:2019-08-20 19:36:48  作者:冉尔
  噔噔噔,风里飘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这回不是幻觉,封栖松真的听见了白鹤眠的声音。
  “千山,封二哥怎么不在屋里?”
  “小少爷,您回去等着吧,下雪了,待会儿的风更冷!”这是跟在白小少爷身后操心的千山。
  “我不回去,我要找封二哥。”白鹤眠全然不理会。
  封栖松静静地听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祠堂门口。
  屋外灯火摇曳,屋内一灯如豆,有无数双眼睛隔着悠长的岁月,盯着封栖松。
  他视若无睹。
  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也注定走得艰难。
  从他见到白鹤眠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沉重的门被封栖松推开,细碎的雪花纷飞而来,他驻足旁观,等白鹤眠的声音越发焦急,才循着光源走到了游廊下。
  “鹤眠。”封栖松笑吟吟地唤他。
  白鹤眠猝然回首,见两点星火在封二哥的眼底闪烁,心尖一麻,撇下千山,蹦蹦跳跳地蹿过去。
  “下雪了,”白小少爷牵住封栖松的手,“封二哥,我给你暖床。”
  封栖松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笑容里满是无奈。
  “走吧。”白鹤眠对他们身后的屋子充满了莫名的恐惧,迫不及待地扯着封二哥往回走。
  封栖松由着白鹤眠胡闹,等回了屋,千山为他们烧了暖炉,也换了新棉被。
  白小少爷挑剔地转悠了两圈,脱了外衣趴在床上蹭蹭,觉得舒服,急切地喊:“封二哥,不早了,该歇下了。”
  封栖松将外套脱下,应了声:“好。”
  再一抬头,白鹤眠已经缩在被子里,露出双眼睛朝他笑。
  “封二哥,这雪留不住的,就怕明天更冷,道上结冰。”他念念叨叨,等到封栖松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再猛地扑过去,哆嗦着掖被角。
  封二哥身上也没多热乎,但白鹤眠贴着就安心了。
  他脱得干净,歪心思昭然若揭,封栖松却装没看见,绅士地搂着小少爷的腰,翻了个身,把他拢在身前,抬起胳膊按灭了床头的灯。
  甜蜜的黑暗将他们笼罩,白鹤眠花了几分钟适应夜色,继而伸手搂住了封栖松的脖子。
  “封二哥,你还没跟我说呢,怎么就着了陈北斗的道儿,喝了加仙人倒的酒?”白鹤眠没话找话,蹭了几下,嗓子哑了,膝盖慢吞吞地往封二哥的腿间挤。
  夜色掩盖了封栖松眼里波涛汹涌的浪花:“你说呢?”
  “肯定是你大意……”白鹤眠没察觉到封二哥语气里的异样。
  他体寒,身上凉丝丝的,就算有暖炉也无用,靠炉子近的半边身体烤热乎了,后背还是冷的,只有与封栖松贴在一块,才睡得安稳,当然,若是在亲热中睡去最好。
  白鹤眠初尝云雨,贪恋那一味带着倦意的温存,他借着暗夜的掩护,拼命向封栖松发出想要的讯号,奈何事与愿违,封二哥一动不动,好似睡熟了。
  白小少爷有点恼,用指甲盖不轻不重地抠着封栖松的掌心:“封二哥?”
  “不是大意。”封栖松突然开了口。
  他没听进心里去:“什么?”
  “我说我喝下陈北斗送来的酒并不是因为大意。”封栖松翻了个身,原本揽在白鹤眠腰间的手骤然发力,将他困在怀里,“鹤眠,我早知他在酒里下药,我是为了能和你……才喝的。”
  “……什么?”白鹤眠一时怔住。
  “陈北斗送来的酒,我如何会毫无顾忌地喝?”封栖松凑近他的耳朵,含着耳垂轻吮。
  “你只是想与我……与我……”
  “温存。”封栖松替他说完,忽而一笑——白鹤眠的小火苗又烧起来了,当真一点定力都没有。
  “封二哥……”他一连叫了好几声,脑子里乱糟糟的。
  原是故意喝的酒,只为了能把他骗上床。封家的二爷在他面前完完全全舍弃了斯文的假象,使的是白小少爷都不屑一顾的下三烂招式,偏他生不出气来,想到封栖松神志不清时往脸上泼的一碗茶,还心生窃喜。
  还好有那一壶酒,白鹤眠心想。
  “下回换我喝。”白小少爷抬起腿,钩住封二哥的腰,笑嘻嘻地打趣,“就怕他不敢再送酒来了。”
  封栖松没搭话,却把他往上托了托。
  被子从白鹤眠的肩头滑落,他冻得直哆嗦,不满地往封栖松怀里躲。
  “不生气?”
  “不生气。”白鹤眠成功拱了进去,他把冰凉的手塞到封栖松的两·腿·间,闷声闷气地呢喃,“有什么好气的?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既然如此,无外乎什么方式……在一起便好。”
  在一起便好。
  白小少爷的心很小,自从白家败落,他拥有的就越来越少了。他学会了知足。既然动了心,也得到了同样的感情回报,又有什么好计较呢?
  封栖松再次陷入了沉默。
  白鹤眠闹着闹着,倦了,身上也染上了暖意,他眼皮子发沉,把下巴搁在封栖松的肩头,意识游离:“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回答他的是呼啸的风。
  白鹤眠随口一问,也没真想得到答案,再者,他也不觉得封二哥在别的事情上有所欺瞒。
  寂寥的雪夜遮挡了一切声音,包括封栖松的轻叹:“有的,鹤眠,有的。”
  他的手指被封栖松的左手握住,牢牢地攥在了掌心里。
  *
  白鹤眠病愈的消息传出去,陈北斗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封家的门面还在那里,他也不能不顾陈家的名声,直接把孀居的寡夫接到家里。
  不吉利!
  所以陈北斗把主意打到了封卧柏头上。
  金陵城里人人都知道白鹤眠曾经和封老三有过婚约,常人或许会觉得这时候的封卧柏在想方设法和白小少爷重修旧好,唯独陈北斗认为,封老三一次抢不到,注定次次抢不到。
  还真被陈北斗猜中了,现在的封卧柏正在为钱愁得焦头烂额,压根顾不上白鹤眠。
  常去的花楼暂且不提,就连普通的酒馆里的伙计,看见封老三,也是唯恐避之不及,不是说打烊了,就是说没有适合封三爷喝的酒。
  为什么啊?
  因为他们既得罪不起封家,又不想在身无分文的封老三身上耗费精力。
  封卧柏成天出门找气受,后来学乖了,干脆待在家里混吃等死,白鹤眠再讨厌他,也不会断了伙食。
  然后封卧柏待着待着,待出滋味来了。
  白鹤眠曾经是个商贾世家的少爷,根本不需要人教,掌家的事手到擒来,封栖松“走了”几个月,封家在他的打理下,竟然没有丝毫的颓势。
  白鹤眠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就不用说了,白小少爷要是不好看,也当不成花魁。更可贵的是,他的娇嗔劲儿藏在骨子里,遮遮掩掩,被滋润过后,从眼角眉梢流淌出了情丝。
  封老三想开了,玩一个雏儿没意思,既不能使劲,又不能变花样。白鹤眠这样的正好,被人调教过,再上床,就能享受极乐。
  穿着雪青色长衫的白小少爷忙里忙外,忽而感受到一道黏稠的视线,迈进正厅的脚步顿住了,转而重新扎回风雪中。
  “躲我?”缩在椅子里的封卧柏抓着瓜子蹦起来,边走边嗑,紧追着白鹤眠去了。
  把账本夹在手臂间的白小少爷在花园里被封卧柏逮了个正着。
  “何必呢?”封卧柏嘴皮子一掀,瓜子皮随风飘落在泥泞的雪地里,“现在封家就剩你我,我们该同舟共济……”
  “没钱。”白鹤眠听不得封老三的叽叽歪歪,头也不抬地说,“封二哥腿受伤的时候都能撑起封家,你封卧柏有手有脚,只会要钱?”
  以前的封卧柏听了这话,会害臊,但如今的封家老三早已把脸皮丢到了九霄云外,听了白鹤眠的讥讽,非但没生气,还两手一拍,把瓜子壳掸开,轻哼道:“封二哥、封二哥……你是不是只知道封二哥?”
  封卧柏低头,凑近白鹤眠,贪婪地嗅着他的颈窝:“鹤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男人。”
  白鹤眠噎了一噎。
  当然有男人,自从上了封二哥的床,他每周都有那么几天下不来床。
  “跟我说说,他厉害吗?”封卧柏见白鹤眠并不反驳,耳垂还有一丝红,嫉妒地追问,“是不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眼瞧着就要把封家的家产拱手让人了?”
  “舒服。”白小少爷沉默片刻,忽而笑了。
  他笑得坦荡,毫不吝惜嘴角勾起的弧度。
  白鹤眠暗暗想:和封二哥做什么都舒服,你封老三懂什么?
  至于家产……
  他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刺激封卧柏:“就算我给了他,又如何?他在床上伺候得我舒服,在床下,我自然也要让他满意。”
  封卧柏的神情随着白鹤眠的话,逐渐扭曲,抓过瓜子的手又抬起,想要抓他的脖子。
  电光石火间,白鹤眠从袖管里掏出一把细长的匕首,反手抵在封卧柏的脖颈间。
  雪静静地落在刀鞘上,封卧柏的眼睛睁得老大,干涩的喉咙变成了鼓风机,发出几声嘶哑的喘息。
  “三爷,您不会以为我吃过一次亏,还会乖乖挨打吧?”白鹤眠得意地挑起眉,纤细的手指在刀鞘边来回游走,时不时做出发力的姿态。
  “你……你……”封卧柏的心随着他的动作,提起又落下。
  “我是个没了丈夫的人。”白鹤眠微微一笑,“别惹我,否则,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没出鞘的匕首又回到了白小少爷的袖管中,他施施然朝着封三爷行了一礼,恭敬谦和,做足了“二太太”该有的气度:“三爷,请吧。”
  封卧柏摸着脖子,腿肚子打战,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白小少爷似笑非笑地揣着手,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头。
  封老三眼前一花,痴痴地爬起来,欲·望战胜了恐惧——太美了。
  征服这样的人才有快感。
  白鹤眠目送封卧柏远去,总觉得对方最后看他的目光不太对劲,可他也不想追上去问,便反身往东厢房走。
  结果走了没两步,白小少爷也被抵住了喉咙。
  只不过他脖颈旁的是封二爷骨节分明的手。
  “没了丈夫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封栖松将白鹤眠反抱在了身前,隔着厚厚的长衫,抚摸他身上的纹路,“嗯?”
  白鹤眠双膝一软,乖觉地倚在了封栖松的身上。
  明明衣衫那么厚,封二哥的手却还是让他身上文的牡丹花盛开了。
 
 
第44章 羡慕
  白鹤眠在封栖松的怀里毫无顾忌地赖了会儿,又直起腰挣脱出来:“封二哥,你怎么出来了?”
  封栖松假死的消息还未公开,平时是不会主动走出东厢房的。
  “怕老三欺负你。”封栖松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结果你自己已经有法子对付他了。”
  说的是白小少爷藏在袖管里的匕首。
  白鹤眠把匕首又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封栖松:“我让千山帮我买的,很锋利,用来吓唬三爷足够了。”
  匕首做得很精致,刀鞘上盛开着花朵模样的浮雕。
  “华而不实。”封栖松轻轻转动着刀柄,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
  白小少爷也不生气,他晓得自己用来防身的家伙什封二爷看不上眼,只是给他好的,他也不会用。
  “不过……用来吓唬老三,的确够了。”封栖松话锋一转,把匕首还给白鹤眠,顺带摸了摸他爬了牡丹花瓣的脖颈,“可我还是不放心。”
  “鹤眠,我真想把你拴在身边。”
  “怎么,想要我当金丝雀?”白鹤眠听得眉开眼笑,倾身凑近封二哥,得意地眨眼。
  “不愿意?”封二哥反问。
  “愿意。”他叹了口气,伸手掸了掸封栖松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真心实意地感慨,“你封二爷要我当金丝雀,一定得准备最好的笼子。”
  “太掉价的笼子,我白鹤眠可不会去。”
  封栖松垂下眼帘,沉默片刻,道了声:“舍不得。”
  北风把封二爷的话吹散了,白鹤眠张了张嘴,吃进一口雪末子。
  他总觉得封栖松说“舍不得”时,语气过分淡漠,不像是真的“舍不得”,而像是在用理智压抑一头猛兽。
  可当封栖松的金丝雀又有什么不好?
  白鹤眠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用爱编制的囚牢困住的从来不是别人,只能是自己。
  他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一片银白。白鹤眠跟着封栖松回了东厢房,脱了外套,手还没对着暖炉烤热,千山就敲门带来了坏消息。
  “温小姐找上门来了。”
  “温小姐……”白鹤眠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书桌边的封二哥。
  封栖松戴着眼镜,浅浅的泪痣搁浅在眼尾的褶皱里,他卷起的衣袖工工整整,连褶皱都不曾多出一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极度的隐忍与克制。
  与在床上判若两人。
  白鹤眠着迷地瞧了会儿,醋意重归心底。他还记得刚嫁进封家那会儿,封栖松与温小姐单独见了面,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她来做什么?”封栖松替白鹤眠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千山答:“来找三爷的,说是有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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