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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乔陛

时间:2019-08-15 20:57:58  作者:乔陛
  何筝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儿:“谢谢陛下。”
  马儿慢吞吞的走了两步,前方突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两三人从林中冲出,为首一人面相温润,脸上一条淡色刀疤,行到他们跟前便翻身下马:“臣参见陛下!”
  “平身。”方天灼道:“贺将军筹备猎场辛苦了。”
  贺润含笑站起,道:“为陛下办事,臣等之福。”
  他看了一眼何筝,道:“陛下带公子来玩?是否进林中一探?这几日百鸟争鸣,热闹的很。”
  方天灼垂眸,“筝儿想去吗?”
  何筝立刻点头。没想到还能在猎场见到贺润,他得尽力撮合一下他跟方天灼,记得他俩是酒后乱性看对眼的,如果能把这段剧情提前……
  何筝眼珠儿一转,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激动的小心脏怦怦乱跳。
  作者有话要说:筝筝:去吧陛下!那才是您的命运之子!
  方皇:?
 
 
第12章 
  林中当真如贺润所说百鸟争鸣,时值春季,树木多刚生出新叶,来不及茂盛到遮天蔽日,入目翠绿,空气清新,气温也十分合适。
  方天灼教了何筝如何骑马,后者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去看刻意保持落后距离的贺将军。
  贺润不明所以,每次对上他的视线,都抱以温和微笑。
  贺将军人如其名,性格温润,但这只是平时相处,若是到了战场,那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主儿,他的性格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了。
  说起来他跟方天灼在一起,那可真是妥妥的虐恋。贺润爷爷也曾在赢城任职,后来因为察觉自己卷入皇室机密而主动辞官回家,那个时候贺润还未出生,约摸五岁大的时候,一伙神秘人突然冲到他们家里血洗了整个贺家,贺润因为被家丁带出去郊外游玩而免于一死。
  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他渐渐察觉到自家灭门与某个高官有关,于是在十六岁那年参军,混了五年而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仗着军功进入官场,秘密调查。
  后来很不幸的,他发现了贺家灭门惨案竟然是先皇的手笔,也就是说,方天灼是仇人之子。方天灼喜怒无常霸道强势,这位将军平日瞧不出什么,但涉及底线却是寸步不让的,是以原何筝被杀的时候,他正隐忍不发,准备联合外人弄死方天灼,同时也有了自己登基的想法。
  至于有没有成功,后面作者准备怎么写,很遗憾,何筝只看到原主被剖腹,然后自己就猝死穿了,所以不得而知。
  当然了,此刻的贺将军还不知道方天灼是仇人之子,所以还是忠心耿耿的。
  但要是让何筝来写这个结局,这俩人绝逼是BE了,反正换做是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跟灭门仇人的儿子谈恋爱,更别提是方天灼这个暴虐成性的家伙了。
  他对贺润多少有些同情,但也仅仅如此。作为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炮灰,何筝只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至于两位主角的虐恋情深,他真的一丢丢都不想管。
  何筝在偷看他几眼之后,开了口:“将军对这林子如此熟悉,到时候若是春猎上场,岂不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贺润忍俊不禁,“公子误会了,在下不参加此次春猎。”
  何筝恍然大悟:“难怪,我就说呢,陛下怎么可能如此考虑不周。”
  方天灼垂眸,他正在慢慢习惯何筝时不时的、见缝插针的拍马屁。
  何筝又道:“不过听说贺将军武功绝世,射术精湛,若是不能参加春猎,大家岂不是少了眼福?”
  贺润道:“公子可放心,赢城少年英雄济济,此次春猎便是少了我等,也是大有看头。”
  何筝跃跃欲试,“我到时候也能来看?”
  这话贺润就不好接了,何筝立刻扬起脸去征求方天灼的意见,后者道:“看你表现。”
  何筝一秒不高兴,接着呵呵笑了笑:狗比。
  方天灼带着他在林子里悠哉悠哉的溜达,何筝心里憋着气,忍了又忍,突然抓住了方天灼手里的缰绳,就着他的手甩:“驾,驾,驾!”
  “驾”的一声比一声高,光听声音还以为他骑的多快的马,但事实上,方天灼在他抓绳的时候就轻轻扯了一下,原本尚且慢悠悠走的马儿纹丝不动,马嘴发出一声轻嗤,仿佛在鄙视何筝的假把式。
  何筝绷紧脸,方天灼忍不住莞尔:“筝儿想自己试试?”
  何筝立即点头,生怕方天灼赖账似得。
  方天灼略作思索,利落下马,手里还抓着缰绳,道:“确定可行?”
  “当然行了!”何筝挺胸,“就差陛下松绳了。”
  贺润也跟着下马,站在他身后,心中微微一动。
  方天灼皱眉片刻,又缓缓舒展,他松开缰绳,道:“小心。”
  何筝眼睛一亮,立刻攥紧绳儿,按照他方才说的那样,挺直上半身,缓缓夹紧马腹,小心翼翼的驱动它:“走咯?”
  马儿没动,方天灼拍了拍马脑袋,后者才慢悠悠的迈开步子,何筝忍不住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对方天灼道:“你看,我就说我天赋异禀吧!”
  方天灼挑眉,道:“慢慢来,别绕远。”
  何筝比了个OK的手势,操纵着马儿在方天灼跟前饶了两圈儿,心道这骑马也不难嘛,只要拉紧绳夹紧腿挺直脊背就可以了。
  人最忌过于自信,何筝这会儿就犯了个错误,刚学会走就立刻想跑,最重要的是他想跑出方天灼的身边,哪怕一时片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眼睛瞄到贺润正在跟方天灼说些什么,趁着对方分心,他突然反手拍了一下马屁股。
  “驾——”
  马儿接到指令,顿时哒哒的向着林中跑去,方天灼抬起头,只见到何筝在上面有些摇晃的声音。
  何筝紧张,但心里却止不住的乐,坐着虽然颠簸,但他攥的紧,心里倒也有谱儿,这个速度不会被甩下去。
  刚想完,马儿突然在快要撞到前方大树的时候陡然一个急转弯儿,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顿时让何筝的身体无法控制的朝一侧歪去,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抓住了马腹处的脚蹬,岂料马儿突然受惊,速度加快。何筝顿时心慌,越是害怕就越是乱抓,越是乱抓马儿就越是快,何筝活像被挂在草泥马身上的布袋子,迎风飘荡,最终攥着一撮棕色马毛彻底被抛了下去。
  方天灼冷眼旁观,贺润却留意到他绷紧的下颌,是想救,却为何不救?
  来不及思考,贺润蓦然窜了出去。
  衣角翻飞,何筝下意识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幸免了骨折的局面。
  何筝惊喘着睁开眼睛,贺润立刻将他扶起,单膝对着方天灼跪了下去:“臣逾矩了。”
  何筝对上那双泛着阴狠恶意的黑眸,也猛地跪了下去,周围随从也心惊胆战的伏地。
  方天灼张开骨节分明的五指,克制的握紧又松开,反复之后,低声道:“都起来。”
  贺润站直身子,何筝瞟到周围同样站起来的随从,也赶紧爬了起来,习惯性的飞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贺润皱眉,方天灼的目光冷冷把他的动作收在眼底,上前拉住何筝的手,道:“筝儿受惊了。”
  何筝忙摇头。
  “将军有功,来人,将那甩下筝儿的畜生砍了,留做今晚的下酒菜。”
  贺润瞳孔收缩,江显上前一步,聂英急忙将他扯回来,方天灼望着何筝惨白的脸,轻声道:“再为筝儿牵一匹小马来玩。”
  何筝蓦然抬头,扭脸看到已经有人走向停在前方的马,那傻马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终结,正扒拉着前蹄打嘘。
  何筝嘴唇抖了抖,眼看着那马要被牵走,突然跪了下去:“陛下开恩,请把这匹马赏给草民吧。”
  “筝儿要为一个畜生求情?”
  “不是!”何筝仰起脸,语无伦次道:“只是这马是陛下第一次带我出来玩骑的,它于陛下来说或许只是个普通畜生,可,可在我心里却是不同的……”
  方天灼冷冷看着他,何筝跪的左右颠簸,膝盖又疼的眼泪汪汪:“于我来说,与陛下同骑乃是天赐恩典,任何东西只要是陛下用过的,我都想要珍藏起来,莫说是咱们第一次同骑的一匹马,哪怕是一根针,一个碗,只要与陛下沾了边儿,它于我都是有特殊意义的……”
  方天灼抿唇,四周人屏住呼吸,何筝眼泪珠子掉下来,可怜兮兮:“草民的爱如此卑微,像路边野草一般不值一提,只能仗着如今承受的恩宠,厚颜无耻的求陛下收回成命,将这马儿赏给草民……”
  林中落针可闻,蠢马打嘘的声音越发清晰,何筝鼻尖泛红,扁着嘴,仿佛再不把马给他就要哇哇大哭。
  许久,方天灼缓缓道:“朕不是说伤好之前见朕不必下跪了?”
  何筝抽鼻子,楚楚可怜:“那陛下是答应了?”
  方天灼冷道:“起来。”
  何筝立刻爬起来,却又忽然双腿一软,贺润略略上前,这次方天灼却未曾克制,直接把何筝抱了起来,道:“你还想要什么?”
  何筝小声道:“我还想,看看山上的夜景……”
  “得寸进尺。”方天灼低声责怪,却命人将那匹差点儿挂掉的蠢马牵过来,带着何筝先回了营地。
  贺润松了口气,聂英笑道:“将军果真身手不凡,胆识过人,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江显道:“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方才那局面,他们一干侍卫将军总兵都在,如果真的放任何筝坠马受伤,陛下一旦追责,一个都跑不掉。
  但陛下当时的态度也实在琢磨不透,哪怕有想出手的,也都因为他的脸色而止步不前,毕竟何家公子体质特殊,大家都要避嫌。只有贺润没有迟疑的出手,所以多少也是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
  贺润却道:“如今你们该知道怎么做了。”
  想到方才何筝的那番话,聂英也没忍住有些敬佩的感叹:“这位何家公子,着实不同凡响啊。”
  江显&贺润:“嗯。”
  作者有话要说:方皇:套路朕都懂,但……
  筝筝:明明是真心的!!(正色)
 
 
第13章 
  说到底,这场春猎是猎给皇上看的,所以负责官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了方天灼的营帐,何筝猫儿一样被放到软榻上,裤腿被卷起,有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方天灼的温柔呵护。
  “为何不听话,突然策马?”
  何筝皱着眉任由他揉着膝盖,对上那双深渊一样的眼睛,呐呐道:“我想,赶快学会……我希望,可以做配得起陛下的人。”
  方天灼心脏微微发紧。
  他凝望着面前这张雪白的脸,探索的望着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
  何筝睫毛微微抖动,还同时弯起两边嘴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真诚无比,但方天灼实在太有耐心,那双眼睛里面的审视意味也太过浓郁,有一瞬间,他怀疑方天灼在探究他话里的真实性。
  何筝睫毛抖得越来越快,心虚的再也受不住,一下子垂下睫毛不敢看他,低声道:“陛下别这么看我。”
  “为何?”
  “一直被心上人注视,我,我会想亲您。”
  方天灼愣了一秒,下意识移开视线,他耳朵微微发烫,却用力的抿住了唇,脸色也微微阴沉下来。
  膝盖上的手掌温柔而有力,何筝偷偷抬眼,忽然道:“陛下,您真好。”
  这话,何筝有是发自真心的,所以在方天灼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他无比认真和坦诚。方天灼睚眦必报,同时也知恩图报,太皇太后对他好,他便尊敬太皇太后,从这一点,他判断方天灼算是个好人。
  而且他至今都没有伤害过自己,尽管何筝知道他只是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但不管原因如何,他总归是还活着。
  所以,方天灼在这一秒,也是个好人。
  但他认真的态度与方才却形成了鲜明对比,方天灼冷冷看了他一会儿,手上忽然用力,何筝蓦然浑身一抖,“汪呜”就哭了出来。
  玛戈几狗比方天灼,他要收回刚才那句话!
  方天灼收回手,起身命人端来铜盆净手,侧目看到他一声不吭的扁着嘴抽鼻子,手想碰膝盖又舍不得碰的样子,忽然:“知道何为欺君吗?”
  何筝立刻仰起脸,眼角还挂着泪珠,可求生欲已经疯狂上涌:“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违心,天打雷劈!”
  社会主义青年不信鬼神!
  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天变了,像是要下雨。”
  何筝眼睛微微睁大,天爷啊,他只是为了活命而已,睁睁眼吧您。
  方天灼嗤笑一声,将毛巾丢到下人端着的盆里,转身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下人跟着出去,何筝一个人待在帐篷里,急忙又低头去看自己可怜的膝盖,小心翼翼的吹着气,难怪小燕子要给自己做跪的容易,每天这么跪,腿绝逼得废。
  何筝又迷茫的想,他这样的都这么惨,那宫里其他的下人呢?
  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心疼的吹了吹膝盖。
  我长的美,我惨的比较厉害。
  晚饭就在了猎场,何筝坐在方天灼身边,拿公筷伺候他,又换回自己的自己吃。那匹蠢马虽然逃过一命,但山里的小动物却没跑掉,全成了桌上的美味佳肴。
  何筝又忍不住去看贺将军。
  他原本是想着把两人灌醉,尝试让两人提前发生关系,虽然他知道贺将军比较惨,但他原本就是书里主角,命中注定,他不惨谁惨?
  可现在,贺润中午救了他一次,何筝心里顿时纠结了起来。跟方天灼在一起,贺将军真的只能被虐了,哪怕起兵谋反,也不可能是开了挂的方天灼的对手,按照原著作者的风格,方天灼极有可能把他关禁闭,再或者……打断胳膊砍断腿?
  何筝被自己的脑补虐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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