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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乔陛

时间:2019-08-15 20:57:58  作者:乔陛
  “他还帮你洗脚?”
  “嗯。”何筝眼睛亮亮的道:“看不出来吧?其实他很重情义的,虽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一说话又显得凶巴巴,不过我每天跟他在一起,我是能感觉到他对我好的,虽然这次这件事,他的确过分了点儿,可他毕竟是皇帝呀,我们也不能要求他立刻马上完全跟上我们的三观,哥你最明事理了,你平心而论,他其实没有那么差?对吗?”
  何问初看他,老实说,面对此刻大着肚子的亲弟弟,他真没办法对方天灼平心而论,他只要想到这个人,就感觉糟心的很,满脑门子晦气。
  他收回视线,再次压抑住心里的恼火:“我不想评价他,也不想谈论他。”
  “哥……”
  “吃饭,别啰嗦。”
  何筝心知他对方天灼带着偏见,今天过来没教育自己已经算嘴下留情了,乖乖吃起饭来,片刻,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给你看这个。”
  他起身回了内室,拿着一双小鞋子走了出来,献宝似得道:“南菁给你小侄子做的鞋,你看这绣功……这些女孩子可真不简单。”
  “我还当是你做的。”
  “我哪儿会这个,不过这图样是我画的,她要绣虎头,我给画了钢铁侠的头,多少也算是咱们21世纪的小朋友了。”
  何问初把鞋子放到一旁,神色虽然看不出什么,可眼神并不见愉快。何筝于是又道:“小朋友还没取名字,哥你有没有什么好名字贡献一下下?”
  “你的皇帝陛下学富五车,还能轮到我来取名字?”
  “我说可以就可以。”何筝掷地有声:“谁取的也没我哥取的好!”
  何问初终于被他逗笑,道:“我就别掺和了,说到底,这算是皇室嫡长子,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是太子,还是由你们自己想吧。”
  见到了何问初,何筝心里又安定了一些,饭后何问初离开,何筝又给他拿了一些银锭:“你一个人在皇城,我怕你钱不够用。”
  “真是懂事儿了,都知道接济哥了。”何问初夸他,却把钱推了回去:“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用不着。”
  说到底,这钱也是方天灼的,何问初就算吃不饱饭了,也不准备让何筝背上接济‘娘家’的话柄。
  他走出殿门跟何筝挥手,转过墙角却遇到了走过来的方天灼,两人齐齐停下脚步,何问初在人前很给面子的行礼:“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排斥我,因为你害怕我带走何筝。”
  他们站定,何问初开门见山,方天灼静静望着他,沉默不语。
  “不用拿这种眼神看我,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何问初平静道:“我只是希望陛下能够设身处地为何筝考虑一下,只要他跟你在一起,他自己不觉得委屈,我都无所谓。”
  “此乃我二人私事,朕本不欲在意你,可既然筝儿在乎,朕便给你个答复。”方天灼眼眸漆黑:“朕不会委屈他。”
  “但你把他管制起来,就分明是在作践他。”何问初对弟弟可谓怒其不争,可他又实在无法逼此刻的何筝高傲起来,只能对方天灼诛心:“如果陛下一直学不会怎么爱人,请相信,不需要我开口,他就会主动离开你,到了那一天,你再想留,也再无可能了。”
  方天灼眼神冷漠:“你巴不得他厌弃朕,怎会如此好心。”
  何问初靠在墙上,双手环胸,半晌道:“别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在乎他怎么看你,我只在乎他能不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如果把你扔掉能让他高兴,我会不惜一切拆散你们,但考虑到他的情绪会腹中孩子的影响,我就只能期望你们感情好一点。”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带他离开的办法,即使你把他藏起来,只要他心念一动,我就可以随时带他离开。”
  方天灼眸中划过一抹明了,嘴角微微上扬:“朕知道了。”
  何问初站直皱眉,却听他又道:“兄长可还有其他吩咐?”
  兄长?
  这男人怎么突然变脸?
  何问初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方天灼!我警告你,如果你欺负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兄长多虑,朕宠他还来不及。”方天灼难得放低姿态,温声道:“若无其他事,朕便先去看筝儿了。”
  何问初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他阴沉着脸离开,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怎么突然生气?”
  “被他看出来了。”何问初道:“他清楚我在乎大筝,处处为大筝考虑,我对他态度不好颐指气使,他不确定大筝怎么看他,自然心有不安,可今天我没忍住找了他,哪怕没有明说,他也一定知道,大筝在我面前承认了喜欢他,离不开他,否则我一定不会如此郑重其事找上他……这个王八蛋,居然能从我的态度里确定大筝的心意,我真应该再忍忍。”
  那个声音道:“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你懂什么?!”何问初恼火道:“大筝跟他在一起,本身能力性格均处于弱势,如果感情上也不能高他一等,那就只能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那声音道:“你也是太担心弟弟。”
  “他如今必然也明白,我说找到方法带大筝回去是在骗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否则何筝那个傻子,能被他啃的渣都不剩。”
  方天灼制止了身侧人的通报,含笑跨入披泽殿,一眼便看到坐在院子里拨弄琴弦的爱人。何筝也是上过音乐兴趣班的,虽然对古琴谈不上精通,不过试音之后,哆瑞咪发嗦啦西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虽然弹起来磕磕绊绊,但态度还挺认真,方天灼近身他都没发现。
  腰间忽然缠上一只手,何筝立刻扭头,眼睛一亮:“陛下,您忙完了?”
  “嗯。”方天灼的手覆上他的手指,柔声道:“朕教筝儿。”
  何筝心里疑惑,“陛下今天可是有什么喜事?”
  “朕方才见到兄长了。”
  “兄长……”何筝一愣,蓦然惊喜:“陛下,陛下说的是我哥哥?您叫他兄长?”
  方天灼嘴唇碰了碰他的,心情愉快:“皇后的哥哥,自然是朕的兄长。”
 
 
第69章 
  何筝被他手把手教着琴,下意识去看他因为心情好而柔和起来的俊脸,那侧颜近在咫尺,赏心悦目极了。
  他忍不住亲了一口,接到方天灼的眼神,道:“您刚才的样子像极了我的梦中情人。”
  方天灼一秒不高兴:“梦中情人?”
  何筝一本正经的道:“我经常梦到有一个长的跟您一模一样的人,梦里对我百般呵护,温和宽容,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凡事愿意跟我有商有量,把我的哥哥当哥哥,把我的爹娘做爹娘……您干吗这么看着我?”
  方天灼的眼神从不悦到疑惑到了然再到忍俊不禁,轻轻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笃定道:“朕就是筝儿的梦中情人。”
  何筝转眼珠儿:“您害不害臊。”
  “那梦是筝儿做的,话是筝儿说的,朕为何要害臊?”
  “您这么急着做我的梦中情人,也不看看自己对不对的上号。”
  方天灼沉思的模样在何筝看来有点儿傻乎乎,他一下子笑出声,伸手抱住方天灼的脖子,软声道:“别想了,说的就是您,我知道,您一定会变成我喜欢的样子,让我越来越喜欢。”
  方天灼心情好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至少他不会突然发脾气,弄的人人自危,也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要把人拖出去砍了,挑战何筝与他截然不同的三观。尽管他有时候说话还是会惹何筝生气,可何筝也清楚两个人之间的三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磨合好的,愿意让他一点儿。
  让何筝感到幸福的是,方天灼再忙都会记得他孕期辛苦,过来亲自帮他按腿哄他入睡,之后再返回前厅批奏折。
  宫灯高悬,南门良站在门口看着刚刚为何皇后按完腿正细心掖被子的皇帝陛下,恍惚觉得这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陛下了,至少在何皇后跟前不是了,如此体贴入微,与朝堂杀伐果断,冷戾残暴的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说句实话,他是真的看不出来这个何皇后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他一直以为方天灼如果不三妻四妾,应该会选择一个跟他一样顶天立地能力超群的人做为终身伴侣,可何筝,他显然不是。
  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后宫三千的其中一个,而不配得到陛下的独宠。
  他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他身上那股蓬勃的生气,顽强的像只野草,一脚踩下去,倒了,可等那只脚离开,他还能再颤巍巍的立起来。
  可夹缝之中求生的人太多了,陛下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个……草包了呢。
  思来想去,南门良觉得估计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人间难寻。
  方天灼坐了片刻,等爱人呼吸平稳,缓缓凑过去吻了吻那微启的唇。
  他从床前离开,南门良立刻跟上,先将桌前的灯拨亮,然后恭敬的跪下来研墨。
  “这几日天凉,让尚衣坊多做几套保暖的衣裳尽快送过来。”
  “按例做的这两日便好了,可要多给皇后做几套?”
  “嗯。”方天灼忽然想到了什么:“朕去年猎的白貂,你明日去找出来,看能不能做套披风给皇后。”
  “哎。”
  “地暖也提前烧上吧,他今日便吵着冷。”
  “奴才记下了。”
  这里的天气比现代要冷的早,也冷的多,何筝一大早醒来,方天灼一如既往不在身边,他裹着被子蜷起身子,忽然察觉今日比昨天好像暖和了一些,试探的拉开床帏探出脑袋,便发觉床前的小阶梯上铺上了厚重的虎皮地毯,他要穿鞋的脚缓缓踩了上去,这皮毛显然是处理过的,脚心软乎乎还热腾腾的,他立刻朝外看了看已经枯黄的树叶:“今天怎么好像暖和了。”
  顺意立刻笑道:“陛下昨儿半夜命人把地暖烧上了,这往日的养心殿啊,可是要到十一月下旬才会烧的。”
  何筝忍住上扬的嘴角,道:“是吗?”
  “可不是,这如今天底下谁不知道咱们陛下疼爱何后呀。”南菁进来的时候抱着几套送来的衣裳,抖开细心的检查了一番,道:“陛下还担心您整天呆在屋子里闷坏了,紧着赶紧把厚衣裳做出来,希望您多出去走走呢。”
  大冬天的,朝哪儿走去。
  何筝露个脑袋都嫌冷的慌,衣裳来了他也没舍得出有地暖的屋子。
  太医院从他们回宫就开始固定时间过来诊一次脉,这日给出了预产期,约莫大半个月后,何筝数着日子,摸着肚子,忽然忧心忡忡。
  他脑子里反复重现一个问题:我会不会难产而死?
  哪怕他知道这样想不好,可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这个想法,如果死了会回去吗?还是去往下一个他不知道的世界呢?
  这晚,方天灼难得不忙,提前上床与他同睡,半夜的时候,何筝却突然开始梦呓,方天灼睁开眼睛,看他蜷着身子,满头大汗,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立刻伸手拍他:“筝儿?”
  何筝被喊了好几声才陡然张开眼睛,他瞳孔放大,眼睛泛红,大口喘气,显然是被魇着了。
  方天灼把他抱在怀里,手掌一下下抚着他的背部,等到他慢慢平静下来,才开口问:“做噩梦了?”
  何筝眼眶里盛不下的泪水落了下来,他缩在方天灼怀里,好半天才道:“我可能要死了。”
  方天灼的心因为他的话微微一缩,低斥:“胡说八道。”
  时值半夜,人本来就容易情绪化,何筝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他感觉男人的唇落在他脸上吻着他。
  方天灼动作温柔,那泪水入口咸涩,让人心里发苦,何筝哽咽道:“我害怕疼,害怕死,我想活着,我想永远陪着陛下。”
  “筝儿,筝儿?看着朕。”他陷在噩梦中挣扎不出,方天灼只好捧起他的脸,道:“你不会有事的,朕会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知道吗?”
  或许是他的话给了何筝短暂的安全感,何筝点了点头,被他哄着又睡着了。
  何筝开始变得很焦虑,折纸鹤都无法平静下来,这一日日的像是生命倒计时,他命人找来了很多书,查询一些临产案例,遇到不好的,他就忍不住套入自己,遇到好的,他又想自己到底是个男人,肯定跟妇人不同。
  太医日诊瞧出他压力过大情绪不好,将此事告知了方天灼,“眼看即将临产,皇后这样只怕不妥。”
  方天灼不得不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他,可何筝只要看到他,就会立刻变得很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掉。方天灼僵硬的退出去,过一会儿再看,他又恢复了平静,他试探的走进去,何筝一看到他就眼泪汹涌。
  方天灼:“……”
  他不知所措,迟疑的退后想离开,却见何筝主动张开了双手:“抱抱。”
  方天灼眼神一软,走过来被他抱住了腰,他低头抚摸何筝的脑袋,突然被他在背上砸了一下,他怀疑何筝不是故意的,可接着腰部紧接着被他掐了一下,方天灼皱起眉抓住他的手:“筝儿……”
  何筝被他推开,眼泪珠子不要钱似得掉,方天灼坐下来抹他的脸:“在生朕的气?”
  何止生气,何筝这会儿咬死他的心都有,他一生之中所有的恐惧全部都是方天灼带给他的,一年的时间,好像把一辈子的胆战心惊全部经历了,如今还要经历最可怕的事。
  他本来觉得自己足够心大,妇人可以生,他应该也没关系,可临产期一日日的接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怕疼,又怕死,心里憋闷,委屈,却无从发泄,只有掉眼泪这一个疏解方法。
  他陡然抓起方天灼的手咬了下去,疼痛感让方天灼条件反射的捏住了他的脸颊,“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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