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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乔陛

时间:2019-08-15 20:57:58  作者:乔陛
  何筝被他扶起,脖颈脉搏被试探,方天灼收回手,一把将他抱起,走到了床前,轻轻放了进去。
  他为何筝盖上被子,垂眸握住他的手指,眉头又一次皱起,神色复杂。
  或许是过于疲惫,何筝这次睡得很沉,两个时辰后醒来,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到方天灼正坐在灯下写信,桌子上站着一个毛□□亮的黑鹰。
  何筝睡饱了,心情也好了,对着黑鹰的眼睛一亮,从床上走了下来,慢慢过来伸手去摸。
  “别碰。”方天灼头也不抬的写完最后一个字,吹干墨迹,道:“它咬人。”
  何筝缩回手,好奇的看着那鹰:“会咬你吗?”
  方天灼看他。
  何筝回过神,道:“您是真龙天子嘛,跟普通人不一样,肯定不咬你的。”
  方天灼将纸条卷起放入鹰腿上的竹筒,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道:“若是喜欢,朕改日送你一只。”
  黑鹰飞出窗口,何筝一脸羡慕,感叹:“会飞真好。”
  他衣着单薄,走到窗前去目送黑鹰离开,不自觉的抱了一下手臂,方天灼拿了披风过来给他搭在身上,抬手关了窗户,道:“过来用膳。”
  顺意一见他醒就去安排了,这会儿已经带着人过来,何筝跟在方天灼后面坐到桌前,发现送来的菜色都很清淡,下意识看了一眼冷着脸等下人布菜的方天灼,没话找话:“看来厨房用心了。”
  方天灼没理他。
  何筝瞅瞅布菜的下人,忽然摆了摆手。
  下人:“?”
  何筝用下巴指了指外面,后者忙躬身退下,顺意识趣的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二人。
  何筝扯了扯凳子,挪到他身边儿,拿公筷给他夹菜,道:“陛下是不是生我气呢?”
  方天灼不语。
  何筝垂下睫毛,安慰自己,讨好他是为了让他更喜欢自己,一味的把人往外推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他忽然站起来,勾着方天灼的脖子坐到了他腿上,后者抬眸,何筝对他笑笑,也有些不自在。
  “我中午真的很难受,您别生我气,行吗?”
  方天灼继续沉默。
  何筝突然凑过来:“亲你一下好不好?”
  方天灼眉头一跳,脸颊被他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手条件反射的移到何筝腰上,差点儿把人推出去。何筝已经抱紧了他的脖子,呼吸喷在他耳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您发脾气,您知道我最怕您了,如果不是控制不住,我不会那样对您的。”
  方天灼脸色冷淡,耳朵尖却微微泛红。
  何筝认真道:“我好饿,小皇子也好饿。”
  “好好吃饭。”
  何筝怎么可能这么放过他:“可我还想就这样抱着您。”
  方天灼睫毛抖了抖,垂眸看他,何筝一本正经道:“小皇子说,想要父皇喂饭饭。”
  方天灼眯眼:“你让朕……”
  何筝陡然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四目相对,他也有些羞耻,于是站起来要走:“不愿意就算了。”
  方天灼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语气低沉:“你就见不得朕好。”
  这倒是大实话。
  何筝张嘴咬住他筷子上的菜,不知道是因为心情还是因为今日饭菜的确不错,他竟然没有反胃。
  方天灼人生第一次喂人吃饭,瞧他吃的香,竟然有几分饱腹之感。
  何筝吃饱就想跑,又被他拽了回来:“朕还未吃呢。”
  何筝虚弱的朝他肩膀上歪脑袋:“累了,想睡。”
  方天灼生气,何筝心里高兴,道:“好困啊,我现在是怎么了,吃饱就想睡,是不是生病了?”
  “……”
  何筝叹气:“我好担心小皇子会睡不够啊,万一他觉得我虐待他,不愿意在里面呆了怎么办?”
  方天灼眼皮跳了跳,沉声道:“胡说。”
  顿了顿,到底是挂念他的身子,道:“那筝儿先去休息。”
  何筝却又道:“我突然又舍不得陛下了。”
  方天灼抿嘴,沉默的抱着他,何筝凑到他耳边,道:“可是小皇子又说了,要父皇抱抱睡觉觉。”
  方天灼漆黑的眼睛对上他,忽然一笑,双手抱起他朝床边走,把人放在床上,低声道:“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敢留朕一个人在桌上用膳,更没有人敢劳烦朕伺候吃饭睡觉。”
  “陛下是不是又要说我胆大包天?”
  方天灼为他掖好被子,弯下腰望着他半晌,含笑道:“罢了,朕喜欢。”
 
 
第41章 
  晚上两人躺在一处,方天灼告诉何筝此行顺利,何筝心里奇怪,问他:“陛下受伤了么?”
  何筝难得体贴,方天灼心中一软,双手将人拥在怀里,道:“未曾,筝儿不必担忧。”
  何筝点头,想也是,方天灼为救贺润受伤的剧情应该是在跟贺润发生关系的前提下,而跟贺润发生关系是在贺润重伤的前提下,这样一来,这个世界的确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原著了,是因为自己吗?
  何筝有些高兴。
  “这段时间朕一直在忙,都未好好陪过筝儿,明日无事,朕带筝儿出去逛逛?”
  何筝点点头,朝他怀里蹭蹭,期期艾艾:“可以买糖葫芦吗?”
  方天灼弯唇,轻柔的点了点他的唇角:“小馋鬼。”
  何筝起了鸡皮疙瘩,抱紧他的腰把脸埋了进去。
  方天灼言而有信,第二日一早便命人备了车,何筝听人说才知道,原本他们今日就要回大赢国都的,就因为方天灼担心他闷坏了,所以才专门留了一天时间给他。
  原来讨好他真的有好处。
  何筝出了门,才发现他们住的这个别院是在山上,山路坐马车太颠簸,方天灼把他抱到马上慢慢的走。
  昨夜下过一场山雨,空气清新,何筝吸了几口凉气,一路东张西望。但这山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何筝在现代虽然不出门,可见识的却多了去了,看了会儿就有些怏怏不乐。
  他又开始想那天那个人,这个世界是不是有长得一样的人,就会穿越呢?
  真的会是哥哥吗?
  “怎么了?”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何筝急忙摇头,道:“咱们能不能快一些?我想去热闹的地方。”
  方天灼倒挺喜欢单独跟他待着,何筝这几日安静了很多,说话也乖乖巧巧的,不知是不是跟怀孕有关,他身上那股诱人的香味越发浓郁,引人遐想。
  他十分喜欢。
  “跑快了,筝儿身子受不了。”
  何筝点头,方天灼却在尽量不颠簸的基础下加快了速度,行到山脚下,马车已经等候多时,车夫恭敬的垂首等着。
  何筝被从马上抱下来,迫不及待朝马车跑,这一路他屁股颠的生疼,腰也酸,恨不得立刻上马车躺着。
  方天灼忽然动了动鼻子,他嗅到空中隐隐的血腥味:“筝儿!”
  异变陡生。
  车夫抖出长剑,对着朝他跑来的何筝就刺了过去,他速度很快,何筝几乎躲无可躲,一枚石头被方天灼踢出来,直直打在车夫手腕,对方的手微微一颤,剑锋偏开,何筝被方天灼一把抱了回来。
  他看清了对方与他亲哥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对方一击未中,将剑换了手,欺身又来,方天灼抱着何筝侧身躲开,他要护好何筝,一时腾不出手,对方剑法又快,几下交锋,只能堪堪躲避。
  何筝的腰突然被他轻轻推了一下,朝前跌出几步的功夫,方天灼已经抽出软剑抖开。
  就在这时,又一股杀气直冲而来,一个身影腾空跳跃,方天画狞笑着把剑刺向刚刚站稳的何筝。
  方天灼瞳孔收缩,软剑抖成一条闪电掷出,将“车夫”短暂逼退,翻身跃到了何筝跟前。
  方天画的剑从他左肩穿透,一直贯入到剑柄贴着他的背部,剑锋在何筝面前戳的老长,微微晃动。
  左侧“车夫”挥手,利刃直冲方天灼的脖子而来。
  何筝目呲欲裂,猛地扭脸,对上那张熟悉无比的脸,崩溃的喊:“何问初!你疯了吗?!”
  对方神情大恸,剑锋偏离,方天灼猛然反手,强劲内力翻涌,将二人瞬间掀翻出去,那穿透肩膀的剑柄被方天灼死死攥着,剑锋又直接从他肩膀抽了出去。
  鲜血飞溅。
  方天灼一把将何筝抱起,飞身点在马车车头,迅速离开。
  方天画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神色狰狞的脸在对上何问初之后,又慢慢平息,轻笑着举起染满方天灼鲜血的剑,叹息道:“真遗憾,时间太短了。”
  否则他定要把剑锋在方天灼骨头里转上一转。
  何问初凝眉,被他喊住:“去哪儿?”
  “关你屁事。”
  “你……”
  方天画怒视他的身影,恨恨的磨了磨牙。
  这个何问初,几个月前突然性情大变不再听话,若非他武功高强还可用之,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了喂狗!
  方天灼身着黑衣,鲜血浸湿看不出来,可何筝穿着白衣,被他抱了一路肩膀已经被染红。
  他望着方天灼的脸,下意识伸手捂他的肩膀,鲜血从指尖涌出,他呆呆看着,这是,把原著中让贺润掏心掏肺的套路用到他身上了吗?
  他想到方才何问初几乎就要刺穿方天灼脖子的剑,心里便觉得惶恐。
  方天灼返回了别院,他忍性极大,肩膀都被刺穿了,可除了脸色苍白,神色还是如常,甚至抱着一个人走了那么久。
  何筝被放下来,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血迹,他几乎不敢相信方天灼真的受伤了。
  “有没有伤着?”他第一句话是问何筝,何筝下意识摇头:“你,你呢?”
  “无事。”周围已经有人跑了上来:“主上!”
  “先带善首下去休息。”
  何筝愣愣的走了几步,又蓦然转了回来,方天灼已经在椅子上坐下,有人跑去请太医,有人正在拿剪刀剪开他肩部的衣服。
  何筝走回来,神情恍惚道:“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不是怕血么?”
  何筝摇头。他不怕血,只是怕死人,可总觉得,要再继续方天灼在一起,或许有一天看到死人也会无动于衷。
  他胃部有些不适,强忍住干呕的欲望,吸了口气。方天灼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先回去。”
  又是命令的语气。
  何筝只得再次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坐在自己院子的门口默默的等着,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难受。
  脑子里一会儿是方天灼的脸,一会儿是何问初的脸。
  原著里面,方天灼也是肩膀受伤,后来事实证明他是故意在贺润面前受伤的。
  何筝反复回忆当时的情况,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他来看,就是自己刚被推开不到十秒钟,方天灼就单手把他推到一侧,挡了那一剑。
  那么除了挡剑,他还有别的办法吗?方天灼,明明已经有那么多对他掏心掏肺的人了,有必要用这种方法让他服从吗?
  何筝头痛欲裂。
  至于何问初,何筝确定原著里没有这个人。可他喊何问初的时候对方却是有反应的,是不是代表老哥真的来了呢?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看到自己,不该是那种眼神。难道因为自己的脸开了美颜他认不出来了?
  何筝坐了很久,晚饭后方天灼还是没来找他,他只能去找方天灼,如今何筝都怀疑自己都不敢出门了,瞧这一个个的,都瞄准了他的人头。
  顺意提着灯笼帮他引路,何筝一路来到方天灼的院子,江显立刻向他行礼。
  “陛下休息了吗?”
  “受了伤,已经睡下。”
  何筝皱眉。
  原著里面,贺润心急如焚去见方天灼的时候,江显也是这么说的。何筝转身离开,突然扯过了顺意,在他耳边耳语。
  十分钟后。
  “走水啦!!走水啦!!!”
  “来人哪!善首还在里面呢!!”
  方天灼住的就在何筝隔壁,江显心里一咯噔,立刻跟聂英一起冲了出去。
  何筝飞速的溜进方天灼的院子里,还没等他一脚踹开房门,方天灼已经自己打开了。
  四目相对,何筝看了看他身上的单衣,又看了一眼窗前的小桌子,他挤开方天灼,走过去拿起毛笔一捏,湿软。
  他放下笔,道:“陛下不是睡了吗?”
  “朕只是怕筝儿担心。”
  “是怕我担心,还是巴不得我担心?”
  方天灼跟他对视,须臾一笑,走过来单手搂他,低声道:“筝儿变聪明了。”
  何筝看了他一会儿,道:“当时除了挡剑,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救我,对吗?”
  方天灼轻声道:“朕实在太担心筝儿,一时乱了方寸。”
  狗屁。
  何筝心中燃起火焰,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心疼还是恼怒,道:“那陛下怎么不怕我担心陛下呢?”
  “情况紧急,朕无暇多想。”方天灼忍俊不禁,眸子里带着一抹志得意满:“筝儿心疼了?嗯?”
  男人唇形优美,弯起来笑的时候迷死个人,他凑到何筝唇边亲他:“日后再也不会了,筝儿不气。”
  原著哪怕剧情不同,可一个人的本性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改。何筝嗯了一声,道:“陛下还疼么?”
  “筝儿心疼么?”
  “我当然心疼了。”何筝认真的喊:“我心都要碎了。”
  单方面旖旎的气氛被打破,方天灼笑意未敛,眸子却已经带了冷意,何筝道:“我是陛下的人,怎么会不心疼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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