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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罪者(悬疑推理)——吕吉吉

时间:2019-08-15 20:53:53  作者:吕吉吉
  嬴川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朝前一递,只听“噗嗤”一声,刀子便贴着柳弈的大腿,深深地扎进了真皮驾驶座里。
  这动作的意思实在太明确了,充满了明晃晃的威胁的意味。
  “我想你乖乖的别乱动。我不希望你的血溅在车上,那对你,对我都不好。”
  嬴川松开持刀的手,在柳弈的脸颊上拍了拍,又状似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再把插在椅子里的刀拔了出来,改为左手持刀,依然将刀尖抵在对方的侧腹上。
  接着,他让柳弈将背部转过来一些,然后帮他解开了手铐。
  “开车吧,照我说的方向开。”
  嬴川朝柳弈笑了笑:
  “别试图做什么小动作,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我用刀的速度……很快,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快。”
  恶意中游刃有余的笑容,让柳弈清楚,赢川绝对不是口头吓唬吓唬自己而已。他确实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在柳弈做出任何逃跑的行动前刺中对手。
  柳弈目不斜视,安静地发动了汽车,踩离合,点油门……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
  &&& &&& &&&
  柳弈驾驶着车子,按照嬴川的指示,掉头一路朝着省道入口开去。
  在侧腹抵着一把刀,脚上拴着链子,身上还系着安全带的情况下,他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刚才,嬴川收缴了柳弈的手机,然后用他的手机登录了车辆的控制系统后台,关掉了这辆BMW的GPS定位系统。
  接着,他拆掉了手机的SIM卡,把它一折两半,再连手机一起,随手抛到了车窗外。
  不过,让柳弈觉得非常庆幸的是,嬴川并不知道,此时他的车里还有一枚追踪器。
  那是戚山雨先前为了安全起见而分发给他们的,柳弈一直随身带着,现在就藏在他的手提包的夹层里,而他的手提包则安安稳稳地搁在了后座上。
  只是,这枚追踪器能派上用场的关键前提,是有人能及时发现他现在正身处险境之中。
  想到这里,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掉落在他的睫毛上,但他不敢伸手去擦,只能用力地眨了眨眼。
  其实柳弈能明白,为什么嬴川要让他来开车。
  虽然给他双手自由,对嬴川来说,确实是一件有些冒险的事情,但现在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在逃嫌疑犯,而且为了抓住他,警方还在各大交通要道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人自个儿撞上去。
  所以,嬴川必须让柳弈当这个开车的人。
  因为柳弈是法研所的法医,若是在临检处被人拦下,只需要出示自己的证件,就能毫无阻碍地通过关口,别人根本不会在意他的同行者是谁。
  当然,毕竟嬴川现在这个光头的特征实在太过分明,未免过临检时被人注意到,他早就做好了伪装,不仅戴上了假发,又用假体改变了自己鼻子和下巴的轮廓,再黏上一圈短胡茬,掩盖住假体的边缘,最后戴上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
  这般可以称作是“粗糙”的变装,若是在大太阳下,那定然是很容易就会被人看穿的。
  但换成是在深夜的车中,灯光昏暗,视物也不甚真切的时候,除非让人下车仔细检查,不然还真的很难看出什么破绽来。
  此时已经时近子夜,即便是在市中心,路上来往行驶的车也不多了,柳弈两次想要悄悄放慢车速,尽量拖延时间,都立刻被嬴川发现。
  第一次时,嬴川只是口头上警告了他一句。
  但到了第二次,他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用刀割开柳弈的外套,刀尖从毛衣下摆钻进去,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足足十厘米的豁口。
  当然,为了不影响对方开车,他划得并不深,可这依然还是让柳弈吃了大苦头,疼得眼眶都红了。
  他也只得熄了心思,将车速控制在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朝着出城的方向驶去。
  在柳弈开车的时候,嬴川一直侧头注视着他,面带微笑,目光温柔,但拿刀的手却一点儿都没放松警惕。
  他盯着柳弈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刚刚有一阵,你看起来有些紧张,为什么?”
  柳弈并未转头。
  感谢那道伤口,任谁的背上被人划了一道十公分的口子,就算只是皮肉伤,也是很疼的。
  尤其是他的伤口压根儿没有处理,每次他转动方向盘,手臂动作牵动背上的肌肉,都会令他感到一阵紧似一阵的痛感,而且渗出的鲜血将他的里衣黏在了皮肤上,一动起来,布料与伤口摩擦,更是在疼痛中添加了一种难以忍耐的麻痒感,让人难受得额头直冒冷汗。
  所以此刻的柳弈一头汗水,紧抿着嘴唇,一副标准的正在忍耐疼痛的模样——这才不会因为赢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控制不好表情,以致于泄露了他真正的所思所想。
  柳弈没能想到,哪怕在昏暗的车厢里,赢川还能如此敏锐,捕捉到了他因为追踪器产生的那一丝紧张。
  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找个合理的话题,引开赢川的注意力:
  “……我有事想要问你,希望你认真的回答。”
  “我对你一直很认真。”
  赢川似真似假地说,“你想问什么?那天咖啡馆我没有回答的问题吗?”
  “我不想知道那个。”
  让他意外的是,柳弈只是冷着脸,仿佛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背上的伤,却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问过的问题:
  “我只想知道江晓原那孩子,还活着吗?”
  “你居然问这个……哈哈哈哈!”
  就仿佛猎物问的问题让他觉得很有趣一般,嬴川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他扭头看向坐在驾驶席上的人,语气中还带着没完全收起的笑意:“果然,你就是这样的人。大多数时候,我都认为这样无用的温柔很可恨,在你身上,却显得很可爱。”
  说着,嬴川倾身过去,替柳弈擦掉额角沁出的冷汗。
  “伤口很疼吗?”
  他柔声说道:“我这儿有布洛芬,吃一颗?”
  柳弈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手,同时甩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眼刀。
  “告诉我,小江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第三次重复自己的问题。
 
 
第233章 11.the skeleton key-46
  “嗯, 看在你这么担忧的份上,就告诉你个好消息吧。起码,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 他还是活着的。”
  嬴川这次倒没再卖关子,“不过嘛,现在就不好说了。”
  柳弈咬着后槽牙,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强忍住怒气的质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在他的肚子上开了一个窟窿,让他不能打扰我和你的见面。”
  嬴川回答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中发毛。
  “那刀没有刺中要害,如果你的学生命够硬的话, 或许还能多撑一会儿吧。”
  柳弈:“……”
  他收紧手掌,死死地握住方向盘。
  因为太过愤怒的缘故, 他的额角已经浮起了根根青色的脉络,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干脆跟身边这人同归于尽了。
  这时,柳弈的大脑有如一团乱麻, 宛如卡住的默片一般,一帧一帧闪现过自家学生趴在巷口隐蔽处, 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的画面, 同时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自己将油门一踩到底,往空无一人的路基直冲过去,然后车毁人亡的场面。
  就在他愤懑难当的时候, 副驾驶席上的男人再度发出了一声讪笑。
  “说起来,刚才还发生了一件事,挺有意思的。”
  嬴川唇角含笑,用军刀刀身轻轻在柳弈的大腿上摩挲了几下。
  “你的学生一开始不肯配合我给你打电话,为了让他合作一点,我只能在他一条大腿上扎了一刀,他疼得差点儿厥过去,才勉强答应了。”
  这个残忍的连环杀人犯仿佛是在说什么很有趣的事儿一般,又“呵呵”笑了两声。
  “还有,最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企图在打电话的时候,给你偷偷地发暗号……他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觉得我不会早就防着他这一招的?”
  军刀刀尖竖起,在柳弈的裤腿上划开一道豁口。
  “作为你的学生,他的愚蠢和自不量力都让我很厌烦。”
  这回嬴川的力道用得不大,只在柳弈的腿根处划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所以我又在他的另外一条腿上多扎了一下,算是代替你这位导师,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你不想感谢我吗?”
  &&& &&& &&&
  11月26日,午夜零点零三分。
  一辆警车一路鸣笛,呼啸着直接驶进附属第一医院的院子,刚刚在急诊门前停稳,几名身材高壮的刑警就从车上跃下,一路疾走,冲进了急诊科。
  这些警官都是市局刑警大队的人,此时皆面容冷峻、一脸寒霜,气势尤为吓人。
  大约在半小时之前,一个过路的行人发现了倒在巷口的江晓原。
  恰好她是个刚刚下晚班的外科女护士,在看到路边趴了个肚子上破了一个洞的重伤者以后,反应倒是比一般人来得冷静许多。
  护士姐姐先是拨打了120,清楚地报出了他们的位置和伤者的情况,然后还给江晓原做了一些基础的急救措施,好歹吊着他那一口气,硬是拖到了警车和救护车双双赶到。
  不幸中的万幸,是江晓原受伤的地方就在法研所附近,出警的警察正好认得他,知道他是法研所的实习法医。
  加上小江同学伤情极重,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抢劫案,他们立刻感到事情并不简单,迅速上报,几分钟之后,就将情况反馈到了市局专案组那边。
  得知江晓原竟然在法研所附近遭到袭击,身受重伤以后,市局的刑警们当然是第一时间去联系他的导师柳弈。
  但柳弈的电话一直无法拨通,而法研所那边也说柳主任大约在个把小时前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在这瞬间,市局的警官们已然意识到,柳弈很可能跟他的徒弟一样,遇到危险了——而这危险的来源不言自明,九成九就是嬴川干的!
  于是,沈遵沈大队长立刻指示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追查柳弈的下落,一路赶来医院,查看江晓原的情况。
  几位警官穿过专门辟出来的绿色通道,来到急诊外科的半弧状分诊大厅里。
  因为接到了刑事案濒死重伤者的缘故,为了方便抢救病人,附一院的急诊科已经启动了应急方案,引导着那些病情较轻的普通外科门诊病患分流到了内科诊区那边,将这个地方整个给腾了出来。
  此时,急诊外科比平常任何时间都来得空旷,除了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医生和护士之外,就只有几个普通市民模样的男女,以及陪同在侧的三名制服警员。
  这些人有老有少,全都围在一间诊疗室的大门前,脸色苍白、表情惊慌。
  其中还有个五、六十岁的妇人,已经哭得一脸是泪,站都站不稳,只能由一名女警搀扶着,勉强不至于瘫倒在地。
  这些人都是江晓原的亲属,年纪较大的一对中年夫妻是小江同学的双亲,而其他人则是他的小舅子和几个堂哥堂姐。
  不久之前,江晓原的父母接到警方的通知,说他们的儿子在夜晚回家的路上遭遇歹人袭击,身中三刀,情况危殆,差点儿没骇得直接晕过去。
  等他们连滚带爬赶到医院时,人已经送去急救了,他们连儿子的面都没看见,只从医生护士那儿得知,自家小孩的伤情非常严重,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人在哪里!?”
  领头的一名刑警一把抓住一个路过的小护士的手臂,沉声问道。
  “在、在那里面呢……”
  虽然小护士知道对方是个警察,但冷不丁被个壮男抓住胳膊,她还是本能地吓得打了个哆嗦,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带上了一丝颤音。
  她咽了口唾沫,抬手指了指被家属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急诊外科诊疗室大门,“……现在正在抢救中。”
  几名刑警闻言,全都扭过头去,眼神凶厉地盯着那扇门,表情几欲择人而噬。
  当然,他们虽然又气又悔,但也没至于丧智到就这样直接冲进去。
  就在警官们咬牙切齿的时候,诊疗室的门忽然“砰”一声被人从内侧撞开,然后一群医生护士推着一张车床从里面出来,排开堵在门外的家属,往电梯间的方向而去。
  “病人情况危急,我们准备给他做急诊手术。”
  一个年轻医生夹着病历扎进人堆里,让江晓原的父亲签了手术同意书,而其他几名医护人员已经推着车床,一路小跑,直奔早就打开门等在那儿的手术专用电梯。
  此时江晓原躺在车床上,面如金纸、奄奄一息,手上挂着血袋,身上插满管子,口鼻覆盖着氧气罩,心电监护上显示的心率很快、血压很低,已然是处于休克状态之中了。
  家属们围在旁边,看到小孩的惨况后,几个女眷当即吓得六神无主,忍不住“嗷”一嗓子哭了起来。
  而几个男士好歹还坚强一些,他们既想追上前看看娃儿的伤情,但又怕妨碍抢救,很快在警方和医务人员的劝阻下,彷徨无助地退到了电梯外。
  江晓原是土生土长的鑫海市本地人,父亲是供电局的退休科长,母亲则是全职家庭主妇。
  小江同学高三那年,原本的志愿是想考进医学院,以后当个医生的。
  但很可惜,他高考时数学卷做错了一道大题,导致成绩跟临床系的分数线差了十来分,最后被调剂到了相对比较冷门的法医系。
  江家二老一开始觉得“法医”听着有点儿渗人,不过儿子学得挺好,还顺利考上了研究生,眼看着毕业以后还能留在法研所里,只要执照到手,第二年就能拿到公家编制。
  于是,他们转念一想,成吧,反正现在医患关系比较紧张,当医生的风险也挺大的,既然如此,那不如干脆当个法医,既不用面对找茬的难缠病患,还能朝八晚五图个安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此时,二老还不知道自家儿子身受重伤的真正原因——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不过区区一个实习法医,居然还能因为这层身份,被一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盯上,落得个身中三刀,鬼门关前生死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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