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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罪者(悬疑推理)——吕吉吉

时间:2019-08-15 20:53:53  作者:吕吉吉
  “不了,谢谢。”
  柳弈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坐一个酒驾之人的车。”
  “哈哈哈。”
  嬴川放声笑了起来。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他一边笑,一边朝柳弈挥了挥手:“不过,喝酒误事,我今晚可没喝酒。”
  在车窗玻璃合上之前,他的最后一句话是:
  “毕竟,我还有事要忙,失陪了。”
  说完,嬴川的黑色保时捷拐进了黑压压的狭窄小巷里,扬长而去,很快就连尾灯的亮光也看不见了。
  同一时间,失火的公寓三楼走廊,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拖着白洮,往走廊深处拽去。
  三楼的住户离地面近,这会儿早被响彻整栋公寓的警报声惊动,能跑的肯定已经全都跑了。
  所以男人也不太担心他们会碰到什么人,而且现在整栋楼黑灯瞎火的,就算真撞到了某个还没来得及跑的住户,别人也没法看清他的样子。
  果然,“那个人”的策划虽然曲折了一些,但实际执行起来,竟然意外地顺利和稳妥。
  只是此时街上消防车的警笛声已经很近很近了,这就意味着消防员们会随时赶到,在救火之余,也会到楼里疏散住户。
  要是被他们撞着正着,那他这个冒牌保安袭击女业主的事情,可就要曝光了。
  所以,男人赶紧将白洮拖到一个角落里,那儿有一面突出的承重墙,刚好能够阻挡住从逃生通道方向来的人的视线。
  白洮的一只脚扭伤了,又被袭击者往墙上狠狠掼了一下,脑袋和背脊都撞得很重。
  这时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上下的骨头跟被人一块块拆开了一样,哪里都疼得厉害。
  然而,人在面对绝境的时候,常常会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之下,激发出超越极限的潜能。
  白洮勉力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到那看不清长相的陌生男人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在几乎连人影轮廓都分辨不出的黑暗里,愣是反射出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冷光。
  ——那是刀子!
  剧痛之中,白洮的反应虽然没有平常来得灵光,但还是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是,真真切切的生命危险。
  在刀子朝她刺来的瞬间,她调动全身的力气,勉力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往墙上一蹬,将右手作为支撑点,朝旁边一滚,同时左手举起,本能地挡在胸前。
  “刷拉”一声,伴随着衣物裂帛的脆响,白洮的左臂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
  她的手臂被犯人刺中了,但她也因此避开了原本将要扎在她胸口上的致命的一刀。
  “救命!!”
  白洮顾不得从手臂的创口处汩汩涌出的鲜血,愣是手脚并用,拖着受伤的身体,拼命往远离凶手的方向爬去,一边爬还一边放开嗓子,嘶声力竭地大喊:
  “救命!救命啊!!”
  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见一击不中,当即就恼了。
  他伸出手,一把薅起白洮的长发,死死拽住往后拖,然后坐到她的背上,将女子的脸拽起来,露出她纤细修长的脖子,反手握住刀子,就要往对方的咽喉处割下去。
  “住手!”
  伴随着一声怒吼,一个人影风一样蹿过走廊,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戚山雨这一脚完全没有留劲儿,直接把一个体重得有一百八十斤的男人给踢了个倒仰,往后栽去,连滚了三个圈,直到撞到了走廊的墙壁,才堪堪止住了去势。
  “呀啊!”
  白洮的头发刚才还被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死死攒在手里。
  犯人即使被戚山雨踢飞也没松开手中拽着的头发,于是这一滚愣是生生撕下了她一块头皮,疼得白洮差点儿没厥过去,连惨叫都劈了音。
  “白女士!”
  戚山雨连忙蹲下来,查看白洮的情况。
  他的手落在了白洮的肩膀上,触手温热,一摸就摸到了湿漉漉的一大片,“你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呜……”
  白洮已经疼得连说话都困难了,从撕裂的头皮处流出的鲜血糊住了她的左眼,她只能拼命睁开仅剩的右眼,借着走廊里极为暗淡的光线,努力想要看清戚山雨的样子。
  “手……中了一刀……”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刚才被小戚警官踹飞出去的男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男人的一只手里还握着刀子,但他没有试图再袭击白洮或者她旁边的戚山雨,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扭头就朝走廊尽头跑去。
  “站住!别跑!”
  这时,比戚山雨落后了一截的林郁清也赶到了。
  他一看犯人想跑,立刻着急了。
  小林警官一边大喊着,一边左右看了看,正巧看到一户人家门前放了两个巴掌大的金属罐子,也没管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随手捡起一只,就使出吃奶的劲儿,往男人的后背丢去。
  铝罐在半空中划了个抛物线,泼洒下淋淋沥沥的液体,然后“咣当”一声砸在了男人的左肩上。
  然而那东西的质量太轻,并没有对犯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一秒都没能拖延对方的逃跑行动。
  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爬上走廊最北面的唯一一扇窗户的窗台。
  这是他和“那个人”在策划行动之前,早就商量好的其中一个后备逃跑方案。
  窗玻璃已经被提前卸下,三楼虽然是高了点,但这扇窗户下方种了一棵长势极为繁茂的榕树,树冠的枝干粗壮,高度约有四米,正好位于二楼与三楼之间。
  只要他选准落点,就能以榕树作为缓冲,即便跳下去,也不会受伤。
  于是,男人忍着右肩被硬物砸中的疼痛,纵身跃下窗台,狼狈地扑倒在了榕树上,又在树冠的枝杈间翻滚跌摔了两下,终于顺利落了地。
  “那人跑了!!”
  林郁清趴在窗户边,看着犯人抓住树干翻下去,摔在地上,然后抱着一条胳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钻进了一条小巷里,急得连连跺脚。
  “怎么办!?山雨,那人跑了!!”
  “知道了。”
  戚山雨抬起头,对自家搭档说道:“白女士晕过去了,我们先把她送去医院。”
 
 
第219章 11.the skeleton key-32
  柳弈赶到医院的时候, 白洮已经醒过来了,戚山雨和林郁清正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她在急诊科缝合处理了伤口, 又固定好骨裂的脚踝, 然后送到了住院部。
  白洮左臂的创口不大,但创管很深,刀子斜斜的插进去, 差点儿扎穿了她的整条胳膊。
  不过所幸她用自己的手臂挡了这一刀,不然就凭这刀的力道,若是真刺中了胸口,怕是小命都会立刻交代在当场。
  “白女士,你手臂上的伤, 怎么样了?”
  柳弈站在病床前,看着斜靠在床头, 脸色苍白的白洮, 心中一股愧疚油然而生。
  他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足够小心,足以应付即将发生的一切情况了。
  然而他们还是棋差一招,被嬴川摆了一道, 要不是白洮的运气比较好,而且戚山雨和林郁清又在关键时刻及时赶到的话, 现在会变成怎么样……柳弈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
  “没事, 万幸没怎么伤到大血管和神经。”
  白洮的左胳膊挂在胸前不能乱动,于是只轻轻握了握手指,让柳弈看看她的指节活动无碍,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过十天八天就能拆线了。”
  柳弈闻言,才觉得悬到喉咙的一颗小心脏总算落回到了原位。
  他拉开椅子,坐在白洮的病床前,“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袭击你的那个人的长相?”
  白洮摇了摇头。
  “当时楼道里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脸。”
  柳弈转向旁边的戚山雨和林郁清,“那你们俩呢?”
  两位警官也无奈地摇头,表示自己没看清。
  “对不起。”
  林郁清低下了头,沮丧地说道:“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白姐。”
  柳弈伸出手,拍了拍林郁清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自责。
  人们在忽然着火还断了电的公寓里,都会很容易感到惊慌。
  在此类突发灾难之中,身穿制服的专业人士,比如警察、消防员、医生乃至于一名保安,都会给慌乱中的人们以某种近似“权威”的安全感,并且下意识地想要跟随。
  嬴川是个心理学家,自然很明白人们的这种心态。
  所以他让袭击者穿上保安的制服,伪装成公寓的工作人员,假装成疏散住户的样子,将白洮和林郁清骗出家门,再趁着下楼时极度混乱的当口,抽冷子下手袭击白洮。
  面对这样几乎可以说是正中人性弱点的圈套,柳弈自问即使自己和林郁清易地而处,怕是也不能比小林警官表现得更好了。
  “不过……”
  林郁清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我知道那个人有多高!”
  柳弈、戚山雨和白洮闻言,都有些诧异,三个人六双眼睛一起看向林郁清。
  即使戚山雨和白洮都见过那个袭击者,但当时环境太黑,而且情况危急,场面一片混乱,现在回忆起来,两人最多只能凭着经验和印象,大概猜测那男人的身高和体型,但谁也不敢肯定地说自己确定对方有多高。
  “是这样的。”
  林郁清迎着大家的视线,表情十分笃定地说道:“每一层楼的拐角那儿,墙上不是都贴着一个红色的楼层指示标志吗?”
  他抬起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比了比。
  “我们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跟在那个犯人身后,当时他手里拿着一盏应急灯贴着墙走,从‘九楼’的标识前经过,我注意到,他的头顶,刚好是与‘九楼’的‘楼’字的最下方平齐的。”
  小林警官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信,也非常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太好了!”
  柳弈伸手,大力地在林郁清的胳膊上拍了一记,“只要有参照物,我们就可以确定那个人的准确身高了。”
  连戚山雨也终于露出了从白洮出事后到现在的第一个微笑,伸出手,揉了揉自家搭档的一头乱毛。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病房门口传来“叩叩”几下敲门声。
  门打开了,两个警察和一位消防员走进病房,看样子,是来找受伤的白洮了解公寓里的火情的。
  白洮抬起头,看了看向她走来的警察和消防员,又看了看守在床边的柳弈、戚山雨和林郁清。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她将目光移回到两位警官身上,一字一字,表情坚定,吐字清晰:
  “我认为我的丈夫为了谋杀我,制造了刚才公寓楼里的那一场火灾。”
  &&& &&& &&&
  “说说看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市局刑侦大队的队长沈遵,抓了抓自己鸟窝似的头发,有些烦躁地说道:“你们最近好像背着我查了很多东西,现在事情闹大了,你们也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坐在沈遵沈大队长面前的戚山雨和林郁清对视了一眼。
  白洮自己出面,状告嬴川企图谋杀,还为了设计杀死她,不惜在公寓里制造火情——这就不仅是一桩杀人未遂案,而且还是故意纵火,若是确有其事,其严重程度,确实该轮到他们市局刑警队出面负责了。
  “沈队,不是我们想要瞒着您……”
  林郁清坐在椅子上,背部挺得笔直,两手放在膝盖上,目光盯着自己的手,仿佛一个正在挨训的小学生似的,额头挂满汗珠,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
  “只是,情况实在太复杂了,我们又没有证据……所以……”
  “能有多复杂?”
  沈遵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点上,叼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将烟雾吐出,“有复杂到我听不懂的程度吗?”
  沈队长话都说这份上了,若是林郁清敢点头,就是公然藐视领导的智商,那他以后还想不想继续在队里混了?
  于是他只能闭紧嘴,抬头看向戚山雨,用眼神向自家搭档求助。
  “没事,不着急。”
  看到林郁清这小模样儿,沈遵就能猜到,这俩搭档私下里偷偷调查嬴川的事儿,肯定是戚山雨那小子当主导的。
  于是他懒洋洋地弹了弹烟灰,撩起眼皮,眼刀投向他的得力干将。
  “我现在时间很充裕,不管多复杂,保准能让你们慢慢说清楚。”
  …… ……
  ……
  大约两小时之后,沈遵将夹在指间的第五根烟屁股重重地摁灭在烟灰缸里,深深地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刚才戚山雨和林郁清告诉他的事情,实在令沈队长受到了超乎他想象的巨大冲击。
  原本他一开始以为那最多只是嬴川嬴大教授和他老婆白洮闹了个严重的矛盾,而白洮又和戚山雨他们认识,于是拜托他们帮忙调查调查罢了。
  若只是如此,即便嬴川真的安排了一场蓄意谋杀,那也仅仅只涉及到白洮一个受害人而已,无论是要查还是要审,虽然可能有些麻烦,也还不至于难倒他堂堂一个刑警大队队长。
  但是现在,戚山雨和林郁清却告诉他,嬴川干过的事情,远远不止白洮遇袭一事——嬴川甚至可能在二十二年前就设计杀死了自己的亲妈,还藏在这两年鑫海市发生的几桩大案后面,当那个给罪犯出谋划策的“导师”。
  若是戚山雨他们的怀疑成真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已经了结了的案子,若是想要重启调查,牵头人需要背负的责任,可是很大很大的。
  而且涉案的嬴川还是个有社会地位和知名度的著名心理学家,在体制内也有不简单的人脉,属于“上头有人”的类型,非常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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