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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由你(近代现代)——犬升

时间:2019-08-13 11:38:32  作者:犬升
  在放回饲养缸之前,利托把乌龟带到阳台的水槽里冲刷一下 身子,沈星捷好奇跟了过去,站在边上打趣地看着。
  “利托,他这乌龟是啥时候养的?”
  “养了挺久了。”利托算了一下时间,“星星今年快七岁了。”
  利托边说边拿刷子给乌龟刷背,那乌龟极不配合,使命地蹬腿想要挣脱,利托又往它沉沉的龟壳上一敲,又在自言自语地唠叨:“我这么好心给你刷背,你这也不领情,太不我给面子了。”
  沈星捷怔了一下,“它的名字叫星星?”
  “对啊。”利托不假思索答道。
  “为什么叫星星?”
  利托被沈星捷给问住了,他只知道这乌龟的名字叫星星,但从来没问过尚白缘由,不以为然地说:“起名字这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全凭自己喜欢吗?”
  沈星捷没再说什么,他望着趴在水槽里的星星,傻傻地笑,径自想象在过去那些无人陪伴的夜晚,尚白与它诉说衷肠的画面。
  端着喝了一半的茶回到房间,沈星捷一屁股坐到床上,端详起房间里的摆设,简洁的室内布局和尚白本人的风格十分吻合。
  床边的柜子没有带锁,沈星捷随手拉开最上层的抽屉,发现了安放在里面的一个小盒子,没怎么多想,直接就把那盒子从抽屉中取出来,打开的那一瞬,沈星捷立马呆了眼,五彩斑斓的星星闪片,每一片上面都画着可爱的笑脸,还有穿着小碎花睡衣的大白狗和两条指甲般大的小金鱼。
  绝对不会有错,是他当年送给尚白的生日礼物,水晶球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破了,但里面的东西仍被保留下来。
  盒子里还放着一张被折叠起来的小纸张,上面记了八家手工作坊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被尚白用水笔逐一划掉,沈星捷猜测,尚白可能是想找人帮忙把水晶球修复,然而咨询了已知的所有作坊,都没找到能够接单的。
  当年那家定制水晶球的手工作坊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关闭了,这些年沈星捷到过许多地方,但也没见过类似的客制化作坊,或许有,只是他再也没见过。
  无论尚白当初因何而将水晶球摔破,他能把这件物品带在身边如此多年,足以证明这个水晶球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眼睛有些酸酸涨涨,心窝却又暖又甜,沈星捷将盒子抱入怀中,搂紧,再搂紧......
  从部队回到家中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尚白进屋之后连鞋子都顾不上换,径直往房间方向走去,看见沈星捷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便不再打扰,重新回到客厅,将打包回来的晚饭放到桌面上。
  躺在沙发上喝啤酒的利托用脚碰他一下,幸灾乐祸地问:“怎么样,回去有没有挨批?”
  “还好。”尚白不咸不淡说,“再怎么狠也及不上当年入队考核的千分之一。”
  “那是。”利托笑嘻嘻地点头,朝尚白的房间指了一下,“你要离队的事情跟他说了没有?”
  提起这个尚白又开始心烦,“在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之前,我不想贸贸然告诉他这个决定。”
  二人的对话被房间里头忽然传来的一阵响声给中断,吓得尚白立即冲进去开灯查看状况,沈星捷不知怎么摔倒了在地上,没等尚白走上去扶他,沈星捷已迅速站了起来,他整个人扑向尚白,使劲揪住尚白的胳膊,兴许是过于激动,他说话有些不太流畅:“大白,吴叔刚打......打电话过来说我......我我老豆睁开眼了!!!”
  五个日夜的焦心煎熬,沈星捷第一次踏入重症监护病房,当他颤着步伐走到沈丹东床前时,终于按捺不住,握住父亲的手大哭出声,哪怕眼泪鼻涕淌了一脸,再大的洋相他也不管不顾了。
  “老豆......”他哭得有些止不住,甚至有点抽泣,肩膀一耸一耸地不断唤着沈丹东的名字。
  在旁边的吴越森刹时也红了双眼,泪水噙在眶中打着转,“东哥,你终于醒来了!你终于没事了!”
  沈丹东刚从昏迷中清醒,身体没法动弹,嘴巴还罩着呼吸器,只能用轻轻的眨眼动作来回应他们,他的记忆目前仍停留在五天前,在阿莱芒贫民窟被人围堵的时候,当时有个人冲他开枪,马上他感到身体一阵疼痛,后来便失去了知觉。
  他努力地动了动手指头,而后又眨了两下眼,对儿子和哥们说:「我感觉好多了,害你们为我担心了」
  沈星捷猛然记起个事情,急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条白玉吊坠项链,举到沈丹东面前给他看,“老豆,妈妈送给你的「如云」已经回来了,完好无损!”
  大概是生怕父亲张望得不够清楚,沈星捷又将项链凑近一些,“你看,你快看!是尚白替你要回来的!” 他说得那么兴奋,全然没有发现,自己那口吻仿佛是在炫耀着什么似的。
  直到这会,沈丹东才注意到了站在距离病床位置稍远一点的尚白,他眨了眨眼,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
  尚白明白沈丹东是向自己表示感谢,心中竟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浅抿一下嘴唇,冲沈丹东点点头。
  “病人的情况还没完全稳定,让他好好休息吧。”探病的时间十分短暂,护士已经走进来催促他们离开了。
  无论如何,沈丹东总归是平安苏醒,没有比这更令人安慰的。
  吴宇森刚跨出病房便匆匆往家里头赶,说是要给沈丹东蹲点营养品补一补身子,廊道里只剩下沈星捷和尚白,两人彼此望着对方,似乎都有什么想说,可最后谁也没说。
  “我去上个厕所。”尚白背过身去,往前迈出几步路,他的衣服突然被人从后面拉拽住。
  “大白......”
  尚白收住了步伐,伫立在原地,身后的人把头轻轻抵在他的后背上,低声道:“谢谢你。”
 
 
第76章 [正文完]
  “老豆,这是吴叔亲自给你煲的虫草花炖乌鸡汤,快趁热喝下去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沈星捷端着炖盅,把勺子递到沈丹东嘴边,生怕他自己喝不着似的,“来,我喂你。”
  沈丹东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这兔崽子如此孝顺,悄然间,父子两的感情因为这起意外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他感动是很感动,可面对儿子的热情,不习惯也是真的。
  “行了行了,真当我生活不能自理了?把那汤放下,我自己来。”他嘴巴上不乐意,心里头到底是那么的欢喜,说话的时候,眼角处的鱼尾纹浮现得如此明显。
  沈丹东自个喝着汤,沈星捷从座位上起来,去给花瓶里的花换水。
  “对了,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不?”
  “你身上那些伤口现在还得天天换药呢,哪儿那么快出院。”
  沈星捷背过身去的时候,听见沈丹东在那轻声叹气,过去妻子由于生病而经常住院,以至于沈丹东打心底里对医院这种地方产生一种极端的抵触,沈星捷能够理解父亲的心情,但他显然不敢随便拿沈丹东的健康来冒险。就在几天前,医生曾因为沈丹东那份最新的检查报告而特意找沈星捷谈了一番,沈丹东能从死神眼皮子底下捡回一条性命实属不幸中的万幸,可子弹仍是对他身体神经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坏,日后免不了会落下一些后遗症,后续治疗还得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沈星捷有点难过,但换个乐观的角度思考,至少父亲平安活下来了,这就足够了。
  “你现在要做的是安心疗伤,其他事情就别想那么多了。”
  “那你自己呢?现在是什么状况?”沈丹东又问。
  沈星捷假装摆弄着花瓶里的康乃馨,“什么什么状况?” 他心不在焉地揪着康乃馨的花瓣,揪完一片又一片。
  “就你们两个的事儿,现在发展得怎样?有盼头没有?”沈丹东拿手背磕了磕桌面,“别再揪了,花都要被你揪秃了。”
  沈星捷跟听不见一样,目光痴痴地望着面前的康乃馨,那嘴角含春的傻样子直叫沈丹东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实话说,沈星捷自己也不清楚他和尚白目前究竟处于何种阶段,他一方面喜欢尚白,另一方面却始终对于两人之间十一年的空白有所介怀,因此至今仍未给对方个准话,内心挺矛盾的。
  从医院回到尚白的住所,屋里没人,餐桌上留了一份晚餐,尚白惯例在出门前给沈星捷留下一张纸条:「我去上班,晚饭记得放微波炉热过再吃」
  沈丹东住院的这段时间,沈星捷过来尚白家里的时间比回他自己住所的时间还多,明面上的理由是从这儿往返医院的路途比较近,可私心还是想借此机会找多一点时间和对方独处。
  其实也没怎么独处过,平日沈星捷要去医院陪沈丹东,尚白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两人的时间经常被错开,难得凑上两人都有空了,偏偏屋里还有利托这个发光发热的电灯泡怒刷存在感,沈星捷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赖在这里不走了。
  郁闷。
  刚才回来的路上吃了两份热狗,饱腹感现在还没消退,餐桌上的晚饭沈星捷暂时没去碰,他走进厨房,随手在冰箱里取了支啤酒,悠哉地坐在客厅里喝,视线不知不觉又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自打上次和利托谈论过这件事之后,沈星捷每次过来尚白家里,总是有意无意地对那个房间多添了几分关注,三番四次的窥探始终无法得知答案,而他的好奇心早已忍耐了到极限。
  一眼,他对自己说,就进去看那么一眼。
  沈星捷上一次使用穆远教他的撬门技能还是在18岁离家出走那一年,太久没实践过也不知手艺会不会生疏,抱着试一把的心态,他找来两根铁线和镊子,半蹲在门前,对着锁孔抠索一通,没多会儿便得手了,比想象中轻松得多。
  一只脚准备抬起跨入房间,眼前一幕给沈星捷带来的冲击力愣是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良久没有缓过神来。
  房间的四面墙壁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相框,里面的主角皆是同一个人,身着骑师服跨坐在马背上专注比赛的沈星捷;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沈星捷;接受电视节目采访,与主持人谈笑风生的沈星捷......
  墙上的挂照仅是冰山一角,房间的书架上摆放着十几本相册,里面所有的照片全是尚白极尽所能到网上收集后冲洗出来的,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照片就连沈星捷本人都未曾见过。
  房间的床上,沙发,桌子,几乎都堆满了各种毛茸茸的小马玩偶,在不少赛马产业发达的地方,这样的周边深受马迷们的喜爱,很多赛驹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独家Q版形象玩偶,沈星捷随便拿起一只玩偶看一眼,瞬间就辨认出那是他曾经策骑过的搭档。
  忽然间,他想起了之前放在客厅桌面上的那本《奔腾年代》小说,困惑在心中的那份不确定的猜想,直到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百分之百的验证。
  尚白一直以来竟然都以这样的方式默默关注着沈星捷的动向,不知是什么时候起的头,可一旦开始了,便再也停不下来,这样的行为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简直与变态痴汉没什么两样。
  震惊,意外,错愕,惊喜......
  各种各样的情绪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漫上心头。
  空白的十一年真的那么令人介怀吗?是的。
  想跟那个人重归于好,共度余生吗?想。
  这些年来有不少人追过他,他也陆续处过几个对象,可到头来,他那颗心却始终连一道小小的缝隙都舍不得开给别人,不是不想,只是他真的没办法,打一开始,他的心就已经完完整整地属于另一个人,自此再也没有易过主。
  他低头望着拿捏在手中的小马玩偶,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我爱你。”
  浑然没察觉出身后那抹逐渐靠近的身影,直到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将他的腰身搂住。
  沈星捷吓一大跳,很快,身后人那股那清淡的草本洗发水香气便又让他重新恢复冷静。
  “怎么进来的?”尚白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嗓音听上去比以往还要低沉。
  沈星捷脸上顿时一片火辣,被那只手触碰过的腰部,宛如烈火灼烧一般,滚烫滚烫。
  “你不说你去上班吗......”
  “忘记今天休息了,估计是想你想得脑子有些周转不灵了。”
  咋还赖到他头上来了?
  “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房间里的这些东西?”沈星捷理直气壮地问。
  “在那之前要不要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偷偷跑进别人上锁的房间里?”
  他马上又有些底气不足了,但还是回答得有理有据:“你自己说过的,让我把这当做自己的地方。”
  “宝宝”身后的人贴近他的耳畔,嘴唇轻轻在耳朵边缘摩挲,啄一口,“我不想再等待了。”
  久违的爱称令沈星捷的脑子一度处于恍惚状态,突然他的脸被一只手扳了过去,没有任何拒绝或者接受的机会,他的两片唇瓣直接送入了对方的嘴里。
  一时间,沈星捷有些乱了阵脚,对方的吻来的粗鲁,蛮狠,且充满极强的占有欲。
  作为回应,他一手拽住尚白的衣领,另一只手伸到尚白脑后,胡乱抓住他的头发,回以同样狠劲的亲吻。
  嘴唇和牙齿的碰撞,舌头与唾液的纠缠,两人相互舔舐,疯狂地吮吸,使劲地啃咬,抑压了十一年的情欲终于化作两只饥渴难耐的猛兽,彻底破笼而出,任谁也在无法阻拦。
  他们急切地从对方口腔中汲取唾液,试图以此来缓解打嗓子眼冒出来的那股燥劲,效果却是恰得其反。
  “唔……”沈星捷感受到男人的舌头在自己口腔中恣意扫刷,滑过牙床,顶弄他的上颚,随之,又用牙齿轻啃他的唇瓣,含住他的舌头一边吮吸,一边用嘴上下套弄,模拟性交时的动作,由激烈到猛烈,再由猛烈到剧烈……
  “宝宝……”男人呼唤着他的名字,这一喊,沈星捷的身子都快软得没了骨头。
  “快点儿……”他已经忍不下去了,咬了咬下唇,穿着粗气,把裆部凑到尚白的胯下,不停地磨蹭。
  男人被他扇动得逐渐丧失理智,惩罚性地往他半边臀瓣上用力一抓,另一只手心急地伸手解开他的裤链,怎么粗暴怎么来。
  “宝宝”他往他的鼻尖吻了一下,“你也帮我脱。”
  他的语言仿佛拥有魔力,沈星捷咽了咽垂沫,乖乖把手伸向尚白腿间愈发凸起的部位,褪下裤子,再是内裤,憋得发红的性器迫不及待弹了出来,翘着弯弯的弧度挺立在半空,干净,形状漂亮,跟少年时期的记忆相比,眼前这根东西尺寸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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