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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由你(近代现代)——犬升

时间:2019-08-13 11:38:32  作者:犬升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旅途对他而言简直坐如针毡,与他一同前往伦敦的乘客,有的是去探亲,有的去旅游,还有归家的,他要去找尚白,可他手上有且仅有的一个地址,是当初尚白给他的校址,目的那么明确,又那么盲目,很可笑。
  他语言不通,从机场到伦敦市区的车票都是拜托同行的中国旅客帮忙买的,汽车抵达市区后,时间已经不早,他人生路不熟,笨拙地拿着手机,用翻译软件四处问路,好不容易找了个旅馆准备入驻,登记资料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护照和钱包竟不翼而飞,也不清楚到底是在车上弄丢了,还是走在路上被人顺走了。
  他这一天真是过得很不顺畅,降临夜晚十点钟了,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他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晃荡,又冷又饿,不知该找谁求助,他用手机剩下不多的电量,再次拨通尚白的号码,回应他的依然是客服冰冷的提示音。
  手机彻底没电关机了,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无处可去,形单影只地蹲在路边。
  他突然想起了自家老爹以前经常对他说的那番话。
  你这人就是这样的性格,做事总是那么冲动,我看你一辈子都改不了。
  ······
  他不是懦弱的人,此时此刻却显得那么无助,他抱着膝盖,把头埋在双膝间,肩膀一耸一耸,低低的啜泣声从咽喉处发出。
 
 
第54章 重拾梦想
  “您好,先生,请问想要喝点什么?”
  沈丹东偏头望着窗外白皑皑的云海,隔了数秒才回过神来,朝旁边笑容满面的空姐连连摆手,他现在心情差得要命,二十万一瓶的红酒端他面前他也喝不下。
  五个小时前,当他接到中国大使馆打来的电话时人还在外地出差来着,联系他的那名工作人员用极其严肃的语气把沈星捷的情况转告给他,沈丹东二话不说立马挂了线,本以为是那兔崽子跟别人窜通的搞一出恶作剧,后来接到派出所的来电,沈丹东才意识到自家那兔崽子竟然真的只身一人跑去了伦敦,还把证件钱包都搞丢,鲁莽程度完全超出他原有的认知。
  听完电话后的沈丹东又气又恼,还偏偏拿那衰仔没辙,他不得不将原定的一场重要会晤临时取消,风风火火赶往机场,到伦敦那头把人给带回来。
  据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说,沈星捷当时大晚上的一个人蹲在空荡荡的街头,几名到酒吧喝酒的中国留学生恰好路过,注意到他那身显眼的中国校服,走过去向他询问了状况之后便第一时间打电话与大使馆取得联系,并将他送了过来。
  在抵达伦敦之前,沈丹东早已经堆积了一座山的骂人话语,结果当他站在儿子跟前,见到儿子眼睛红肿,一副无精打采的可怜模样时,心一软,到了嘴边的骂话竟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到底是亲儿子,看他受了委屈,怎能不疼惜?沈丹东望着蜷缩在沙发上的沈星捷,默默地叹一口气,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朝他丢了过去,伸手往他脑袋上轻力一拍,“臭小子,该回家了。”
  往日的嚣张和傲气再也没了踪影,他乖乖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跟在沈丹东身后。
  “肚子饿不饿?先回酒店吃点儿东西,明天起早一点过来办理旅行证回国,不过估计也得等个两三天才行。”
  没有想象中的斥责,沈丹东冷淡的声音中处处透露出作为一名父亲的关心,许久之后,沈星捷轻轻地张口,对身边的父亲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沈丹东整个人一愣,板着面孔,摇摇头,无奈地道了一句:“个傻小子。”
  伦敦那么大,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事到如今,有些事实即便再不愿意相信也必须得接受,沈星捷心里面是清楚的,一直以来尚白都是个做事有交代的人,如今却跟大家玩起了失踪,明摆着就是铁了心要断绝这一切,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当初他是为了尚白才选择留下来复读,二人交往的时间不长,仅有短短的半年,他却是打心底里喜欢着尚白,他对这段感情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有时候却仍会担心尚白接收不到这份沉甸甸的爱意,恨不得将自己那颗灼热跳动的心脏掏出来双手呈给对方,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他们在一起的各种未来,如今所有的幻想都随着尚白的离去而悄无声息地破灭。
  尚白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分手的话,就这么直接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了,消失得如此洒脱,决绝,不带半点留恋,仿佛他们这半年多的感情自始至终不曾存在过,没有尚白这个人,一切只是一场空梦,美好,甜腻,梦醒了,该结束了,任凭他把手伸得再长,也够不着,留不住。
  尚白离开了,不知去了哪儿,以前的沈星捷也不知去哪儿了,从伦敦回来以后,他便没再回过学校,终日消沉萎靡,颓废不堪,白天跑去外面的网吧打游戏,夜晚到酒吧里喝酒,他酒量不好,每次仍执意把自己灌得烂醉,醉了就能忘却烦恼,他还想上台去跳脱衣舞,看场的小弟认出了他,赶紧奔过去把他从舞台上拽下来。
  “你干嘛?!快放开我!”
  沈星捷挣扎着想要甩开他,那小弟死活不肯答应,苦苦恳求道:“捷少,拜托你可别乱来呀,要是让东爷知道的话我们这个月的奖金可要被扣没了。”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沈星捷突然发力,猛劲将他推开,走到吧台随手抄起一瓶别人喝过的啤酒,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喝着喝着便昏头转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啤酒洒了一身。
  小弟急急忙将他给扶起来,把带他到角落的卡座上歇息,随即转身给他去拿毛巾。
  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走过来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帅哥,你今晚一个人?”
  “你谁啊?”沈星捷努力睁开眼睛想要打量眼前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那张脸。
  “现在告诉你也没意义,反正明天早上醒来之后大家都是陌生人。”
  那人笑着,凑到他耳边吹了吹气,他感到有点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没来得及开口拒绝,腰部突然一紧,那人直接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带着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从吧台拿完毛巾回来的小弟见状迅速追上去,把那名图谋不轨的陌生男子给拦下,扬起下巴冲他瞪眼,凶巴巴道:“你他妈谁呀?想对我们捷少做什么?”
  如此一问,那人立马就心虚了起来,本想到夜场找个皮囊不错的玩玩419,结果直接被看门的几名壮汉粗暴地撵了出去,直到最后他也不晓得这个差点被自己拐走的“捷少”到底是何方神圣。
  “十八年了,你这臭小子特么就没一刻是让我省心的!”把沈星捷接回去的路上,沈丹东一边开车一边骂道,不时通过后视镜狠狠地扫他几眼。
  到家了,沈星捷还躺在后座上不肯醒来,沈丹东直接把人给拖下车,明知道现在说什么这兔崽子都不可能听得见,还是细细碎碎地叨絮着:“个子长了,体重也长了,就是不长出息,你就使劲儿折腾吧,作不死你。”
  一进客厅,把人往旁边的沙发上一丢,沈丹东就懒得再管这死小子,自个上楼睡觉去,由他爱咋地咋地吧。
  相安无事地睡到下半夜的时候,Rubee突然闯进沈丹东的房间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老侄别睡了,快点儿起来!你听没听见一楼有很大动静,咱们家进贼了!”
  Rubee刚说的时候沈丹东还不信,这小区安保措施相当严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丢过东西,怎么就有贼进屋了呢?还想开口反驳来着,下一秒便听见楼下传来阵阵摔破东西的响声,沈丹东立马谨慎起来,迅速穿上外套,抄起放在门后的高尔夫球棒蹑手蹑脚地下楼查看状况。
  地下酒窖的灯光正亮着,沈丹东能够确定刚才的巨响是从里头发出来的,酒窖的地板上一片狼藉,桌椅歪七斜八地倒在地上,到处都是空酒瓶和脏兮兮的呕吐物,哪儿有什么贼,所有动静都是沈星捷给弄出来的,他三更半夜溜到沈丹东的酒窖里,把沈丹东珍藏多年的酒拿出来偷喝,此刻的他已经醉得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荤七素八地倒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断断续续地呜咽。
  沈丹东一股怒意窜上心头,大步走上前去,抓着沈星捷的胳膊将他从地上用力拉扯起来,“能耐了你,现在连学也不去上了,天天逃课泡吧喝酒!喝吧喝吧,我看什么时候把你喝得胃出血!”
  他越骂越心疼,沈星捷哭得越来越厉害,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脸上一道道未干的泪痕与新的泪水重叠在了一起,“我真的、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沈丹东想了很多劝说的话语,到最后只是淡淡道:“你们也就认识了半年而已。”
  “可是我已经用半年的时间,将我们后半辈子的事情都想好了......”
  ......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
  “我真的很喜欢他,怎么办?”
  沈丹东努力将他扶稳,看见沈星捷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他当然明白自家这傻儿子对尚白那份执念的感情,但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再回头了。
  再次醒来天色已将近黄昏,沈星捷完全想不起自己前一天的酒后失态,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脑袋昏沉发胀疼痛得要命,他口干舌燥,打算倒杯水喝,桌面上不知什么时候摆放了一张赛马学校的报名表格,上面详细地填写着他所有的个人信息,然而字迹却明显不是他的。
  他在庭院里找到了正在给盆栽修剪枝叶的沈丹东,犹豫了片刻,才举着那张报名表格走上前去询问:“老豆,这个是你放在我桌面上的吗?”
  沈丹东没往他这边看,拿着修剪器继续埋头干活,用稀疏平常的口吻,道:“你要是想当骑师的话,就去吧,我也不拦你了。”
  换做是以前,这番准话能把沈星捷高兴上天,在经历了种种事情后,如今听见沈丹东对自己这么说,相比起高兴,他内心更多的是复杂,“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这让我去当骑师?再说,你不是一直都反对我当骑师么?”
  “还有一个月高考,那你还天天逃课?”沈丹东不咸不淡地回他一句,“要报名的话就捉紧时间了,我听说日本中央竞马会那头准备出台新规,赛马学校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不再招收国外学员,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放下手中的修剪器转身离开,背过身去的时候,突然又开口,轻声对儿子说:“让你去当追寻梦想总比你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来的要好,人的一生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东西,不仅仅是小情小爱。”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沈丹东情愿那天没能在机场把这兔崽子截住,就这么让他远走高飞,一切或许又会是不同的展开,当然谁也说不准最后的结果到底是好是坏,正如当下他所做出的这个决定一样,会对沈星捷日后的人生产生怎样的改变,他也无从知晓,就拭目以待吧。
  人的一生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东西,不仅仅是小情小爱。
  全国高考到来的前一个月,沈星捷告别了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将他的过去统统留在这里,飞机载着他曾经被搁置的梦想,载着他未卜的前程,直上云端,在万丈高空中前往新的下一站。
 
 
第55章 十一年后
  十一年后
  中国,新越赛马场
  一年一度的新越橡树纪念赛即将拉开序幕,赛马场的观众席上早已人头攒涌,连个下脚的位置都难以寻觅,前来观赛的除了本地的资深马迷们,还有不少慕名而至的外来游客,现场气氛持续高涨,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一会儿比赛的头马将花落谁家。
  距离开赛还有二十分钟,骑手们都在后台休息室里做最后的准备。
  一声短促的口哨声从背后传来,元华绕到沈星捷跟前,打量着他身上的蓝白色彩衣,“不错,挺合身的。”
  接着又问:“待会就要上场了,紧张不?”
  沈星捷将安全帽戴好,慢条斯理地将扣带系上,“我这都第几次参加比赛了,你竟还替我担心起这些东西。”
  比赛前确认自家骑师的身心状况是基本操作,元华作为他的导师和马房练马师,更得再三过问清楚。
  沈星捷这儿当然一切妥当的,比起自身,他显然比较关心马房那边的情况,“「雄狮之心」现在如何?”
  “马医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它今天状态很好,如无意外的话,完全可以超水准发挥。”
  这是沈星捷回国后参加的第一场G1赛,跑的1200米泥地,赛前元华一再向他叮嘱所有的注意事项,“这次抽到的闸位对咱们起跑还是挺有利的,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不?前面800米均速,沉住气,等进入400米冲刺的时候再开始提速,自己掐好时间来。”
  准备工作完成后,等到马工将「雄狮之心」带到自己跟前时,沈星捷一个迅敏的动作跨坐到马背上,正式步入赛场。
  “兄弟,今儿心情不错嘛~ 一会儿咱哥俩同心协力,干死他们!”沈星捷笑嘻嘻地往他搭档的脖子上轻轻拍打两下,这是他平日与马儿的互动方式,不知他那搭档听没听进去,听见它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沉沉的哼叫,沈星捷便就当它是应了自己。
  二月的天气阴沉冷嗖,毛毛细雨一直下个不停,赛事依旧如期进行,待到十八匹马全部入闸完毕,比赛便马上开始。
  出闸相当顺利,沈星捷努力把控好「雄狮之心」的速度,让它始终保持在中游,赛道上,骑师必须做到眼观六路,心中有数,除了注视前方,还得密切留意身边以及后方对手们的情况。
  跑过前面的拐弯角,赛程就过半了,什么时候加速?是现在吗?
  不,还没到......
  可以提速的机会只有一次,早一秒或者晚一秒都不行,一旦踩错点就无法补救,他还在等待,等一个时机......
  前方12号马和7号马之间露出了不到半米宽的间隙,就是这一刻!
  沈星捷让身体重心愈发向前转移,透过缰绳触碰衔铁的频率向搭档传达加速的信号,马儿心领神会,鼻息吭哧哼哧喷着热气,争分夺秒挤入前方的空缺处,成功突破重围,开始发力往前飞冲。
  「雄狮之心」领先不多会,12号的「太空诗人」便追赶上来,两匹马以不相上下的速度在赛道上齐头奔跑,策骑「太空诗人」的骑师沈星捷认识,名字叫做格恩,此人骑术精湛,人品却奇差,以前沈星捷曾经跟他在同一个马房共过事,两人结下不少梁子,挺厌烦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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