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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如狂(玄幻灵异)——一朵小葱花

时间:2019-08-11 15:09:09  作者:一朵小葱花
  溯玖也未和灵赭细说,他将目光重新落回到南栖身上:“姥姥,阿栖的肉身毁了,即便是涅槃之后,也需要多年时间来恢复调理。此事若被天界知晓,恐怕会有些麻烦。天帝的心思姥姥也是知道的,还是要多当心些。”
  凤凰涅槃,天界的星辰命盘中便会有显示。待南栖一涅槃,天帝立刻就会知晓。
  灵赭一听,施法在溯玖下的屏障上又覆盖了一层凤凰罩。这样一来,联合溯玖和灵赭的两层灵力保护,南栖涅槃的征兆就不会显现在天界的星辰命盘中。
  三界内,除了婆娑河内的人,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今夜有一只纯血凤凰即将涅槃重生。
  溯玖这才安下心来,缓缓道:“阿栖,哥哥没有食言。”
  你涅槃时,我必然陪着你。
  而另一边,安昭浑身都是冷汗,他抱着择儿回到自己的山洞中,用障眼法封了自己的住处。
  山洞内,幽暗的烛火还燃着。
  石床上,另一个孩子胸前贴着半片龙鳞,正微弱地呼吸着。
  安昭软了腿,抱着择儿跪坐在地上。他掀开外衫,看了看里头的择儿,发现他有着龙鳞的护佑已经好多了,但依然面色不佳。小小的嘴巴不断地张合,应是饿了。安昭没有可以喂给择儿的东西,便找了点储存着的蜂蜜来喂。
  安昭用手指蘸了一点儿,往择儿口中送。
  软糯的孩子吮起他的手指,吃得津津有味。
  安昭抱着择儿,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算先救择儿。他将另一个孩子胸前的半片龙鳞取来,用术法将它化作了粉末,混在蜂蜜中,统统喂进了择儿的口中。
  方才还蔫蔫的择儿吃了龙鳞,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
  不过多时,他便可以睁开眼睛,挥舞着自己的小手臂,像是在和安昭“打招呼”。
  安昭见此,眼眶一热,不争气地抹起了眼泪:“傻择儿,叔父是真的保不住你弟弟了。”他打起了精神,“我们也得赶紧离开这里。”
  他想的是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走,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另一个孩子死了之后,安昭得找个好地方安葬他。待往后南栖身子骨好了,寻来了,安昭再找机会告诉他。
  于此,一想起南栖那虚弱的样子,安昭便是连连叹气。
  也不知道他此刻与苍玦如何了……
  苍玦虽不喜欢孩子,但总不至于见到那样的南栖还狠心不救吧?
  边想边收拾东西的安昭时不时地看一眼已经睡着的择儿,忍不住抱怨:“为了你,大家都累得不行,你倒好,一下子就睡得这么香。”自然地,安昭也照顾了一下另一个孩子。
  只见他呼吸时有时无,脉搏也快探不到了。
  安昭摸了摸他的脑袋,心中十分难过,也充满了愧疚。
  “你放心,叔父一定会给你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也会时常来看你。来生……要做个健康的孩子。”
  话罢。
  洞外刮过一阵风,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雨水的潮湿,宛如修罗过境。
  才睡下的择儿甚是敏感,顿时哭出了声。安昭被择儿的哭声吓了一大跳,连忙施法,让择儿再次睡了过去。他知道这气息是谁,他是认识的。安昭把两个孩子藏进了放草药的地方,用东西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的障眼法很快被破了。
  苍玦站在洞**,寒风吹过他披散的黑发,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他找遍了四方,长沂峰,天界,地府。该去的都去过了,他依然找不到南栖的魂息。今夜的溯玖、‘灵雀台’、孩子,都成了苍玦心中刺破那块玻璃的一角。
  若南栖真是只凤凰,他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
  苍玦夜观天界星辰命盘,守了多时,却根本没有看到一只凤凰涅槃。守命盘的小仙好意提到:“龙君,三界中,已经没有纯血凤凰了。”
  苍玦沉声:“那若一只普通的凤凰,灰飞烟灭……”他不敢再说下去。
  小仙答:“那便是死了。”
  天界任何一个仙,灰飞烟灭之际,都是死亡。
  苍玦痛不欲生,他潜意识的去忘记南栖也许会是一只凤凰的事实。由此,他又去了地府轮回。可那处,什么魂息都有,就是没有南栖的魂息,他的小麻雀消失的彻底。
  常年在衡水河岸闹事的溯玖也不见了踪影。
  眼下能够证明南栖身份的,就只有那个,被安昭抱着的孩子了。
  深夜如此漫长,仿佛他此生都将孤寂于此,万世长眠。苍玦痛到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心跳,他是真如安昭眼中的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此时,安昭被吓不行,却还是壮着胆子迎面道:“你来做什么?南栖呢?”
  苍玦没有回答,一双眸子失了色,他浑身都是淤泥和血迹。安昭知道他也受了伤,但苍玦的表情不像是疼痛的模样,好似这一身的狼狈都与他无关。他失魂落魄地走近了一步,伸手,哑声道:“孩子。”
  他是循着龙鳞的气息找过来的,他要那个孩子。
  “哪、哪有什么孩子……”安昭想糊弄过去。
  下一刻,苍玦掐住了安昭的脖颈,毫不留情地说:“把孩子给我。”他这样子,就像是真的没有了理智。
  安昭区区一个小妖,哪是苍玦的对手。
  很快,苍玦的目光就慢慢地落到了山洞里侧,一个存放药草的地方,那里发出了一个细弱的声音。
  说是声音,其实只是微弱的呼吸声。
  苍玦连这都察觉了。
  他立刻松开了安昭的脖颈,朝那走去,可才走两步,就被安昭惊慌失措地抱住了腿:“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真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苍玦早已不耐,他抬起手,竟是在此刻对阻拦他的安昭起了杀心。今夜的他,真如一个修罗,眸中早没了情感。
  安昭心知不对,忙生一计:“我抱给你!”
  “……”
  “你这样会吓到他的,我把孩子抱给你,好吗?”安昭见苍玦有一瞬迟疑,连忙松了手,连滚带爬地跑去里边。他扒开了草药堆,迟疑片刻,伸手抱出了一个孩子。
  是那个没有名字,命不久矣的可怜孩子。
  既要牺牲一个,那便只有他了。
  安昭抖着手递给苍玦,心惊胆战,唯恐苍玦发现择儿。
  而苍玦在接过孩子后,迟迟未动。孩子是用一件外衫包裹着的,需要掀开衣衫一角,才能看到容貌。可苍玦却突然失了这分勇气,要知道,他手中抱着的,是南栖的一条命。
  是南栖用一条命换回来的孩子。
  这一瞬间,他憎恨自己,也怨恨这个孩子。
  怀中幼小的孩子没有一点动静,苍玦悲凉的神情晦暗不明。安昭怯怯地朝后退了一步,他庆幸自己方才对择儿下了术法,让他沉睡,否则,现下被苍玦抱在手中的,就应该是能够活下来的择儿了。
  “孩子给你了,你走吧!”安昭始终是惧怕着苍玦的,他想催促对方快些离开,省得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南栖早产,孩子一开始就不行了。”
  只是苍玦仿佛听不到安昭所说一般,他盯着手中的孩子许久,最后微微颤着手,终是掀开了那件外衫的一角。
  ——是个没有呼吸的死胎。
  顿时,苍玦百感交集,心中犹如万峰倒塌,压得他不能呼吸。太痛了,每一寸身骨都被撕裂,断成千万碎片,撒入狂风中,万劫不复。
  生不如死,却还活着。
  “为了这一个死胎……”苍玦撕心裂肺,面上却镇静得可怕,他猛地举起孩子,咬牙道,“你就为了这一个死胎!”
  为了这一个死胎,彻底离开了我……
  南栖死了,不管他是凤凰还是麻雀,他都死了。
  死于一场阴谋,死于他的疏忽。
  他的南栖,再也回不来了。
  魂飞魄散,连地府轮回都找不到。
  …………
  安昭被他的举动吓得连连退后,额前出了一片冷汗,他焦急地跌坐到了那堆药草前,呈一个保护的姿态,生怕苍玦也注意到择儿。幸好,现在苍玦眼中只有手中这一个孩子,未曾注意到安昭奇怪的举动。
  这才使择儿“逃过一劫”。
  安昭已然脱力,两腿发颤。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惊恐地看着面前即将摔死孩子的苍玦,捂住了嘴。
  渐渐地,过了好久,苍玦举起的手,终究没有用力挥下。孩子依然稳妥地在他手中,没有被狠心摔到地上。
  唯有苍玦的眼眶中逐渐溢满了泪水。他是不忍心,正如南栖所说,稚子无辜。苍玦缓缓地将孩子再次抱入怀中,这也是他的孩子,初来世间,多番不易。
  悲痛之际,他的额头抵着孩子稚嫩的额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哭音。泪水落在孩子的面颊上,苍玦哽咽低语:“南栖……”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你抱过他吗?
  你有好好看他一眼吗?
  这是你用自己的性命留下的孩子……
  炙热的泪水烫醒了气息微弱的孩子,他稍稍地动了动。这一动,牵起了苍玦一身的希望。孩子稚嫩的小手碰到了苍玦湿漉漉的面孔,苍玦恍惚地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孩子,只见他张合着嘴巴,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啊”。
  很轻很轻,唯有苍玦听到了。
  就像是在用自己小小的力量,努力地同父君打个招呼。
  苍玦愣怔一会儿,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枯树长出了新芽。他抱紧了这个虚弱的孩子,转身消失在原地,去了辰山。
  安昭咽了口唾沫,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朝外探了探,确定苍玦已经离开后,他回到山洞中,再次扒开了草药堆。
  择儿正睡得香甜。
  安昭一把抱起他,什么也没带,匆匆离开了这里,逃亡般去了别处。
  婆娑河,已临近晨曦。
  天地万物皆已变色,南栖的肉身重塑,在凤火中重生。
  痛苦,悲切,失望。
  世间万苦被火燃尽,又在他心中再次生长,生根发芽,伴随着凤凰涅槃,一路前行。
  风拂过耳畔,谁也不敢出声。
  溯玖和灵赭静待这一刻到来,等了多年。
  天际燃起一片绚丽的霞色,云卷云舒,万物归于宁静。凤凰的羽翼新生,随着一声凤鸣,烈火中的男子化身为一只巨大的火凤凰直冲天际。他翱翔于万里长空,呈现一方霸主的姿态,要将天空生生烧出一个洞来。
  一道光洒落,凤羽赤红,抹一撇朱色。
  翱翔于天际的凤凰终于完成了他最后的涅槃,化身为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历经了千辛万苦,多番波折,最终,他站在云端之上,身燃无尽凤火,神情孤傲,俯视苍生。
  承恩凤凰仙灵八千年修为。
  是为南栖。
 
 
第三卷·末卷 第五十一章 凤生-壹 
  八年后,长沂峰。
  正值春日,漫山遍野都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熬过了严冬,嫩芽新生在枝头,连花骨朵的颜色都显得十分浅淡。每到清晨,绿叶上的晨露甘甜,好似花蜜般引人喜欢。
  而每每这个时候,总有一个男子气急败坏地穿梭在长沂峰的绿叶丛中。
  他身着一身粗布衣衫,手里拿着一本书卷,怒气冲冲地在找些什么。只见他手中书卷上,正画着一只巨大的王八,遮盖了上头规整的墨字。
  “臭小子!”
  随着男子的一声仰天长吼,茂密的树荫里,露出了一截衣角。
  “还躲?”男子皱紧眉头,施法变出一根绳子,毫不留情地就将躲藏之人给捆了出来。
  “叔父我错了!”伴随着一声求饶,一个看似七八岁大小的男孩被安昭揪着耳朵给逮着了。他生得机灵,左眼下有一颗细小的泪痣,眉清目秀,性子却十分顽皮。
  安昭气不打一处来,拽着他就打了两下屁股:“我才出去几日,你就给我的医书都画了王八?!”
  “我错了叔父!”这孩子正是当年南栖拼死生下的择儿,他可怜巴巴地扑到安昭怀里,扬手指了枝丫上头看热闹的麻雀,“是啾啾们叫我画的!是它们不好!”
  几只麻雀:???
  它们“啾啾啾”地喊道:“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贪玩,每次都想拖我们下水!”
  好在安昭听不懂鸟语,又被择儿的撒娇给闹没了脾气。
  他瞪了一眼那几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麻雀,牵住择儿的手往回走,边走边教育:“早跟你说了,好好识字好好念书,不要天天和这几只不懂事的麻雀玩耍。你看看你,都八岁了,连个原身都显不出来!一天天的就知道摸鱼摘果子,你长大了难不成还想在这里做山大王?”
  “可是摸鱼摘果子很开心啊。”择儿随意地擦了擦鼻子,折了一枝花玩,理所当然道,“而且叔父你不是说了吗,我爹是麻雀,那我的原身肯定也是麻雀啊。”
  安昭板着脸,觉得小孩子真不好教。
  况且,安昭也一直没有告诉择儿他的父君是天界龙君。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龙和麻雀的孩子稀奇,才有着不显原身的问题。择儿今年八岁,虽有内丹,却左右看着好似一个凡人的孩子……
  安昭思虑着,也担心着。
  倒是择儿,欢快地把花枝递给安昭:“叔父,你抱着我走吧。”
  “不要,你又长高了,好重。”安昭拒绝了他。
  “唔……叔父,那我们今晚吃什么?”择儿早就习惯了安昭的态度,心不在焉地换了一个话题。
  “今晚你得自己吃,我一会儿就要走。”安昭叹了口气道。
  “啊?”择儿止了脚步,哭丧着脸,“叔父你才回来又要走?择儿一个人好寂寞的呀!”
  “你哪寂寞了,天天跟着几只麻雀鬼混,连我给你布置的作业都没做。”安昭说是这么说,但人也已经蹲下来,与择儿平视,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爹爹这么多年都不来接你,我担心他出事了,所以要帮你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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