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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如狂(玄幻灵异)——一朵小葱花

时间:2019-08-11 15:09:09  作者:一朵小葱花
  “阿栖,怎么如此不乖?”女子容貌倾城,是三界中少有的美人。
  她名为灵赭。
  南栖撇嘴,扑到她怀里,歪着脑袋撒娇道:“祖母,阿栖脚疼。”
  “让你不要乱跑,你就是不听。”她说是这般说,动作却轻缓下来,不嫌脏地用手替软糯糯的孩子揉了揉脚丫子,边揉边“打”,“瞧瞧,我们阿栖这小臭脚丫。”
  “不臭!我日日都洗脚的!”南栖急了,鼓起脸与她争执。
  还未等灵赭说什么,不远处,一身明黄衣衫的男人便走了过来。他生得秀气温润,恰似泉水中的玉石。他本是沉着脸,却在见到南栖的一瞬,抿起了嘴角。
  他朝南栖伸手:“阿栖,过来爹爹这。”
  南栖一溜烟地就挣脱了灵赭的怀抱,冲到了对方的怀中,被他一把抱起。南栖亲昵地蹭了蹭男人的脸颊,软乎乎地落下一个亲亲:“我想爹爹了。”
  “爹爹也想你。”
  “那爹爹往后不要总去忙,要多陪陪我呀。哥哥太坏了,总是随着将军习武,也不陪阿栖玩了。”他小大人般说得一板一眼,抒发了心中颇多不满。
  灵赭在后无奈地笑,对着南栖的爹爹道:“瞧瞧你这好儿子,自己不好学,倒还念叨起他哥哥来。平日里想捉着他念几个字都难,非要嚷着让你过来教。你呀,就是太宠他了。”
  男子是凤族新上任的凤王,名为东昇。他回身,作揖道:“有劳母妃管教阿栖。”
  灵赭走过去,温和地抚了东昇的鬓发:“刚继位,诸事都累,别太为难自己。阿栖虽然贪玩,但我哪会真的嫌弃自己的亲孙。”
  小小的南栖偎在东昇怀中,嘀咕道:“就是。”
  东昇拍了拍他的小手:“不得无礼。”虽是训诫,但格外温柔。
  东昇便是如此,待他人待自己都狠,唯独待自己的孩子南栖极为容忍。不管他自小怎么淘气,东昇都舍不得真打他一下。
  南栖没有见过自己的娘,自打他有记忆起,便都是东昇带着他。
  偶尔,东昇会带他去见一个人,还偷偷告诉过南栖,这是他的父君。南栖知道自己没有娘亲,但却有一个冷面的父君,且还不让喊。
  因为祖母会生气,旁人若知道了,还会责备爹爹。
  南栖便唤他将军,可这将军鲜少与南栖说话。
  “爹爹,我想去玩了。”他耷拉着小脑袋,已经不想再听东昇与灵赭谈话。他还小,没什么耐心,一门心思都扑在玩耍上。
  “那你今日的术法可有好好练?”
  “唔……”
  南栖硬着头皮伸手,试了试,掌心燃起一小簇火苗,顷刻间就熄灭了。他皱紧小小的眉头,啊呀一声,吐舌道:“看来是没练好,不如明日再练吧,爹爹!”
  “不可。”唯有此事,东昇很是坚持,他半蹲下身,“你身为一只凤凰,怎么连凤火都燃不起来?”
  “可我就是不会嘛。”南栖试图撒娇。
  东昇难得严肃,握着南栖的手道:“不会就多练。”
  “……可是好难的呀,祖母说我才八岁,别人二十几岁才能燃凤火呢!”身为一只八岁的小凤凰,南栖并不觉得自己不会凤火很丢脸。
  “八岁如何不会?当年你父……”
  “此事不要再提了!”
  是灵赭打断了他,像是不愿意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秘密。她牵过南栖的手,蹙眉道:“不要总在孩子面前提到那个称呼,若是可以,阿栖一生都不会对他喊出那两个字。罢了罢了,我想你也是累晕了,快去歇息吧,阿栖由我带着用晚膳,今晚便跟着我歇息。”
  东昇微张的唇动了动,失落地起身。他的目光落在南栖还未长开的稚嫩眉目上,心尖刺痛,他握紧了拳头,没有再吭声。
  南栖怔怔,怯生生地贴近了灵赭。
  有时候,他觉得爹爹好温柔;有时候,他也觉得爹爹像是丢了魂。
  那个魂,南栖现在大抵是知道丢在谁身上了。可惜,当时他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
  夜里,他总跟着祖母睡,和哥哥一起躺在祖母的床榻上听故事。
  “阿栖啊,你要记住,每一只纯血的凤凰,在他三百二十岁生辰那一日,都是要涅槃的。”祖母的声音,似是银河中落下的星星。
  南栖仰头,接住了那颗星星,天真地问:“祖母,什么是涅槃呀?”
  “就是我们凤凰重生的日子,这一日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如果没有凤火护身,势必会很痛苦。有些凤凰,因为没有好好练习凤火,在涅槃那日就会受重伤,足足要睡上五六年才会醒来。所以你爹爹让你学习,你可不能再马虎了。你爹爹啊,是为了你好。”
  南栖小声辩解:“可我们又没死,要重生干什么?”
  话音刚落,身边沉默许久的男孩出声了:“笨蛋,这个涅槃重生的意思,是要你褪尽往前三百多年的愚资,接纳凤族仙灵几千年的修为。”
  “那哥哥也要涅槃吗?”
  男孩顿了顿,侧身。厢房中的烛火微弱,南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不大高兴:“不会,我不是纯血的凤凰,不用涅槃。”
  “那我要涅槃,可是我又学不会凤火。到时候,要怎么办呀?”南栖万分担忧,生怕这个涅槃伤到了自己。
  他的胆子小得很。
  灵赭被他的多虑逗笑了:“傻孩子,到时候你都三百二十岁了,如何还不会凤火?”如果那时候南栖还学不会凤火,东昇怕是气得一口血都要吐出来了罢?
  但南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有些凤凰领悟得晚,在涅槃时,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他嘀嘀咕咕地说:“凡事都有个万一吧……”
  身侧的男孩转过来,微弱的烛火里,他额前的碎发下,没有眼睛,只有平坦的皮肉。只是南栖见了,并不害怕,反倒是高兴地凑过去,贴着他睡。
  男孩被南栖的动作暖了心,伸手抚了抚南栖的脑袋:“笨蛋,如果你那时候还不会凤火,我会保护你的。涅槃时若有我陪着你,定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不要担心了……”
  “哥哥,你怎么老是骂我是笨蛋呀?”
  “谁让你学不会凤火。”
  “唔……”
  “我都会了。”
  “哥哥,你真是喜欢显摆。”
  “是你太笨了。”
  “可是我比你小啊!祖母也说我还小呢!等我长大了,我们比比看谁厉害!”南栖理直气壮地同他的哥哥争起来,稚嫩的眉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突然,一双手为他们盖上了被褥。灵赭拍了拍被子,温声道:“好啦,两个小祖宗,快睡吧。明日一早,不是还要陪我去院落里摘花做蜜糕吗?”
  是呀,明日一早,还要去摘花。
  得早些睡了。
  等睡醒了,就要陪祖母去摘花,也要练习怎么用凤火。
  他不能让爹爹失望,也不能让哥哥瞧不起自己。他可是只得天独厚的小凤凰,他要满怀期待地等自己三百二十岁生辰那日的涅槃。
  他也曾想过,涅槃之后的自己,会是如何呢?
  是会像爹爹一样聪慧,还是像族中的将军一样英勇?
  南栖醒了。
  他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地睡了醒,醒了睡。梦境中的情景太过美好温馨,使得他有些迷失了方向。每每回到现实,他都会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肚子。
  一个滚圆的肚子,“死去的孩子”依旧在腹中踢他。
  南栖好乏倦,他想回到梦里,陪着祖母去赏花,那花园一定很好看,会比正居中的花园好看得多出几倍。因为那里所有人都很爱他,便连哥哥一句“笨蛋”,都显得那般宠溺。
  南栖自小失爱,一个人在长沂峰长大,遇见了苍玦,便觉得他是唯一,今朝入了梦,便觉得梦是暖的。
  若是梦中还有阿雀和孩子,那他便更不愿意出来了。
  自此一朝梦回,尝尽冷暖。
  南栖这一回是尝得够了。
  “公子,睡醒了吗?”罗儿在旁候着,等他醒来后喝药。
  南栖盯着那碗药出神,心中早已不觉得这是一碗补药。它仿佛是即将杀死自己孩子的鸩毒,奇苦无比,可南栖不得不喝。
  再过几日,便会有芳泽女君为他剖腹取出死胎。
  他与这个命短的孩子,还有几日可相处。
  “公子?”罗儿唤了他一声,“是想何事,如此出神?”
  南栖摇摇头,不想告诉罗儿自己的真实想法,便自嘲道:“做了一个梦,觉得它很好,便一直想起。”
  “公子做的什么梦,也同奴婢说一说,奴婢好久没做梦了。”罗儿见南栖愿意谈天,就主动聊了起来。
  哪知南栖的下一句便噎住了她。
  “我梦见,我是一只凤凰。”
  他抚住自己的肚子,喃喃道:“这可真是一个荒唐的梦,对吗,罗姐姐?”
 
 
第四十三章 龙族-贰拾叁
  这两日里,罗儿时常听到南栖说梦话。
  大抵是一些“爹爹”“祖母”“哥哥”之类的称呼,偶尔也会喊到“父君”二字。而“父君”这个称谓,寻常的小妖可是用不到的。
  罗儿忧心忡忡,茶不思饭不想地陪着南栖,只见入梦的南栖时笑时哭,如同陷入一段旧时光。南栖越来越不肯醒了,他想沉醉在这场梦里。
  “公子,这两日怎么如此嗜睡?这可不行,你得吃些东西。”罗儿硬是将他弄醒,要喂些汤药。
  南栖混乱间,掌心生了一团小小的火,挥开了罗儿。幸好罗儿躲得及时,没有被伤到。
  南栖被自己吓了一跳,定睛细看,唯见手中是一团凤火,火焰中间生出一道凤纹扭曲燃烧着。
  南栖自己看得仔细,倒抽一口凉气。
  原是临近涅槃,封印开始出现裂缝。
  而婆娑河中的冰棺上,也逐渐有冰层裂开的痕迹。
  守护着冰棺的灵赭近几日里寸步不离地守在冰棺旁,一双手来回抚摸着冰棺。她念念有词,眼泪几度落下,她伤心唤着:“我可怜的阿栖,时日将近,你究竟在哪里?”
  封印一旦崩裂,引发南栖的涅槃,他该有多疼啊。
  冰棺中的魂息像是听懂了灵赭的话,瞬间又平静下来,收敛了它的气息。
  ……
  随即,南栖手中的凤火就熄灭了。
  而方才封印的缝隙中有南栖透出一点的魂息,也有南栖凤火血脉的能力,它们是能让南栖找回记忆的契机。
  南栖坐在床榻上,愣怔地回忆着自己手中那团火,不禁出神,紧接着,是诧异,也是绝后重生般的欣喜。他认得这团火!这团火,与他梦中,爹爹教的一模一样!
  他的手中居然生出了凤火……
  南栖恍然清醒,将梦境与现实结合。
  种种因,种种果,残碎的记忆无法拼凑,却能告诉他一个秘密。且这个秘密,使得南栖热泪盈眶,再也平静不下来。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忽而觉得今世的苦果到此为止。上苍给了他一线生机,在干涸中淋了一瓢甘泉。
  “罗姐姐,你们曾说过,凤凰草……是唯有凤凰一族的男子吃了,才能生下活胎的。”他目光灼灼,“对吗?”
  罗儿连忙点头,以为是南栖要反悔剥子一事:“确是只有凤凰才能生下活胎,否则就会一尸两命,公子千万要想开些。”
  南栖听了,忽地笑开来,吓得罗儿不知所措。
  “罗姐姐,苍玦在何处?”他激动地起身,扶着腰,颤抖着声音连着问了两遍,“苍玦在何处?何时归来?我……我想告诉他,我们的孩子有救了,罗姐姐,我同苍玦的孩子有救了!”
  罗儿额间生出一抹冷汗。
  另一边,苍玦接连两日在龙宫议事,今日才结束。他从龙宫中出来时,已是正午,他须再赶往天界。
  方才族中长老们的一番训诫,让他面色不佳,但苍玦没有过多表示。随后,他还未踏云离开几步,龙族的三殿下加贺就从后火急火燎地赶上来,直呼苍玦:“四弟!”
  苍玦止步,冷漠地回身:“三殿下。”
  对于苍玦这生疏的叫法,加贺早已习惯。他上前一步,稍喘了口气:“我听闻四弟因冥府之毒而烦恼,这是一些止疼的药丸。我平日里素来无事,对这些倒是有些钻研。四弟不妨试试,若是好用……”
  “三殿下有心了。”苍玦并未收下这瓶药丸。
  加贺窘迫地停顿了下,好声道:“我母妃行事不妥,今日族会中针对你几句,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现在你犯了错,但终有回头日。我也觉得龙族的太子之位,由你继承较为合适。”
  他说得真心实意,心中恰似有一番情义。
  可在苍玦眼中,加贺的好声好气,全然是另一副面孔。苍玦眉梢微动一下,声色如寒冰腊月天:“三殿下当真如此觉得?”他讥讽地笑了笑,刺得加贺心中生疼,“况且今日之事,我无错,也不会改。三殿下若是想看笑话,那怕是要落空了。”
  苍玦转身要走。
  “我怎么会看你的笑话?!我年幼时,就你一个朋友,我们那时候明明没有一丝猜忌。如今你从龙宫搬走,一日都不曾回来过……”加贺却急了,不顾身份地上前抓住了苍玦的手臂,又被苍玦随意甩开。
  加贺自小体弱,经不住苍玦这一推,直直地跌坐在地上。他眼眶微红,随即起身,低着头伸手把药瓶给了苍玦。
  苍玦见此,只好生硬地收下,皱起眉道:“你我如今已是殊途,便不要再念儿时旧情。况且,你我早已不是朋友。”
  苍玦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母妃过世,他被接出了偏殿,住到了一座孤寂的殿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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