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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对(近代现代)——一枝发发

时间:2019-08-11 15:06:20  作者:一枝发发
  现在母亲只是腰部受伤,如果看见他跟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一起,难免多疑猜测,万一再扯动那根脆弱的神经,场面无法收拾。
  此时他也觉知刚才自己语气重了,正想要道歉,电梯却到了。
  叮——
  发出一声刺耳的提示,贺尹迟的话没说出来,此时他顾不了宋远棠,上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宋远棠后知后觉,身体定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只好盯着已经关闭的电梯门,喃喃道,“好,那你路上小心。”
  可是贺尹迟已经走了,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迟哥:对不起,哥不该凶你的。棠棠:可怜巴巴…… ps:这章改来改去写了好几遍都不满意,还请教了其他作者太太,终于写出来个还算满意的修罗场……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迟哥在棠棠跟迟妈之间的纠结。
 
 
第五十七章 
  宋远棠在电梯口低着头站了很久,才发现自己是穿着拖鞋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外面披了一件大衣,被风一吹有点冷。
  他可以理解贺尹迟的心情有多着急,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难过。哪怕只是允许他陪着到医院,不让他进去,心里也能好受点。
  内向压抑的性格致使他心思细腻敏感,忍不住开始多想。他们可以这样谈恋爱谈个七八年,可是然后呢?
  正如宋晓俪接受不了他喜欢男人那样,贺尹迟的母亲更加接受不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远远不止爱不爱那么简单,还有其他许多,家庭就是最大的一个坎。
  他现在可以跟宋晓俪负气不回家,可是能一辈子都不回去么?贺家的情况比他们家更复杂,贺尹迟身上的责任和压力比他更大,在面临抉择的那一天,他会选自己吗?
  宋远棠原本想,或许自己可以先以贺尹迟朋友的身份照顾贺母,博取她的好感,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她,可是现在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满脑子都是贺尹迟那句,她不想见你。
  是啊,贺尹迟的母亲根本就接受不了他,自己的出现没准还会刺激到贺母,闹得不得安生。
  那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结果。
  尽管早晚有一天他们得向家人坦白这件事,眼前的幸福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可如果要付出腥风血雨的惨痛代价,那么那一天还是晚来一点好。
  宋远棠有些自私地想。
  他无措地抱着双手回家,走到门前才发觉门已经被风吹上,而自己没有钥匙。在门外干巴巴站了一会儿,寒风侵入双腿,脚也冻得冰凉。
  他拿出手机打算给贺尹迟打电话,可言犹在耳,宋远棠不想这时候给他添乱子。
  外面的雨夹雪已经越下越大,已然变成了中雪,厚厚一层覆盖在地面上,枝桠上,素白一片。
  蹲在门外等了好久,开锁的电话就在墙上贴着,宋远棠没有要打的意思,空空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最终他什么也没等到,冻得不行了才裹着衣服下楼,穿着拖鞋走进雪地里,去物业那里要来了钥匙。上次他出差忘记带钥匙,贺尹迟在物业那里存了一把,后来没用上,就一直没取回来。
  拖鞋被融化的雪水打湿,回来的时候宋远棠双脚冻得发紫。
  他似乎已经没了知觉,抖落大衣上的雪,将已经凉掉的饭菜收进冰箱,还有融化的奶油蛋糕,没倒满的红酒,藏起来的礼物,全部都很可笑。
  上一秒他们还是温情脉脉,下一秒就如空中水泡,轻轻一触碰就破。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固。
  争吵、冷战甚至是动手,在每对情侣之间都会发生,他们不能例外,只是宋远棠做不到不在意。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被包裹得多么脆弱,如同易碎的艺术品,稍稍一碰就会碎。贺尹迟始终是捧着舍不得摔一下的那个人,等到有天他不小心磕了一下,艺术品便开始坍塌。
  等都收拾好了,宋远棠停下来,光着脚站在地毯上,切了一块蛋糕。
  贺尹迟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他想。
  吞咽下已经变形的蛋糕,他的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刚才下楼灌了冷风,抽筋似的疼。往常这种时候贺尹迟会倒好热水,去给他找胃药,然后命令他躺好,给他轻轻按摩胃部。
  今天宋远棠只能忍着点,胃疼又不是什么大事,等蛋糕吃腻了,才把剩下的全部扔进垃圾桶里,好好的双层蛋糕就这么浪费了。
  果然晚点的时候,贺尹迟发短信说今晚不回来了,让他早点睡。宋远棠想问两句情况,又忍住没问,简短回复了一个字:好。
  简直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入眠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件难事,宋远棠关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是以前太依赖贺尹迟了,今天人不在,连躺在床上也不习惯。
  到了凌晨,还没有睡意,宋远棠下床翻腾一番,找到了藏在抽屉里的安眠药,顺着热水吞下几颗。
  他明天还要上班,经不起这么熬。
  印象里,高三那年就是这么熬过来的,无休止的失眠,噩梦缠身,状态不佳。铺满桌子的试卷,形容不出来的焦躁厌烦,还有晚上猫发情的难听叫声,总是在夜晚纠缠着他……
  刚发现联系不到贺尹迟那会儿,他还以为对方换了手机号,一整个暑假他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心酥酥痒痒,总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期待又害怕,整日晃神在一张张数学试卷中。
  他以为开了学就能见到贺尹迟,听他一个迟来的解释。哪怕没有解释,就能见见也好,放学后像往常那样在班级门外等着自己。他甚至想,如果贺尹迟再放肆越过界限,去揽他的肩或者摸他的头,他可以忍住不再躲闪。
  那时候的宋远棠骄傲而单纯,用高高在上的难以接近的冷漠来掩饰内心的自卑和热切,只有贺尹迟懂他,愿意接近他了解他。
  他是那样的天真,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一头扎进去,不动声色地爱着,也沉默地接受着贺尹迟的爱意,沐浴在其中以为一晃就能过一辈子。
  现实总是比幻想残酷得多,高三的时候贺尹迟整个人在他世界里失踪了。
  是的,只是在他的世界。
  宋远棠时不时还能听到他的名字,听他准备考哪个学校,在追哪个女生,昨天回校做什么……这个人好像就在他身边,可却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他偷偷去找过贺尹迟,当时李飞宇他们听说他回校,喊他一起打球,但等他去了篮球场也没看见贺尹迟,只有李飞宇他们,大概人已经提前走了。
  高三开学之后不久,宋远棠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住了两天,尽管很快就好了回到学校,可怎么也找不回原来的感觉了。
  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随着大病一起被抽离走,他的灵魂已然离去,无论做什么都是麻木的,没有精神的,宛如被人牵扯在手的木偶。
  线是在老师手里,还是在宋晓俪手里,都不那么重要。总之那根线就这么牵扯着他,走过一堂堂课,一次次考试。
  直到有一晚,他偶然看见被堆放在抽屉里的贺尹迟的日记,眼泪忽然如泄闸的水,怎么也止不住,最后奔溃地蹲在墙角埋头大哭,才恍然明白被抽离走的是什么。
  尝过糖水的甜,便再也不甘忍受白开水的平淡无味。可是他还是要回到这枯燥得连白开水都不如的生活里,日以继夜地学习复习。
  安定药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吃的,好像没有这个东西他就睡不着,只能强行逼迫自己吃下。心中散不去的郁结,像千斤石时时刻刻堵在心口,压迫着他的心脏跟呼吸。
  没散去,反倒好像越积越深。就跟心里的思念一样,已经开始学会光明正大的在他柔软的地方挠痒痒。
  没有人可以跟他谈心事,像原来跟贺尹迟那样,也没有人会想了解他在想什么,别人在乎的只有他的成绩,只有他这次是不是拿了第一,又落下了第二名多少分。
  一件件包袱背在他身上,压得他不能喘气不能睡觉,最严重的时候,宋远棠甚至想过用最蠢却最轻松的方式解决问题,只要在手腕上割下一刀,或者在吃安定药的时候多吃几片。
  但这个愚蠢的想法很快被他否定,他还不想那么快死掉,最多也只在胳膊上留了几道不明显的伤,用痛来提醒自己还没有见到贺尹迟,还没有等到他的解释。
  于是一切忍耐跟等待都仿佛有了意义。
  尽管他完全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到他的可能。
 
 
第五十八章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贺尹迟回来过几次,拿了些要用的生活用品就匆匆走了,但可惜回来的时间不赶巧,宋远棠正好去上班了,两人没碰上。
  出事的第二天宋远棠还是给他发了两条短信,问贺母的情况。他没打电话,怕贺尹迟正好在病房里,不方便接。
  所幸贺母只是伤到了腰部,情况不算太严重。贺父年纪大了,贺灵珊又很忙,只能是贺尹迟整日守在病床前照顾。何况这次母亲出事本就跟他脱不了干系,他心里内疚。
  那天晚上的菜终究是一口没吃,第二天全部倒掉了,宋远棠第一次下厨就这样以把所有东西喂给垃圾桶为结局。之后他便投入到工作中去,让自己忙起来,强迫不去想其他的。
  但有些事不是他不去想就不存在的,他跟贺尹迟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中间有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膈膜亟待解决。
  可是两人的时间总是对不上,而且现在贺母住院,贺尹迟忙东忙西,有些话自然就没办法说开。
  这天周六早上,门铃响了。宋远棠正在拖地,他有点像丈夫久不归家的妻子,无妄地等待着,靠手头上的闲杂活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以为是贺尹迟回来了,因为昨晚他说要回来拿点东西,钥匙落在上次的口袋里忘了拿。
  宋远棠想着要跟他好好谈谈,放下拖把去开门,门口却站着贺灵珊。
  他一时语塞,站在门口挡着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是贺尹迟的姐姐,上次见过的。”贺灵珊看见他在这里,并不惊讶,“方便进去坐坐吗?”
  宋远棠没有让开路,下意识道,“尹迟他不在……”
  贺灵珊笑了笑,她身高并不高,气场却逼迫着人,“我不是来找小迟的,我找你,是宋先生吧?”
  宋远棠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还怕找错人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远棠没有什么理由再不让她进来,毕竟这里是贺尹迟的公寓。
  “你们同居多久了?”贺灵珊打量了几眼房间,问。
  宋远棠礼貌地去给她倒茶,“几个月。”
  贺灵珊坐下来,“你跟我弟弟高中就认识了吧?他还追过你。”
  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宋远棠诧异地看了贺灵珊一眼。
  从他的目光里,贺灵珊已经得到答案,接着说,“小迟高中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是个男生,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宋远棠不想打断她,但还是直接问,“您想说什么?”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家情况特殊,我妈精神不太好,受过刺激,接受不了我弟弟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个我知道。”宋远棠平淡地说,“尹迟跟我提过。”
  “他跟你说过?”贺灵珊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惊讶,“你既然知道了,还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没有未来的。”
  没有未来的,这句话在宋远棠的脑海里浮现过很多次,可第一次被人这样赤裸裸的指出来,还是会心痛。
  “你想让我们分开?”
  “不是。”贺灵珊道,“是求你放过我弟弟。”
  宋远棠不解地看着她。
  贺灵珊见他坐在对面不说话,嘲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宋先生。”
  宋远棠没听明白,“什么?”
  “我佩服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还有脸回来找我弟弟,你们害我们家害得还不够惨吗?”贺灵珊一字一字清晰地说,“可能换成别的男人,时间长了我妈也能接受,但你,我们贺家永远不会接受。”
  宋远棠的手指顿住,看向她。
  他在贺灵珊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恨意,只是他不明白这恨意从何而来。
  “什么意思?”
  贺灵珊的眼里有泪光,笑了下说,“别装得这么无辜,我妈成现在这样都是你跟你妈害的,你还有脸问?”
  那声音却在宋远棠耳边轰轰炸裂,破碎成玻璃渣子划过他的耳膜,喉咙里似乎也有,让他快要说不出话,“什、什么?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能有什么误会?”贺灵珊情绪有些激动,“事实还要让我再跟你讲一遍吗?要不是当年你让你妈找到我妈工作的单位,到处乱说是我弟弟骚扰你,我妈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宋远棠愣住,他想说不是那样的,这些事他从来都不知道,可是声带仿佛被割断,怎么也说不出来话。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贺灵珊恨恨地说。
  而宋远棠宛如一尊雕塑,面色惨淡,开不了口。
  过了很久,他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件事……尹迟知道吗?”
  “当然知道。”贺灵珊说,“不然你以为我弟弟真的爱你吗?他只是在报复你,还有你妈。”
  宋远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满眼震惊。
  可是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贺尹迟那么抵触他跟贺母见面,为什么一开始对他态度冷漠,为什么要在做爱的时候接宋晓俪的电话……
  “不可能的……”他自欺欺人似的否认。
  “我为什么要骗你?”贺灵珊始终很淡定,像是一切在她预演的情节内,“如果当年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可以去问你母亲,她做过的事,她该记得。”
  她站起来,“我也不想当个坏人,分不分手是你和小迟的事,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有别的图谋,但他不爱你,你这么拖着他也没有意思。”
  宋远棠定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哦,对了,这套房子我父母打算买下来当做我弟弟以后的婚房,希望你能尽快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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