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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晓(近代现代)——毛球球

时间:2019-08-09 18:01:19  作者:毛球球
  下午考完最后一门,两人在校门边对了答案,就分别向着城南城北的方向而去,乔珝没想到,几个小时后,竟然还能再见到易潇,而对方显然是来找自己的。
  易潇扬了扬手中的袋子,乔珝这才发现易潇提了好几个大的礼盒。
  “生日快乐,小乔,这次轮到你了。”易潇给乔珝看礼盒里的生日蛋糕,“你那次说过,你出生在夜里的零点,今天和明天都可以说是你的生日。”
  似乎是很久以前,易潇和乔珝刚刚认识,乔珝在登记资料的时候,顺口和郭达提过一句,没想到易潇却是记在了心里,乔恒常年在外出差,许虹太忙,几乎没人记得他的生日,如今却有人会放在心上。
  明明还没尝到蛋糕,丝丝的甜味已经在舌尖蔓延开来。
  乔则彦的身体状况不好,最近的二楼也嘈杂不堪,实在不是过生日的好地方,倒是旧楼的楼顶,此刻格外安静。乔珝干脆把衣服挂回了晾衣绳上,将二哈的牵引绳挂在一边,防止它乱跑被仙人掌扎了脚,两人抽出两张塑料袋垫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席地而坐,倒也算是有了几分惬意。
  易潇买的蛋糕不大,却很精致,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祝小乔17岁生日快乐”,下面还画着一只丑丑地二哈。
  “你自己做的?”乔珝笑出声。
  “你看出来了。”易潇瞪大了眼睛。
  傍晚地风微凉,闭上眼睛,风中仿佛也带上了蛋糕的甜香。
  蛋糕上的字是巧克力做的,易潇把生日快乐四个字拆给乔珝,自己摘下蛋糕上“小乔”二字,嘎嘣两下没了。
  乔珝:“……”
  “啊,对了。”易潇拎起了另一个塑料袋,翻出了一个巨大的盒子,“给你,正版的,年底那会儿托人带的。”
  乔珝疑惑,接过易潇手中的盒子,才发现对方送给自己的是——
  一套哆啦A梦玩偶。
  易潇得意道:“不用感动,没事儿小乔,喜欢哆啦A梦不丢人。”
  乔珝:“……”你个喜欢潇洒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不远处玻璃厂的篮球场,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里,显露出破败的模样,篮筐下的荒草丛生,水泥地裂开,夹缝里生出野草,野花开在篮球架的脚下。易潇忽然发现,城北其实也很美,它位于琏河的河畔,靠近二桥和三桥,在二十多年前,应该是琏兴县最繁华的区域。
  蛋糕不大,很快就只剩下底部精致的糖纸,阳光渐渐西沉,暗色将天空渲染,乔珝抱着自己的哆啦A梦,易潇牵上二哈,向二楼的方向走去,楼道很黑,乔珝从初中开始,就住在这里,对三楼的楼梯格外熟悉,记得楼梯上的每一块坑坑洼洼。
  乔珝走进楼梯间里,回头看向易潇。
  易潇站在三楼小房子的外边,看着漫天的星光落在乔珝的向前伸出的指尖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抓住对方染上星光的指尖,对方的半个身子,隐匿在楼梯间阴影中,将星辉纳入眼中。两人都没有言语,短暂的楼梯却显得格外得悠长。
  夜色渐深,第二天是周六,这是易潇第二次在乔珝家里留宿,二哈轻车熟路地在屋内占了一块自己的角落,易潇坐在床边,再次看到了床脚边密密麻麻的铅笔字。
  走廊里静悄悄的,连桥则彦也少见得没有骂人,对于筒子楼来说,实在是难得。
  二楼的窗外闹哄哄的,楼下赌场的生意越发兴隆,连着做起了小饭馆,廉价的酒气熏天,乔珝微微皱眉,掩上了二楼的窗户。
  有线电视买的频道不多,易潇随手换了个台。
  “对了……期中考试……”易潇刚要开口,楼下传来了一声怒吼,和酒瓶碎裂的声音,混乱的声音逐渐扩大,在叫嚷声中夹杂着林承涵的声音,又一声巨响,似乎楼下是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乔珝的神色刚刚一变,就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撞开了窗户,跳上了周耀家搭起的平台。
  “栩栩!”易潇出声呼唤,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二哈跳上了平台,顺着平台的楼梯,一路向周家赌场的内部蹿去,引起了一串惊呼。
  乔珝和易潇对视一眼,随即将木窗全然推开,一脚踩上课桌,借力跳上窗台,向平台上跃去,易潇紧跟在乔珝的身后。周耀家的院子里,一群人已经被蹿进屋子的大狗吓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闯入屋内地两人,桌子上放着赌钱的筹码,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杯子,前屋的门是开的,狗向里屋蹿去,乔珝顺着大堂看过去,看到了人群中的林承涵。
  周耀带着几个人,拿着酒瓶围着林承涵,不远处的地上似乎还躺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林承涵面红耳赤,正冲着周耀吼着什么,站在他身后的一人,举起手中的啤酒瓶,冲着林承涵头的方向砸了下去。
  玻璃撞击到硬物,破碎成闪光的晶体,哗啦啦落了一地,眼疾手快地易潇在酒瓶落下之前,提起右腿侧踢上了那人地手腕,周耀看见易潇的瞬间,眼神闪了闪,露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意味。
  乔珝将愣在原地的林承涵从人堆里拉开,林承涵吓傻了一般,紧紧地抓着乔珝地手腕,随即收获易潇不满的目光,立刻打了个寒战。
  “怎么回事?”乔珝看着眼前一个多月未曾见到的林承涵,对方似乎瘦了一圈,脸上的棱角愈发分明,明明脸上还带着伤口,眼睛里却带着几分不服输的意味,乔珝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这才辨认出地上躺着那人的模样。
  那人穿着脏污地衣服,醉醺醺地躺在地上,额角还沾着鲜血,那是林承涵他爸,林凡。
  这下不用问了,乔珝也能勾勒出这件事的全貌,林凡好赌,向来不吃窝边草的兔子,最近约莫也是流行起了就近原则,小小的一间平房,养着方圆百里的赌徒,落后的种子在这片土壤扎根。
  大约是林凡输了钱,填不上,周耀等人秉持着他们父债子场的原则,把林承涵给叫了过来。乔珝暗叹,城北嗜赌如命的人,到最后,哪一个不是这种结局,只是身在局中,太多的人,活得不明不白。
  “把狗弄出去!”里面的屋子发出一个女人的尖叫。
  与此同时,外面负责望风的严奶奶拉长了嗓子,中气十足地吼了出声:“抓赌了!抓赌了啊,有人来了!”
  乔珝在平房里,远远眺望见河岸边,红蓝交替闪烁的警灯,这次竟是来了不少人。
  周耀等人没想到晚上还能出警,聚了满屋子的赌徒显然也没能想到,慌不择路像没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是你报的警。”周耀死死地盯着乔珝身边地林承涵,“你也算是有胆。”
  “我为什么不敢。”林承涵红了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林凡,大声吼道,“我爸不是个东西,你们也不是东西,一起去死吧。”
  周耀不知是进惯了局子,还是非要和今晚的几个人较劲,也不急着逃走,示意身边地几人去里屋把狗带走,栩栩叼着个东西从屋内飞奔出来,周耀他妈周翠一边尖叫着,一边紧追着二哈,那几人见状,拎着棍子就要往二哈的身上招呼,易潇抬腿扫开一人,夺过那人手中的棍子,冲着安人的腰侧,棍子带着风声就这么扫了下去。
  乔珝环望四周,一脚踢向周耀家的小方桌,绊倒了一人,林承涵目瞪口呆,看着两人忽然就在这赌场里和众混混打成了一团,恣意而张扬,他忽地就觉得,说不出的羡慕,说不出的失落。
  殊不知,气急败坏的周耀,打开了手中的一把折叠刀,向他的方向刺去。
  “小心!”刚从一人手中夺过棍子的乔珝,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回头瞥见一道寒光,他本能地伸手去阻止,易潇也转身向周耀的方向跑去,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乔珝的手刚握上刀刃,周耀已经将刀锋送进了林承涵的后背中。
 
 
第36章 易笑笑同学
  血从乔珝的手心滴落,易潇给了周耀当头一棍,顺便补上一脚将他踹开,一把抓住乔珝受伤的手,刀痕很深,血流不止。林承涵倒在地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正在将黑色的外衣染成更深的颜色。
  “叫救护车!”刀被乔珝拦了一半,林承涵却依旧伤得不清。
  易潇冷脸上前,抬腿对着还趴在地上喘息的周耀又是一脚,踢中周耀的额角,易潇又补上一脚,血从周耀的额角留下来,有人去想去拦,却被易潇一拳挥开,易潇目光冰冷,渐渐落在地上的折叠刀上。
  “够了。”乔珝抬起未受伤的手,堪堪触碰到易潇的衣角,易潇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退回了乔珝的身边。
  屋里的人大多只是好赌好事,却不是亡命之徒,看到这一幕,皆是傻了眼,愣在了原地。短短的几十秒,红蓝闪烁的警灯已经穿过长坡下的一片小平房,停在了周翠家的屋门前,本地警方显然也知道周翠家的赌场,明显轻车熟路。
  然而这次,他们看到的不是四散奔逃的赌徒,而是满地的狼藉和鲜血以及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人,随着警车后到来的,是县城医院的救护车,乔珝和易潇沉默着,看着林承涵被人用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
  易潇向护士要了消毒棉球和纱布,帮乔珝包扎手心的刀伤。
  黑白相间的大狗,终于知道自己惹了祸,低头蹲在易潇的脚边,摇了摇尾巴,吐出嘴里被咬得破破烂烂的布娃娃,脏兮兮的娃娃掉在地上,里面的棉絮散落一地。
  周翠的眼神,却如见鬼一般,与布娃娃一起躺在地上的,还有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晶体,看到袋子的瞬间,出警人员的神情更加严肃。城北的赌场遍地都是,他们想管也管不透彻,然而毒品却不一样,周家搜出了不少装着白色粉末的袋子,周翠的脸色也逐渐灰败下去。
  筒子楼附近的居民,听见警车的动静,敢伸头出门张望的时候,平房里的一切已经落定,伤者被抬走,平房里的很多人被警车带走,留下空空荡荡的平房家里,忽地没了人声,偏偏多了几分颓败的气息。
  “两位同学,基本情况我们了解了,能麻烦你们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吗?”为首的警察忽然想起屋里还有两个人。
  “可以,狗我得带上。”易潇说。
  许虹早已睡下,这种热闹应该也不会来看,乔珝回房间给许虹发了短信,告知了基本情况,就和易潇一起,坐上了一辆警车。
  警车驶过琏河大桥,半掩的车窗外,透过一阵微凉的夜风,乔珝刚觉得有些冷,易潇已经伸手关上了车窗。
  “小乔,生日快乐。”易潇凑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乔珝这才发现,手机上的时间,刚好是零点。
  明明不是他经历的最好的生日,明明是一次十二点还在警车上的奇葩经历,乔珝却没来由地觉得感动。
  “大半夜坐警车。”易潇感觉到了乔珝地迟钝,逗他道,“咱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是。”明明是一句不用回答的玩笑话,乔珝却认真地给了回应,易潇心里有些痒痒,却顾及乔珝的伤口,不敢乱动。
  深夜的琏兴是一座宁静而孤独的城市,雪花城的灯光照亮了半边的天空,短短的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乔珝有些疲倦,迷迷糊糊之中,竟是偏过头靠在易潇的肩膀上,合上了眼睛。
  正在和自己的小心思做斗争的易潇,忽然感觉到压到肩膀上的重量,感受到乔珝变得绵长的呼吸声,在那一瞬间,内心长达几个月的艰难斗争,彻底以失败告终。
  借着车窗外的星光,乔珝的睡颜恬静,易潇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
  这天晚上过后,筒子楼外的小平房竟是彻底安静了下来,被带走的周翠和周耀,再也没有回来,这件事彻底成了筒子楼住户茶余饭后闲谈拌嘴的点心,人人都是一副津津乐道的模样,谈论着欠了一屁股赌债的林凡和被周耀捅伤的林承涵,也有人会想起那晚从二楼跃进平房里的两个少年,只是这个时候,许虹通常都会摆开脸色,默不作声地退出谈话。不管怎么说,楼下平房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得益的还是筒子楼上的住户和周围的居民,除了二楼的严莲奶奶,她失去了望风的工作,每逢见了乔珝和许虹都带着满脸的怨念,乔珝自然不会搭理,许虹也懒得去管。
  倒是林承涵家的门,从那天开始,就一直紧闭着,徐玲月回来过一次,一边哭着讲电话,一边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二楼,林凡也不知去处。原本热闹繁杂的筒子楼,这段日子,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原本乔珝呆在屋内,光听木门的声音,就能辨认出哪家哪户在进出,现在却听不到自家木门外的门声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乔珝需要关注的问题,他目前最关心的一件事,是易潇最近似乎不太正常,例如——
  清晨乔珝刚睁开眼睛,打开QQ就能看见屏幕上闪动的沙雕头像。
  潇洒哥:“早啊,小乔。”
  哆啦A梦:“早。”
  潇洒哥:“你打开窗户。”
  哆啦A梦:“干什么?”
  虽然满心疑问,乔珝还是照做,结果刚打开窗,向楼下看去,就看见一身皮衣皮裤的易潇和一辆拉风的摩托车。
  乔珝:“……”
  待到乔珝下楼,易潇给乔珝手中塞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等到乔珝在后座上坐稳后,才稳稳地向学校的方向驶去。乔珝抱着豆浆和米饺,坐在易潇的摩托车后座上,一脸茫然。
  又比如,早读下课收作业的时候,易潇主动站起来,接过各个组长呈上来的英语作业。
  “你坐回去。”易潇冲乔珝说,“你的手还伤着呢。”
  乔珝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心,浅浅的一道白色疤痕,淡得快看不见了。作业有易潇帮着收,值日有易潇帮着做,连走路都有人接送,乔珝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离废人不远了。
  语文老师陶睿智正在讲台上分析最近写过的一套语文试卷,乔珝看向身边的易潇,对方正盯着一张语文试卷发呆,心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易潇的笔尖停在作文的格子纸上,试卷上画了一串火柴人,已经画出了试卷的范围,画到了下面垫着的语文课本上,最近的易潇除了殷勤过头之外,还经常表现为心不在焉。
  “易潇。”乔珝压低了声音,用笔戳了戳旁边的人。
  易潇没动,乔珝皱眉。
  “易潇?”乔珝再戳。
  没动。
  “笑笑!”乔珝一拍桌子。
  “啊!”易潇一个机灵,大吼一声,回过神来。
  语文老师手中课本和黑板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后排的两个人,全班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倒数第二排,郑绮妍打量着两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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