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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毕十二年的我想结婚(玄幻灵异)——Hakasecho

时间:2019-08-08 15:34:39  作者:Hakasecho
  于是我继续区分辨识大副的神经桥梁上的端点,这就像是用一根烧烤棍在你的大脑里翻搅——我对我的水平的估测大致如此——
  要绝对警惕、提防大副的袭击,我堵在嗓眼的心脏就没有下来过,这让我一直想吐。
  ……
  终于进入他的精神世界了。
  外层我很熟悉,是大副童年待过的废弃行星的模拟世界。
  他在那里搭了一个垃圾城堡。
  我快速地朝那里移动,因为脚下的沙土在疯狂下坠,身后的黑紫色光斑正在追逐入侵者。
  “治疗失坠期的哨兵对已结合的向导来说也是极其危险的。这就是为什么前线的随军向导稀少,而且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只负责给自己的哨兵及家属治疗的缘故。如果你们以后面临不得不进入失坠精神世界的情况,绝对不要被光斑吞噬。”
  城堡里有许多大副童年的回忆,它们已经扭曲变形,成了非人的妖怪。
  我之前给大副治疗的时候在他的精神世界做过标点,所幸还在,便立刻从城堡的右侧的一间密室里转移到了内层。
  白光闪过,我被“眼睛”中看到的景象压倒。
  这是一座肮脏破落的剧院,红丝绸的幕布在狂风中鼓胀成一只气球,啪地破裂,碎成无数片浸透血液的肉块掉落。
  剧院里的观众是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僵尸,有的眼珠含在腐烂的嘴中,有的则四肢在背后聚拢呈一个扭曲的姿势,他们大多是男性,生前或许是战士。
  这里是上古文学中暴力美学崇尚的浮世绘和人间地狱。
  我就站在舞台上,在所有的聚光灯的照射下成为唯一的入侵者。
  那大副在哪呢?教授说哨兵的灵魂就在精神世界的内层。
  我环顾了一圈,在这些观众把我包围的时候感到脸颊上有一片湿滑。
  大副的狮子从我的身后蹿了出来,它的舌尖有粗粝的倒刺,扫在我的脸上,卷起我的脸颊肉;而它金黄色的瞳孔里溢出了黑色的血液,我在看到的一瞬间就已无法把“视线”从那里移开。
  黑血在狮子的瞳孔中变化成一个跳舞的人,他(她)在无声地有力量地跃动,每一次挥手每一次踢腿都代表着一个节奏点。
  “那教授,如果被光斑吞噬会怎么样?会死吗?”
  “……哈,你是白痴吗!治疗失坠期的危险在于你是唯一的人性,你只要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就会被光斑吞噬,没有例外。”
  啊,糟糕,看来我没有进入大副的内层,而是进入光斑了。
  教授说他曾经躲过光斑,他也是S级的精神力,我还以为我可以……
  舞者的跳动越来越快,他(她)挥舞着四肢,以求死的欲/望踩在我的心律之上。
  我的视野里只剩下漆黑的舞者,他(她)完美地完成了一个九周半的旋转,挥手鞠躬向我致意,然后他(她)缓慢地优雅地抬起了头,那张没有五官的黑色的脸——
  那张漆黑的、血色的脸——
  !
  好痛!
  我的手肘关节里仿佛有一把斧子,从血筋和肌肉组织产生的痛觉一路奔赴大脑,让我下意识地避开了舞者的脸。
  僵尸们已经把我推倒在舞台上,密密麻麻地缠绕着我的四肢。他们缩小到我膝盖高,因为显得更像猎奇玩偶,每一双无神的眼珠都代表着恐怖和奇诡。
  我暂时摆脱了舞者的吸引。
  在狮子咬到我之前恢复了意识,站在这里的我本身就是我全部的精神力,我从抓着我的脚裸的僵尸背上拔出了一把精钢合金刀,用尽力气砍中了狮子的眼睛,以及在狮子的眼睛和眉心之间颤动的神经桥梁。
  我听见了大副凄厉的怒吼。
  也看见这头雄环王狮扑向了追逐而来的光斑——
  ……
  “呼——”我从大副的精神世界狼狈退场,忍不住喘息出声。
  稍有平静后我发现白津的手一直抓着我的手臂。戴着该死的隔离手套。
  ……
  “好了。”我嘶哑着声音告诉他。
  白津没有说话,他只是随即调整了手劲改为搀扶,拉下开门环把我送回了有应急灯的安全世界。
  我一出禁闭室,就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恨不得把所有的氧气都吸走。这一次冒险透支了我接下来一周的精神力和体力,最终使我支撑不住沿着墙壁滑落,坐在了地上。
  “顾医师——”白津喊我的名字,他的声音也沙哑得不像话。
  我的精神力正从指间回流,因为我暂时无力去细致料理它们,有一部分浓缩凝聚的精神力像浮游生物一样逃脱控制从我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白津的瞳孔遽然颤动。他实在是个叫人敬佩的哨兵,当机立断用他的精神力形成坚固屏障约束我的精神力再次逃逸。因为几堵墙之后有哨兵在站岗。
  他实在是个叫人敬佩的哨兵。这下把我们两困在一个高维小空间里了。
  向导的精神力对精神崩溃的哨兵来说是药剂,对白津这样的哨兵来说是诱惑的苹果。
  我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有趣。
 
 
第33章 
  白津以半蹲跪的姿势两手撑着墙壁把我堵在他的手臂之间,他的幽蓝色眼睛像是我在深海潜水时仰望的月影一般瑰丽。
  很好看的眼睛。
  我如此想到。
  “你……”白津抿着唇,他微皱眉头带有困惑地看着我。他的额头和脖颈上挂着细密的汗水,有的浸透了发梢从他的脸的轮廓上滑落。
  这也是我从没见过的船长。我觉得他的汗味是可以接受的水平。
  “顾承宴。”他唇齿启合两次,微微后仰身体以斟酌用词。
  “嗯?”我含糊地应声。两手意外地酸痛难忍,需要更多的气力才能抬起来。
  “你精神力外泄了。假如再有此类事件发生,送你上军事法庭。”白津迅疾地起身后退,“嗯……如果你对我很好奇——我以船长的身份命令你绝不准过界。以上。”
  我处在过度劳累后思绪漂浮的状态,尽管他的话叫我难堪,我还是在大脑把这种消极情绪传递给我之前抬头追赶他的动作。
  白津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不依不饶地想看他的脸。幼稚又固执。
  他很快地在我的脸上瞥了一眼,转而看向禁闭室的门。
  下一秒他解除了精神屏障。
  因为我已经把精神力收回,这些无法再用以治疗的精神力旋即消散无踪。迟来的尴尬和难堪痛击了我,让我在疲惫、酸痛、受冻的恶劣状况下保持着清醒,又因清醒而愈发难堪羞耻。
  我很想为自己辩护一下的。
  “如果你对我很好奇……”
  “如果你对我很好奇……”
  白津的批评在我的脑海里无限复读上映。
  精神力外泄不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白津半夜喊我,我怎么可能——
  反正不是我的错,对吧?
  “我先去处理他,顾医师你可以回去了。嗯。好好休息。嗯。”他甚至又恢复到平日对待我的态度和神情。
  我想错了。白津一直、永远、绝对是完美的船长。
  他站起身,我看见那双军靴踩着地面的蓝绿色光影消失在视野中。
  我坐在地上等缓过了神,便扶着墙走回去继续睡觉。
 
 
第34章 
  我失眠了。
  我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透明啫喱状的修复药膏涂抹的部分隐隐发痒,这让我花了许久时间才在床上找到合适的姿势准备入睡。
  我闭上眼,先是为白津误以为我对他有什么越界而愤懑不甘,又联想到傅医师最近的打量——把傅医师和白津的误解联系在一起更让我难堪。我刚按下心中酸涩发胀的难过,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不必放在心上,便想到白津在仓惶之中卸下了面具与我划清身份界限……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因为他的话而辗转反侧,双脚冰凉。难道我之前潜意识地把他当做泛泛之交么?难道我不应该为此心满意足?我可是厌恶他区别对待船员和向导的做法啊。
  我不会是如此虚伪的人吧?
  我想我一定是被白津那句“送你上军事法庭”吓着了,所以才胡思乱想。
  另外,禁闭室内的治疗经历也刺激着大脑的下丘体,我翻滚了几次甚至把枕头放在床尾还是睡不着。在失眠的几小时里我脑补了大副的情况——即他吸入过多促神链溶剂、白津多番考量来找我等等已经告知你的事。
  虽然没有成功炮制教授的经历避开失坠期的光斑……
  白津在六点十分的时候通过62船的加密网络分享了一本书。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命令。
  [《楼梯下的狗》]
  这本意识流小说讲的是主人公被迫卷入一场上司之间的蓄意谋杀案,在死守秘密准备回家的途中突然加入了流浪歌手的队伍再也无法回家的故事。
  船员们并不很热情地回应,屏幕因此悠闲地闪烁。我看了一眼就把流光阖上。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违反规定尝试治疗了失坠期哨兵的事,即便白津不多此一举,我也明白禁闭室内发生的一切是他和我共同制作的秘密。
  等等。原来他对我的智商的信任只有四小时。
  哦。
  我不如捉弄他一下,回复一句“船长你什么意思”好了。
  ……不不不,还是算了。我闷着头缩在被窝里,两脚总算暖和过来了。
  他是我的上司,他是船长,我是随船医师,这是我们之间唯一合法的关系。
  我在此之前自以为从没有越界,但精神力外泄总归是“顾承宴”导致的闹剧,受到他的警告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个鬼。我一想起他的警告,就想仰天长叹,想把我在失眠的四小时里精修的辩词扔在白津那张嚣张的黑脸上。
  门外一阵喧哗。
  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听见隔壁傅医师的电铃声和脚步声,然后又生无可恋地倒在床上。
  一切难道都是我的错吗?
  我对白津恐吓我、说要送我去军事法庭的话耿耿于怀,即便他随即恢复了扮演状态让我回去休息……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进入他营造的舒适圈了。
  我最终选择认领白津强推给我的错误。
  既然他用法律划清与我的界限,用莫须有的事情警告我,我自然不会再“知法犯法”、违背他身为船长的命令。
  在这天以后我就没有和白津说过话。我也能感觉到他有意避开我——我也不会为了厕所卫生再去告状。
  就这样,我被62船彻底孤立了。
 
 
第35章 
  从银狐附属向导中心康复归来的大副打破了我和白津僵持的局面。
  大副在我离开他的精神世界四小时后恢复了部分意识,白津这才对船员们宣布大副的精神状态之糟糕;被二副紧急请来的傅医师确症大副处于失坠期之前的剥离期——同样相当危险,必须在他再一次发狂之前做较为全面的针对治疗。
  幸好飞船离枢纽不远,汇报给监察飞船后白津将注射了特制舒缓剂的大副送往银狐附属向导中心。有一位精神力S+的女向导在该中心参加技术访问,她本人是稀有的随军老医师,治疗剥离期没有什么问题。
  大副在向导中心休息了半个月,增重两磅,面色红润,一回来就在厕所逮住了正在洗手的我。
  “顾——医——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请你吃饭吧?”
  我被他的热情感染,稀里糊涂同意了。他是我第一个用尽全力治疗(虽然没有达到理想效果)的病人,按心理学的说法我会把大副视为养育对象。当然我绝不认同。
  两天后,方恒集团建立的连锁城市H-056。
  安装向导保护系统的某餐厅内。
  我和白津在餐桌上面面相觑。
  大副对我们两近日互不侵犯、互不相见的状况不了解,他挠着头哈哈大笑:“船长,顾医师,我什么也不说了,先干一杯,敬你们两位!”
  我不留痕迹地移开盯着白津看的视线,低头装作研究餐具的样子。
  今日船长没有穿制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穿了一身街头少年流行款的蓝墨色牛仔风衣,头发比上次(我见到的)长了些许,用黑金材质骷髅形状的夹子别上,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好傻。像个没品味的学生。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笑了,悄悄的、自以为隐秘的,对着餐盘憋笑。
  “顾医师,你别笑啊,我知道我喝果汁有点搞笑,与我个人伟岸的形象不符,但是今晚还要站岗的,而且船长还没二十呢——船长你也说句话啊,搞什么啊。”
  我立刻收敛了表情干咳两声看向大副,“我没笑。”
  白津他好像看见我比我看见他还不高兴,抿着唇垂眸不语;我觉得他捏着的果汁杯快要被捏碎了。
  “唉船长,你怎么啦?对不住啊顾医师,船长是上午跟65船那个傻/逼没爹妈的船长有意见分歧,现在还不爽。他妈的我也想给那个智障来一拳。其实吧,我呢,以前就觉得船长精神力比我厉害,心里还是想着、我要把船长当弟弟、照顾他除了战斗指挥以外的生活的;不过啊——船长,顾医师,我以后‘不耻下问’,一定全方面尊重你们两哈!干杯,来——”
  我觉得大副说相声损人的习惯像铁森堡防线一样坚不可摧,他绝对知道“不耻下问”什么意思,这家伙——
  “干杯。”我想我得镇定点,既然白津都不计较了——他是因为前线的事而不高兴嘛。
  我和大副看向白津,白津这才随意地和我们碰杯。
  他喝了一口果汁,双手自然地放在餐桌上,神情也稍有变化,淡然地和我打招呼:“顾医师,刚才以为我看错了,没打招呼,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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