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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毕十二年的我想结婚(玄幻灵异)——Hakasecho

时间:2019-08-08 15:34:39  作者:Hakasecho
  精神力不受管束地流失使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我感觉我快要被海水吸干了。
  白津、白津……
  我要求逐步失活的大脑至少坚守最后一角,想象白津——节节退败的大脑回忆了白津的脸——最后只剩下白津两个字。
  十四画,从一撇开始,以一横结尾。
  白津……
  白、白什么啊……
  我好像被人用力地掐住脖子,之前被十九岁的白津咬破的伤口因而裂开,冰凉的海水欢呼着钻入脖颈处的动脉——
  死亡的恐惧借给我一点反抗的体力,依旧奋力咬牙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是恶鬼般的白津。
  一把坏掉的巨铲贯穿了他的心脏,那双引诱我堕落的幽蓝色眼睛里写满淫/欲、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他嘴角不正常地上翘,露出恶灵似的的獠牙和猩红的舌苔。
  “顾、承、宴。”
  人在海里可以哭泣吗?喊名字真的有超乎科学的神秘力量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法解释:他一现身,我就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白津——!白津——!”生怕下一刻会忘了他——我连扑带抱地靠近他、呼喊他的名字以求留住此刻。
  掐着我的手指停止用力,东拼西凑的他被我变成了在头顶拍一张镇魂符便不能动弹的鬼魄。
  海底的洋流绝不乐见其成,它呵斥着海水里隐形的精怪,要求它们在我的身体上咬出血窟窿;又掀起黑色的漩涡推了一把愣住的白津。
  可我没有必要再忍受它的暴力。
  我抓住了它的主人,我也被它的主人捕获了。
  这是三十一年没有接受过一次治疗的白津。
  他总归是我的可爱的情人,是渡过当前难关就成为我的哨兵的人。
  我不但大胆、贪心而且好胜心切,我要从深海手里抢回两个胜利:治好他、和他结合。
  血液、也就是我的精神力从卷携逃窜的海水里回溯奔涌,涌向了复又掐住我的喉咙的白津。
  幽蓝色的眼睛在我眼前一晃。
  这里是一间密室。有一个肩背宽阔的男人坐在上座。
  灰黑色的粗线条阻止我上前确认那人是谁。
  他的声音一并经过处理,我只赶上最后的总结:“……祝你好运。希望我能参加你的婚礼。”
  “我不会邀请您。我……”
  “你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不是吗。再会,向■■祈祷你的好消息。”
  ……
  还是这个男人,他依旧隐藏身形和声音。
  船舱夹板在剧烈摇晃,红色的警示灯和最高安全警告铃交替着加剧气氛的紧张。
  “你最好冷静点,走到这一步了,放弃的话——我想你父亲会很伤心。”
  “明明可以不用这个方案!”白津红着眼睛一把锤烂了通讯器。
  ……
  换了一个人,依旧坐在高处,俯视白津。
  “你要做我的船员,还是带着你那帮议会的废物坚守正义就地化灰?”
  “……您要我替您做什么呢?”
  “哈哈,有个地方,我自己年纪大了,手下一名舰长也不幸遇难,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去。你爷爷白商德,与我同时代的英雄人物啊,倒是你能不能复制他的传奇呢?白先生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嗯……应该有一百一十岁了罢。”
  “爷爷今年还未满百岁。”
  “喔,那我期待我们一起庆祝他的下下个整十生日。你想向你父亲复仇的话,就更要加入我的舰队了。你爷爷当年是全星际出了名的慈父,在白星简三十岁的时候就把神怒之杖和所有家产传给他,真是——结果你父亲和他因为一个女人——噢是你那位可怜的母亲——翻脸,据说你爷爷现在的居所是议会的老朋友们集资出的?是这么回事嘛?我太高兴了,很久没有和那个圈子里的人说话。你不介意吧年轻人。我们的活人越来越少了。”
  “……是。我不太清楚,祖父从没有邀请我们去。”
  “看来我可以和白船长的孙子一起拜访他的山居别苑——来,这是陈确,那位倒霉舰长的弟弟,因为你来了,他就做个副舰长吧。陈确,这可没办法啦,你只是普通人,一个比你年轻的哨兵指挥你——你可不要有意见。”
  此人是珂因良。
  他和教科书里的画像长得完全不像,头发花白,整张脸像个蜷缩发霉的橘子,蓄了一点胡须,颧骨突出,鹰眼矍铄幽深,说话语气高低起伏、然而脸上毫无喜怒变化。
  原来白津是这样答应了珂因良的。
  ……
  我又看了许多在永逝流河里的白津,他受过很多次严重的伤,脾气逐年变差,会注射超额的抑制剂和舒缓剂,精神失常时不得不坐在密室内独自忍耐和克制,每隔一段时间还需费尽心力和珂因良周旋。
  白津在任何地方总是孤独的一个人。
  大副、二副等原62船船员们与白津的关系呈大致融洽、暗含机锋的形态,我想是白津故意调整性格和作风的原因。要求他们对弃明投暗的船长没有隔阂,这是强人所难。
  我好几次以为自己离开了白津的精神世界,回到了他逼仄的私人密室。
  精神状态紊乱的白津坐在工坊的水晶灯下注射舒缓剂,突然叹了一声,呢喃道:“顾承宴。”
  “我在。”我在你身边。
  我下意识地出声回应,海水灌入喉咙和鼻腔,意欲叫我窒息而亡。
  “顾、承……宴。”
  “嗯?”
  白津刮在我下巴和脸颊上的指甲好长——难道真变成鬼魂——他恋恋不舍地在我的脸上作怪,转而感应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他努力微笑的拼合脸变得扭曲邪异。
  细小的白沫爬满了他的身躯和脸,漆黑的水流从下方升腾,梦魇才可创造的白津最后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顾承宴!”
  “欸?!”
  长着獠牙的怪物白津原地蒸发了,抱着我脸色难看的男人是现在的白津。
  我也变回了三十二岁时的模样,穿着我进入白津的精神世界时披的外套。
  “等、等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鲸鱼先找我的!我不是故意——”
  我还在思考方才的白津的眼神,不知不觉已经和白津抱在一起。
  “笨蛋。”
  “你才笨蛋呢。”我嘀咕着。
  “留在这好不好?”
  我正欲和白津无聊地复读谁是笨蛋,可他仓促地提了一个他绝不会说的请求。
  不,是命令。
  如果是白津,他一定会黑着脸叫我立刻从精神世界里离开。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慌张地推开眼前的白津。
  他攫住了我眼睛里的犹豫和怀疑,轻笑着不许我松开手——他果断地抓住了我,强迫我和他一起沉入更深的深海。
  我抚摸着白津的后背,希望可以让他放松警惕。
  然而海水在白津的身侧帮助他掉落地更快、更快——
  超过人体极限的压强早就碾碎我的头颅和躯干,我听见了一声声体液和组织液在海里四溅的脆响,血液从新的创口流出与伺伏的海水汇合。唯有我抓住白津衬衣的手是完好的。
  白津的手像重型机械臂一样将我禁锢,他一声不吭地铁了心要让我在深海降解,彻底融入无生命的海洋。
  我在他的脊背上艰难地写了一个字,继而失去了与手的联系。
  我看见我的双手——白津会色/情地舔咬亲吻的手被恶狗般追奔在后的暗流搅碎。
  我写了一个什么字呢。
  我最后看了一眼蚕食恒星尸体的深海。
  “嘭——轰——”
  深海的地底板块被什么撞到了。
  种植过密的森林在漫天水雾和焰火的掩护里登陆了海平面。
  倒在紫色血泊里的厄灾鲸鱼在一个浪头之后重新潜入了海下,它发出了连续的低鸣,并再次试图进入海底寻找那个它很喜欢的人。
  有什么东西来了。
  带着可爱的气息。
  鲸鱼在水下盘旋了两圈,又浮出了海面,在自己剥落的鳞片的保护里看见了远处的一只飞鸟。
  平冠白舒展羽翼借助海浪掀起的风力离开了森林,它从逼仄细密的树干一下来到了无比开阔的宇宙,眼周的透明绒毛染上了星辰碰撞迸溅的颜色,唳叫着在蓝黑色的海面寻找主人。
  鲸鱼从没有离开过海洋,飞鸟从没有见过大海。
  沾着泥土腥气的陆地生物携带过分旺盛的生机撞进了死寂的深海;
  看到海面和无限的宇宙时它知道自己应该换一个栖息地了。
  平冠白也看到了鲸鱼,它没有想到这里有如此巨大的生物,落脚在其尾部细啄湿透的翅膀。
  象征厄运的海洋生物第一次担忧自己的力量,想要藏起女神的遗骸;
  望见飞鸟的时候它觉得自己笨拙无比,却为了讨好对方继续一动不动。
  鲸鱼现在看不见飞鸟在哪,它想起自己的尾巴上连鳞片也没有,恨不得把散落漂浮的、还长在背上的宝石全部贡献。
  我在白津的背上写了个“白”字。没有什么意义。除了吸引他哪怕一刹那的注意力。
  这样我就可以把急切地在树干间冲撞的精神体唤出来。
  我的身体聚集了我全部的精神力,在海水的切割料理下离开了白津的桎梏。
  沉闷压抑的深海因此恰恰失去了对付我的能力,它越是想要消化我的血肉,就越惊恐地发现自己成了孱弱的、最终放弃天地权柄的水。
  只是水而已。
  它最后的意识决定用在看星空——老对手的下场上。
  恒星不甘地签下了条约,回溯至最初的星星点点、微小神秘,有的则提前透支了生命,化作亮黄色的流星滑落。
  我还在海底。
  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白津。
  我恢复视觉后一眼认出了他。
  我们没有精力再说话,他小心地帮我捋起额前的碎发,在我忍不住的笑意和羞怯里亲吻我。
  他一直在各种各样的白津的身体里想要把我带出去,可在精神崩溃的干扰下没办法见到我;最终依照我在他背上写下的召唤符消灭了所有不完美的、落后的复制品,来到了我身边。
  我的精神力和他的精神力从我们相认便完成了交流。
  我知道了他所有的秘密,他也发现了我所有的隐秘。
  茫茫宇宙何其浩渺,有一个永远爱我的人就够了。
  精神结合时的白津吻得愈发放肆,熟练地揉/捏着我的腰并逐渐往下,后来他有些难受,含着我的耳朵悄声问我:
  “顾承宴,你是不是在我背上写了一个‘日’字?”
  我抓住他在我背上写着淫言秽语的手,在船长先生退化成变态前愤愤地离开了他的精神世界。
 
 
第100章 
  熟悉的水晶灯、橘黄色的光线、四周杂乱高耸的书籍和器械。
  白津还没有从精神世界里离开。
  治疗仪显示目前时间是午夜11点45分。
  这回我在白津的精神世界里待了四个小时。
  他很快也清醒了,清澈的幽蓝色眼睛盯着我打哈欠、摇摇晃晃地把架子上的毛毯扯下来。
  “白津……”我的声音幽浮无力,也许只有我自己听得见,“我好累,先睡了……”
  我倒在白津的怀里,注意避开了他胸前后背的伤口。
  “顾承宴。”
  嗯?我所有的精神力都给了崩溃的深海,接下来说不定需要休养十天才能恢复。我想睡觉了。
  “顾承宴!别睡。”他摇晃我的身体。
  他好烦啊,吸收了我那么多精神力,不困的话请把我抱回床上行不行……
  “你身体怎么样?难受吗?”
  我睁不开眼睛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
  我快要睡醒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好像死了,白津抱着我一直在说对不起,他哭得那么伤心,哼,爱哭鬼——
  !
  厄灾鲸鱼——试图结合的向导会死——
  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昨天就那么睡着了?
  我吓得陡然睁眼,陌生的房间和过于柔软的床铺打断了我的思绪。
  厚重的层层纱帘遮蔽了室外所有光线,加湿器徐徐喷出香甜的水雾,它底座的工作灯照亮了一角,现出原木色的地板和一只行李箱。
  我动了一下,手臂发麻。
  视线上移,一夜没睡的白津坐在我身边,他看到我醒了,迅速隐藏忧虑,哑声问我睡得怎么样。
  我愧疚地抱住他的腰,闷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怎么就……你是不是没有睡……我昨天太累了,忘记这样会让你担心……我感觉很好,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真的,你看,就是没有精神力了。”
  “真的?”
  “是啊。”
  “……没骗我吗。”白津重重呼出一口气,按下落地灯的开关,钻到我的被窝里。
  “你、你做什么?”我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应该是白津给我换的。
  “我确认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无赖又自然,两手撑在我肩膀的两侧,大腿挤进我并拢的两腿之间。
  我的脸腾地红了,却无法把视线从白津脸上移开。
  白津盯看我许久,俯下/身和我鼻尖碰鼻尖,又离开一指宽的距离亲昵地指责我懒惰:“你好懒啊顾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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