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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毕十二年的我想结婚(玄幻灵异)——Hakasecho

时间:2019-08-08 15:34:39  作者:Hakasecho
  “?”我要澄清一点,虽然昨晚的回忆全和白津有关,但在这之前我鲜少想起他;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长情。
  谢尔盖突然问我要不要去那里看看……他、他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啊!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比如他还可能活着——”我以为我在和谢尔盖聊一个去世多年的朋友,可光洁的桌面把我欲哭不哭的丑态照了出来。
  真是的,还有什么好哭的,因为他的事我的精神体才变成这副模样,足足延毕了十二年。
  “没有。总舰长的搜救船在那里找了两个月,既然飞船都解体了,他应该是死了。”
  “……那你、那你——”我哽咽了一下,随即强作镇定地正视他:“你为什么要向我提出这样的建议?”
  “因为你精神状态不对——呃我是指偏心理层面的精神状态。我见到你后很高兴,”谢尔盖说这话的时候我完全看不出他哪里高兴,“我本来想问你有无意向加入我的团队。这些年我一直在为‘联合治疗手术中心’做准备,你当年和我一起治疗船员的事给我相当的启发和鼓舞。”
  哦。
  “然后——?”我等凡人是追不上脱俗绝尘的克里斯维奇医生的想法的。
  “你在手术室的表现比许多医生要好,如果毕业后的你加入我的医疗团队,这会是星际医疗改革的新开端。”
  谢尔盖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他身为哨兵的权力欲大概就体现在此。
  “嗯……多谢你盛情邀请,我目前没有做医师的打算——差不多十二年没有做过医师了。”
  “我知道了。”谢尔盖点头,他薄凉的眼睛扫了一眼玻璃外,又收回视线,“……那你考虑一下我的第一个建议吗?去、还是不去?我目前姑且是你的预备结合哨兵,可以申请带你去一个稍远的星系旅游一周,把航线修改一下,能路过那里。”
  十二年前是谢尔盖向我提了告白的建议,现在他又这样……他难道是撮合我和白津的丘比特?说起来他是怎么看出我和白津的事的?
  我为我的想法感到一阵恶寒:身高两米的谢尔盖的丘比特形象有点恶心。
  “……不了吧,如果去了,你今年可就真的没法再参加见面会。影响你的医生生涯的话,我所有的存款也不够赔偿全星际医疗事业的损失啊。”我开了个无聊的玩笑,已打算把可恶的白津彻底翻篇。
  “如果这能让你的心理恢复正常——比起今年找到结合向导,果然还是你的事重要。”
  欸?
  好在我有自知之明,没有误会谢尔盖的意思。
  “你不会还想拉我进你的医疗团队吧?就算我确认了白津的死亡,找到了结合哨兵,可我未必能得到对方允许,到你的中心去工作——”
  谢尔盖又瞥了一眼玻璃那边的角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什么?”我只是好奇他的神奇想法,才顺着话题往下接话。
  “你的结合哨兵是军部的人。我正在组建的医疗中心是伊尔西斯联合星系的一艘长体复合舰,两年后可以移至你的结合哨兵所在的星系。……唔,再加个条件,最好他在前线,那里伤患多。怎么样,你想去吗?”
  无论是去确认白津的死亡还是去谢尔盖的医疗中心,我浑身上下写着“拒绝”两字。
  谢尔盖换了个坐姿,他往椅背倾靠了些许,对着玻璃外说道:“你不进来吗?”
 
 
第57章 
  德米特里矜持地站在我右前方拒绝入座,他看向我和谢尔盖的眼神就像在看犯人。
  唉。我叹了一口气,之前已经发现这孩子在门外偷听了,不过既然他什么也听不见,我就没有想把德米特里揪出来。
  德米特里的不婚主义也太……上次应该好好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多管闲事是错误的。
  “你们已经决定结合了吗?”
  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便没有回答他。
  “没有。”谢尔盖说他是在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
  德米特里噢了一声,摸了摸发红的耳朵,支支吾吾地向我们道歉。
  “这、这倒是——”他看向谢尔盖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指责道:“那您为什么要上报主任说你对他很满意呢?他可是打算今年毕业的——”
  你偷看邀请函了吧小混蛋!
  坐着的谢尔盖完全不惮德米特里的怒视,绕过特意挡着我的他看向我,我无奈之下做了个“请告诉他”的手势。
  “因为他……”
  谢尔盖把整件事重复了一遍,从白津的死、我的精神状态到他对我加入团队的期望。
  我同意谢尔盖告诉德米特里我们的谈话内容,只是想让小混蛋不要再干扰我毕业,不过谢尔盖也未免说得太详细了。他……他在手术室外的性格是不是有些天然啊?
  他们趁我神思恍惚、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达成了共识。
  德米特里竟然和谢尔盖持统一战线支持我前往。
  “求求你去吧。……咳咳,我是说你应该去的。假如那位船长在等待你的救援呢?像《隘关》那部电影一样。”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冷不丁冲上来给我一个朝气蓬勃的拥抱。
  三十二岁的我讨厌年轻人,因为他们由勇气和无畏构成生命,靠得太近会把我变回冲动的笨蛋。
  我面色如常地接受了德米特里的拥抱,等他站直后在他和谢尔盖的双重注目下启齿婉拒:
  “……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颤抖着嘴唇把“不”说成“好”。
  也许是因为我的喉咙里堵着一口还未腐烂融解的苹果。
  我还是喜欢他。
 
 
第58章 
  粉末状的沙土表层上沾满了凝固发酸的果酱,这种玫瑰色液体来自一个尖叫着跌倒在地的生物。
  沿着果酱泼洒的痕迹推移镜头,可以找到它的原主人——像传说故事里的矮人,四尺两寸高,头颅硕大,针脚严密的皮制袄裙裹住了大部分身躯,浅蓝色的稀薄血液从头和身体的连接处源源不断地流淌、浸湿了领口。
  像这样倒在地上的生物很多,它们——在星际资料库的某个密封盒子内称之为智哲类人。
  奥涅尔为之默哀,稍后他确认了这片高原上的情况,当即奔向约定的集合地点。
  那里已经站着许多人,他们正在用博彩的方式商量今晚吃什么。
  奥涅尔脚步顿了一顿,朝人群中央的男人跑过去,朗声汇报:“报告船长,G-N4区已确认无生命存活。”
  “嗯。收到了。”男人单手托腮两腿分开坐在石头上,因炎热而解开了胸前两个扣子,沙尘和汗水混合在小麦色的胸肌表面缓缓流至下腹。他比少年时长高了三寸,肌理线条愈加明显,下颚处有两厘米长的疤痕,原本俊美而略显稚嫩的脸褪去了独属少年的纤痩,高鼻薄唇,恣意凶悍。
  奥涅尔犹疑片刻,还是蹲下/身问:“船长,您今天不回船上吗?”
  他没有收到回复,于是大胆地直视确认——那双微狭的幽蓝色眼睛里满载野心和傲慢,让人心颤。
  白津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风向,站起身随意拍了几下灰尘,朝船员们发出命令:“回船!”
  几十把沾满浅蓝色血液的武器高举半空,伴随着嚎叫斥骂声冲向了远处。
 
 
第59章 
  白津的62船解体于灏星星团与烈鹘星团的交叉区域、淄明星系与佛罗达黑域的暧昧地带,而《荒星求生》的地点在佛罗达黑域的边缘行星带上。
  谢尔盖高效率地完成了旅游申请,张易韩及另一位向导协会的协助工作者作为监护员同行。
  我和闵主任握手,感谢他祝福我顺利毕业——虽然这是欺骗了他。
  我们的原计划是去佛罗达黑域的外沿看一下,然后再写报告说明我与谢尔盖无法继续相处;这在历届应届毕业生中不乏例子,不过延毕如我到此关头还故作“矫情”,一定是要被闵主任嘲讽挖苦一顿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被劫持了。
 
 
第60章 
  我们乘坐的依旧是向导协会指定飞船,这种飞船一般行驶在安全航线,设施高档,最大的缺陷是缺乏高火力的武器,造价昂贵的机甲更不用说。
  离白津遇难的地方越来越近,我既害怕看到现场又幻想着德米特里给我画的大饼,坐立难安之下去飞船的排风口吸烟。
  头顶是空气循环系统的出口,干爽的凉风吹拂着我的头发,而我沉陷在无意义的思绪中,直到一声撬动什么重物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我往上看,最后的意识是一团从天而降的黑影,还有神经麻痹的电击感。
 
 
第61章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当顾承宴等人乘坐的ZY-004飞船平稳行驶过淄明星系的哨站后,有一艘从佛罗达黑域中跃迁而出的红甲级战船停靠在附近的破碎星带。
  这艘战船启用了最新的隐身涂层和反追踪技术,如同一只蜘蛛潜伏在巢中伺机猎杀来客。
  该船的船员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然而还是有几个狂人提出要去正在靠近的那艘官方飞船上看看。对他们这些星际无法者来说,ZY-004简直是剥光了壳的鸡蛋——毫无抵抗力。
  最终有四名船员乘坐蜂型飞行器来到了ZY-004的船尾,他们的作案工具齐全,十五分钟就潜入了防御系统,两人看守在外,另外两人沿着全船铺设的空气循环系统进入了飞船内部。
  其中一名外号叫“倒月”的哨兵从栅栏似的出口板往下发现了正在抽烟的顾承宴。
  顾承宴披着德米特里送给他的毛毯,那毛毯来自祉一某下属工厂,有个非常明显的校徽。
  倒月这种兼职哨向买卖交易的人一眼就看出顾承宴的“价值”,趁其不备用手臂上的电击枪将其击晕,在监控室的人员发出警报——通知随船哨兵——谢尔盖等人赶来的三分钟内,他已经和同伴们坐上了飞行器甩开追兵,绕了好几圈后回到了红甲战船。
 
 
第62章 
  我从混沌晕眩和胸口尖锐的刺痛中醒来。
  我发现我的眼睛被什么蒙住了,鼻子里则满是灰尘和酸臭腐烂的酒精气息。
  被反叛军抓住了吗?还是星际海盗?
  汹涌的绝望包围了我。稀有的向导人群脱离星际的庇护后会是什么下场……
  袭击我的人应该是哨兵,可是他用了什么技术完全遮蔽了气息和或多或少会有一点的精神力?如果他一直在我头顶,那么离我不超过一米,这个距离……难道是我抑制剂注射过量,所以才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
  我要冷静下来,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对我怎么样。如果他们看中的是我身上祉一的标志,最好的打算是强迫我做随行医师,治疗过多的哨兵;最坏的打算则无外乎与陌生哨兵结合,他们绝大多数是高廷议会通缉在案的犯人,同时还要治疗过多的哨兵。最后皆是精神力枯竭或者崩溃而亡。或许还有更糟糕的下场,不过我不愿意再去回忆新闻和教育片里的血腥场景。
  我想尽量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他们似乎除了眼罩没有如何束缚我,也许这是逃脱的基础之一。
  ……
  好像有人来了。
  我听见舱门启动的震音,还有一串混乱的脚步声,至少有三个人。
  “这就是倒月抓来的向导?年纪看上去不小了啊。”一道尖细的声音在我上方传出。
  “可能是祉一多年没有毕业的差等生吧,不过总归比我们的年纪小啊,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延毕两三年,叫你他妈的眼光高,眼珠子按屁/眼里呢,这下落咱们手里了傑傑。”
  “你懂个jb,抓他的时候人裹着个毯子在抽烟呢。后面有个精神力强的一笔的哨兵在追,那只狼差点就扑到倒月哥了——这家伙的精神力少说也有A+啊,顶尖货了,上次抓到祉一的向导的老牛——那都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这下够倒月哥吹一辈子牛/逼!”
  谢尔盖……我只希望他们立刻求助附近的舰队,然而恐怕我未必还在淄明星系一带。
  “一会儿就到家了,我看看他醒了没有,这麻痹效果能多厉害啊,专门用来搞向导的……”
  不妙,倘若真如此人所说,他们必定有跃迁飞船……等到了这伙人的老巢,我绝对逃不掉!
  我等待脚步声的响起,感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立即催动精神力攻击——
  “啊——!”我忍不住凄厉地叫痛,大脑内的神经桥梁在链接精神世界的一瞬“燃烧爆炸”,不但阻止了我召唤精神力和精神体,而且立即把痛感和灼烧感反馈到全身的细胞。
  我痛得几乎又要晕过去,在稍微缓和之后还是无法冷静地原地翻滚以缓解四肢五骸的刺疼和过度敏感的指尖的麻痹痉挛。
  “哈哈哈,我要——哎呦——我草——这个傻/逼——”
  “唉,你这个人吧也太天真了,还想袭击我们怎么的?我们可是知道你是向导、牛/逼哄哄的祉一的向导,才留你一命啊。你以为你的精神力还能——哈哈哈——”
  有人一把扯下了我的眼罩,我在剧烈的阵痛中看了一眼所处的环境:
  这是为向导特制的牢笼,墙壁上装着早已被捣毁科技资料的精神干扰紊乱装置,同时我也确认我被注射了成分非法的抑制剂——不是抑制δ元素,而是抑制大脑中枢的神经桥梁的活性。
  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我的精神力暂时无效,且一旦催动就会疼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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