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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迟意隐隐感应到自己问到了他不太愉快的事，低头说：“差不多都吹干了，收工！”
布灵看起来的确很喜欢他，吹毛时总往他身前蹭，比刚开始对晏则还粘人，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他才是布灵的爸爸。
布灵腻在他怀里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晏则拎着空荡荡的箱子，见他俩的互动说：“你再这么抱下去，他今天可能都不想回家了。”
迟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动帮忙把布灵放到箱子里，说：“是他太可爱了。”
“你也是。”晏则关上航空箱一侧的门，轻声说。
“什么？”他声音挺轻，有其他声音的干扰迟意没听清楚。
“我说，布灵看到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就软得走不动路。”晏则弄好箱子，淡淡道。
突然被夸，迟意也回赞一句：“你也是你也是……不过，布灵是公的还是母？”
“公的。”晏则提着箱子往外走，又加上一句：“不过已经绝育了，不用担心。”
迟意：“…………”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这是重点吗？
晏则走在前面，推开门，半个身子刚要跨出去，突然顿住，迟意一头栽在他背上，捂着鼻子歪头从他后面看去——
外面站了一群姑娘，个个举着手机对着他们，不，准确来说是对着晏则。
两眼放光、红霞满面，这一看就是晏则的粉丝！
第9章
见到晏则，妹子果然更加激动，一个个开始喊他的名字。
迟意看到焰火们心中警铃大作，缩回了脖子，马上道：“我……我想再在里面待一会，就不出去了！”
他可不想又被拍到同框。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当然有选择权不和晏则同框，不然又会被他的粉丝以蹭热度的方式吵一波。
晏则回头时，迟意已经躲进了小房间，影都没了。
“我认为你应该和晏则一起出去，”四下无人，好运开始他的指导，“第一，你刚才突然躲避的样子必然让晏则心身黯淡，第二，出去之后能让外面的粉丝知道你们真实的交情，从而获得更多的流量。”
“获得被黑的流量吗？”迟意蹲在墙角，“那我宁可不要。不过你作为一个好运系统，就没什么实际的办法让我有好运吗？我抽个奖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抽中的。”
好运：“我都说了从你绑定我开始，你的人生轨迹就已改变，气运强化是必然，而且之后会有强制任务，让你走上正确的道路，从而改变人生。我可是个敬业系统，绝对会帮宿主走向光明的未来！”
迟意一针见血：“在你沉迷看什么晋江小说时，你在我心里就没有敬业形象可言了。”
好运委屈巴巴：“嘤。”
迟意也没等多久，晏则就回来了，听到脚步声，迟意马上站起来：“外面怎么样了？”
蹲久了犯晕，迟意眼前黑了一会儿，听到晏则的声音：“都走了，我叫了助理到门口来接我。”
他说完这句话，迟意眼前豁然开朗，安心道：“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回头见？”
晏则挡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迟意：“嗯？”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点什么？”晏则背靠着门，身形高挑修长，一条长腿好看得跟模型似的。
这人笑起来时暖得不行，此时这样面无表情，平静又冷淡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距离感扑面而来。
他不会真的像好运说的那样，因为刚才自己的举动而“心身黯然”吧？
不管是不是，迟意也想试探一下：“我刚才没出去，是因为不想被你的粉丝的说蹭流量什么的，不是故意扫你面子。”
晏则顿了下，皱眉：“你不想蹭我流量？”
迟意深吸了口气，想了想，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但还是继续说：“以前在公司没办法拒绝，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不想蹭你的热度，比起这样来的曝光，我更希望他们都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来关注我。---”
“不过也谢谢你愿意配合我……不然我现在不知道糊成什么样了。”迟意对他浅浅地笑了笑。
这笑容有几分感激，也有几分自嘲。
晏则看着他，若有所思，依然没动。
迟意等待片刻，莫名头大。
他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现在清清白白的，无话可说了。
“我说完了，”迟意犹豫了下，对他眨眨眼，“还有什么你想知道的吗，能不能给个提示词？”
晏则见他这小心翼翼又茫然的样子，突然笑了，薄唇轻轻抿着，唇角勾起的弧度看起来像个做了恶作剧的小孩。
他轻声说：“程咬金。”
迟意：“？”
晏则慢悠悠道：“截胡。”
迟意：“……”
晏则说出最后一个关键词：“耳机。”
迟意：“…………”
难怪洗猫的时候晏则总盯着他若有所思，敢情都在这等着他呢！
“那个耳机……”迟意哪能想到他能这么快就知道真相，本还以为这件事可以在他的隐瞒下天衣无缝，“我当时也没想到会走错包厢，更没想到会遇到你，知道你过生日……不送个礼物也过意不去。”
“你最开始在那骗了我一次，之后解释说那东西是你给自己买的，我信了。”晏则懒懒地看他一眼，“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没一句真话。”
迟意：“……”
良心好痛。
晏则继续补刀：“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一个本应该送给别人的生日礼物。”
迟意痛心疾首，他伤害了一个善良偶像的心灵，对不起他的信任。
迟意和他打商量：“要不你把它还给我，我再挑一个送你？”
“你还想把它要回去？”晏则要被他气笑了，“下一次，给我准备个像样点的生日礼物，太随便的我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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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意回到火锅店时，谢思明的手机都快玩没电了，看到他跟看到救世主似的，就差没给他献花了：“你可总算回来了，知道我对着一桌食物又不能吃有多么绝望吗？”
“没想到发生了点事情，耽误了下，所以说让你先吃。”迟意帮着下菜。
谢思明拉耸着眉：“一个人吃多没劲啊，刚我一个人坐在这儿，有两个服务生跑来问我要不要在对面放个玩偶，我看起来很孤独吗！有必要对着玩偶吃饭吗！！而且我明明就是有伴一起好吧，太没眼见了。”
他又凑过去打探道：“你快说说，你刚才是和谁走了？”
“晏则。”迟意盯着红油滚滚的辣锅，热水煮开后不断冒出小气泡，见他有点迷茫，帮忙提醒说，“我之前还被他粉丝骂上过热搜，你帮我回骂了一晚上。”
“哦，他啊。”谢思明有了点印象。
迟意把微博卸载挺久了，有时候的一些事都是通过谢思明或者公司得知的，谢思明还看过关于他们的微博，刚开始还受不了别人骂他帮他主动出击，后来见迟意自己佛到不行，连手机都不怎么看，他也渐渐没那么在意。
谢思明陷入回忆：“他不是你对家吗，你们俩的粉丝经常对骂，我还是第一次见妹子们这么会怼人。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跟他不熟，怎么现在又是帮他过生日，又是一起洗猫？”
迟意也想知道，怎么就能天天遇到他了：“其实就是从上次他过生日我们才说上话，他人挺好。”
谢思明立即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掏出手机翻了翻，突然一愣：“……意啊，你好像……不，就是他，你又和他上热搜了！”
不久前，一条晏则大粉发的短视频点赞破万，通过焰火们的真实搜索数据让其在热搜榜一步步往上爬。
迟意早已养成了不理不问的佛系心态，只要不去理会那些黑粉送来的人参公鸡，面对这样的热搜波澜不惊，但是在谢思明把手机递给他时，还是没忍住接了过来。
虽然那段时间里他和好运一直在瞎聊，但其实中途还是会想，晏则在外面和粉丝们说了什么。
迟意没有这种被这么多喜欢的粉丝包围的时候，当然没办法用自己的经历做想象。
他有些好奇，点开了那个视频。
画面先是对准了那张关着的门，没过多久，门被打开，晏则推开门露出半个身子，视线扫过他们，停住了脚步。画面动了动，旁边都是女生的叫声。
这时，晏则身侧又出现了半张脸——迟意暗叫不好，果然，就算没出去，他还是被拍到了，两人又是同框。
随后就是自己退回去，晏则回头望了一眼，关上门跟粉丝们打招呼。
现场的焰火们还挺有序，站在他面前等着签名，个别粉丝还会和他搭话。
粉丝：“哥哥怎么来宠物店，养宠物了吗？”
“养了一只猫。”
妹子们齐齐惊呼：“天哪！都没见你秀过猫！”
晏则在镜头下淡淡地挑了挑唇，又引来一阵妹子们难以抑制的激动低呼。
“哥哥最近在忙什么？”
“刚刚在里面的人是谁啊？”
“我看到好像是迟意！你们在做什么啊？”
晏则一边签名一边回应：“是他，我们一起来洗猫，接下来会有个综艺节目会和他一起录制。”
…………
后面就是平常问答签名环节，晏则在粉丝面前没有架子，不过他的这些粉丝也很有秩序，晏则交代他们早点回去，视频结束。
迟意盯着漆黑的屏幕，情不自禁点开了评论。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有关自己的微博评论了，不免紧张又好奇。
【怎么又是迟意？他就不能放过晏则吗，晏则干干净净一个人，只有他阴魂不散来倒贴】
【不是吧，我以为他早就凉了啊，为什么还能接上综艺……】
【科普：迟意，晏则同公司的扑街小白莲，出道一年以来一部作品都没有，糊穿地心，就会追着晏则薅羊毛蹭热度，晏则去哪他都能强行出现蹭一波流量，至今靠着乱七八糟的同框勉强维持生计，真的牛批！娱乐圈倒贴第一人，谁都不服就服他】
迟意翻了两页如上的评论，默默吞下苦涩的人参公鸡，看了两眼往下滑，意外看到了一条画风不一致的评论。
【晏则粉丝睁大眼睛看看，迟意就出现了小半张脸，模糊到不仔细看都认不出，而且后面也是你们扯出迟意这个话题，晏则说的话听起来也挺自然，说不定两人私下就是关系好到能一起出来洗猫】
迟意感动得反手就给她点了一个赞，没有什么比“全世界都厌恶你只有我站在你这边”更加让人感动了，但是从底下的评论来看，没几个人认同她。
【别扯什么关系好行吗，要真的好至于看到外边的粉丝就掉头？怕不是做贼心虚】
【太搞笑了，哥哥人帅心善给他说两句就是关系好了？两人连微博互动都没有过哪来的关系好】
【迟意的颜狗又出现了！可别洗了，两人要是真的关系好我直播吃屎！】
迟意：“……”
转发的手蠢蠢欲动。
第10章
不过他们现在的关系算得上好吗？
他一时也说不清。---
迟意停在这条评论思考了会儿，自己的手机震动，是晏则的电话！
迟意心慌意乱，有种在课堂上被老师抓到看课外书的心虚感，快速将微博退出、手机关屏、还给谢思明，一条龙麻溜地做完才接起电话。
“你还在吃火锅？”晏则接通后马上问道。
迟意望着碗里早已凉透的五花肉，拿筷子戳了戳，“嗯”了一声。
“那你应该还不知道微博上的事。”晏则声音轻了些，“我之前不知道你讨厌和我一起上热搜，今天在宠物店里原本交代了他们不要发网上，还是有人不听话，待会我会派人把那条微博的热度压制下来，你别太在意。”
迟意回想到今天在店里和晏则说的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所以晏则这是专门来和他解释那条热搜？
晏则在外面刚和粉丝聊完要和他一起录综艺，帮他做了一回宣传，转身迟意又告诉他不想同框炒作。
没想到现在晏则一点不觉得生气，居然还来为了这件事来给他一个安心的结果。
这话比刚才的那条评论还令他久久不能平息，一时脑内极乱。
迟意愣了几秒，才回过神制止：“不用刻意压制！我之前和你说的……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迎合公司的要求，故意和你炒作，但像今天你这样的视频，我没有意见，你也没必要花功夫处理它。”
迟意说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也不知道晏则到底听懂了没有。
那边传来一声笑，晏则低声说：“好，我明白了，先挂了。”
迟意看着聊天界面那条挂断的电话信息，第一次对晏则涌起一丝莫名的亲切感。
返校后去自习室一直看专业书到十点，又观摩了一部电影，迟意充足地回寝准备睡觉，于琪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迟意现在接到她的电话次数很少，他也没什么通告，难道又是讲那个综艺？
迟意接通：“于姐晚上好。---”
“晚上好，”从她的语气听来，应该是有好事，“那条你和晏则的微博你看了没，不错啊，现在和晏则关系这么好了？”
想到今天那条视频，迟意心里一暖：“我看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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