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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的小傻几已上线(近代现代)——痣鸽

时间:2019-08-06 15:02:33  作者:痣鸽
  “元幸!”王愆旸赶忙快步走上前去。
  凑近了看,才发现元幸脸上挂着两道泪痕。
  可怜小狗的睫毛全部都湿透了,眼眶和眼睛都红的厉害,见他来了后抬头,慌忙擦掉脸上的泪,说:“开,开心先生。”
  声音勉强得让人心都颤抖了几下。
  “过来。”王愆旸沉声道。
  他不由分说地将元幸拉到自己这边,抖开那件厚厚的棉服给他披上,然后带上帽子围上围巾,抓住两只冰凉的爪子,放在自己嘴边哈着气帮他取暖。
  然后是一言不发,两人立在嘈杂的环境里谁都没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元幸垂着眼睫,使劲眨了眨眼,似乎在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元幸其实没想哭,就算现在哭了,他也不承认是因为刚刚遇到了老乡,听到了元红铭的名字。
  先前和元红铭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在花卉馆的时候只觉得恐惧害怕,情绪驱使着元幸在听到对方要走过来时落荒而逃。而踏出了温暖的场馆,寒风扑面,他冷得一哆嗦,衣服围巾帽子都不在自己手边,开心先生也不在身边。
  看着身边孤零零地只有寒风尘土,元幸上下眼皮一眨,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他觉得委屈。
  十分委屈,吃十颗糖也弥补不了的委屈。
  而王愆旸似乎在花卉场馆内,从那番话里察觉到了什么。
  一直以来,对于元幸的双亲,他只知道是元幸母亲抛弃了元幸,元幸这才来寻找妈妈。
  而对于父亲那边则一无所知,本以为元幸的父亲会是个在家乡那边寻找着老婆的踪迹,爱子深切的角色。可从元幸的反应上来看,王愆旸脑补得实在是南辕北辙了。
  他自认为很了解元幸,现在看来,不管是元幸本人还是他身后的那些不幸,他所知道还是太少了。
  感觉到手下那双冰凉的爪子稍稍回温,王愆旸这才问:“跑什么跑?你不冷吗?”
  他刻意避开了刚刚那件事。
  元幸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冷。”
  于是王愆旸把那双手抓得更紧了点,像带着一个小逃犯一样把人抓进温暖的宠物馆内,半带责怪半带怜惜地说:“知道冷还跑。”
  元幸低着头,情绪有点低落:“对,对不起,开心先生,我,我错了。”
  见他这副模样,王愆旸不再责怪他,口气也温和了不少:“错哪儿了?”
  元幸自责地说:“我,我不该乱跑的。”
  王愆旸:“还有呢?”
  元幸唯唯诺诺:“我,我,我不该哭的。”
  这话听得王愆旸心头一疼,到底是什么才会让这个小孩觉得哭也是错。
  于是他把元幸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下不为例,不然以后没有糖吃了。”
  “嗯,嗯。”元幸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又眨了眨眼,“不,不会了。”
  王愆旸见他此时这么乖,伸手揪了揪他的脸:“行,知错就改就还是好孩子。”
  身边传来尖锐的犬吠声,周围站着的人都忍不住朝那边看了看,元幸也不例外,注意力被转移,从王愆旸身后探出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似乎想找到小狗。
  元幸在那边探头探脑:“小,小狗呢?”
  王愆旸看他现在注意力稍稍被转移了一些,心里头忍不住笑了笑。于是他趁热打铁,想将元幸所有的坏情绪都赶跑,带着人就朝声音那边走去。
  元幸则新奇地朝小路两旁的店铺里看起,目光新奇。
  王愆旸收回余光,微微摇摇头。
  果然还是个小孩,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而小孩子刚刚那还新奇的目光,却因为想到什么儿又逐渐暗淡了下来。
  不过这就是王愆旸没有发现的了,从宠物馆出来后他直接将元幸送到了火锅店,自己则返回写字楼开始工作以及加班。
  次日,两人还是早八点时在逢光基金会的门口碰面,吃早饭,装礼物,回商圈各自工作。
  第三天也是这样。
  第四天时从元幸的口袋里又掉出一根装着惊喜花花种的糖棍。
  等到第五天的清晨,王愆旸在出门前收到了元幸的短信,说是早上要去火锅店里工作,今天就不去基金会工作了,信以为真的王愆旸也就直接去了公司。
  但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愆旸和同事在商圈吃饭,王愆旸顺路去火锅店转了转想看看元幸工作情况如何。
  张玥看到王愆旸的身影,以为他是来找元幸的,于是走上前去对他说:“元幸今天不在。”
  王愆旸一愣:“早上他跟我说来火锅店上班了。”
  张玥也一是一愣:“早上元幸跟我请假说不来了。”
  王愆旸微微攥紧了手,没想到这小孩还学会撒谎了,他问:“您知道元幸可能去哪里吗?”
  “我不知道,他平时不是工作就是在家里。”张玥有些紧张地摇了摇头。
  “啊不对。”张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昨天吧,元幸他问我城西那家花卉市场怎么……”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王愆旸已经留下一句“谢谢”,离开店内。
  元幸凭着那天的记忆加上询问,艰难地摸到了之前和王愆旸一起去过的花卉市场,找到那家卖多肉植物的摊子。
  那天叫住元幸的人还坐在多肉摊前的小凳子上,元幸记得这个人,是村里和他年龄相仿的一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倒是忘了,只记得是姓张。
  对方暂时还没有发现元幸,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时不时笑两声。
  元幸抓紧了围巾下的流苏穗子,犹豫了几番后,鼓起勇气走到摊子前。
  张姓的男孩只瞥到摊前有个身影,没仔细看,在后面吆喝了一嗓子:“统统15块一盆,小本买卖不议价啊。”
  强调一如既往的耳熟。
  元幸抿了抿唇,径直走到摊子后排:“你,你好。”
  对方这才移开手机,看到来人是元幸后猛地一愣:“你真是元幸啊?”
  男孩似乎有些激动,毕竟难得在异乡见到家乡熟悉的人,他收起手机:“我猜你一定不记得我是谁了。”
  元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对,对不起,不记得了。”
  “我是张明星呀。”张明星露出一排牙,笑得憨厚。
  即使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元幸也依然没有想起他和自己的交集,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哎呀哎呀元幸你可真是没变。”张明星从身后抽出一张小板凳给元幸,“坐,咱们好好聊聊。”
  “你说你,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
  张明星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改口:“你说你,出来打工三年了都没回过村子一次,过年都不回来,我可是每年过年都回去,今年过年回家的票我都抢到了,是个下铺呢嘿嘿嘿。”
  “那天我叫你你怎么不搭理我啊?当时你旁边那个是你朋友吗?看起来挺有钱的啊,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要不要跟我一起卖多肉?”
  元幸一直没说话,倒是张明星的嘴巴一直没合上。
  他说起家乡事的时候激动万分,尤其是提到家里的亲人时,说起在京城是的不容易又苦苦叹气,但总会在下一句话里又恢复干劲。
  张明星给一个买多肉的客人找了零钱,回头冲元幸道:“等我攒够钱了我就把多肉生意给做大了,这样再干两年就能回家盖楼娶媳妇了,然后在家里那边市里也能卖多肉。”
  大概这样才是一个在外漂泊的游子该有的状态,心怀志向努力工作,逢年过节回家探亲,在开春时带上家乡的味道再返回拼搏奋斗的地方。
  是元幸羡慕不来的。
  “嗨怎么总是我在说。”张明星见元幸一言不发,“你说说你啊,你可是比我还要早来一年呢。”
  元幸抿了抿嘴巴,攥紧了手,紧张地问:“你,你知道我奶奶她,她现在还好不好吗?”
  闻言,刚刚还热情开朗的张明星一下就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他才说:“我去年回家时还去看了看她,你奶奶他还在,但身体情况不是特别好,好像是生了什么很重的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不知道。不过这都一年了,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
 
 
第三十一章 
  听着张明星说话, 元幸又回到了那天听到他问自己是不是元红铭的儿子那般状态。
  手脚冰冷, 浑身的血液都朝大脑处聚集。
  他直愣愣地看着张明星,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 轻轻颤抖着,一脸不置信的, 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虽然是奶奶没有及时送元幸去医治,喂了他那碗掺了香灰的水才导致他变成现在的模样, 但这段记忆在元幸的脑海里早已像一张破碎的纸,零零碎碎。
  他留下来的大多数都是美好的回忆,奶奶给自己蒸了小兔子模样的馒头, 把包着硬币的饺子挑给自己, 帮自己缝制了上学时背的小书包,小书包上有一颗奶奶亲手绣的小星星。
  除了妈妈以外,奶奶算是元幸生命中又一重要的人物。
  所以即使上个月他收到了元红铭打来的电话, 元幸也没有挂断, 听到奶奶生病,他最快时间就把全部家当给汇了过去。
  张明星说去年他回家时,奶奶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乐观, 如今一年过去了……
  元幸抓紧了围巾,不敢继续想下去,一声不吭地就红了眼眶。
  张明星见状,赶忙安慰道:“这都一年了,啥病都该好了, 而且这不是马上就过年了,我的车票是月底的,到时候我帮你去看看你奶奶!有啥想说的我也帮你带到!”
  张明星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递给元幸:“你擦擦脸,冬天风大,你这哭着一会儿脸就皴了。”
  “谢,谢谢你。”元幸小声说。
  “不过。”张明星看着元幸擦眼的动作,忍不住问,“你有你阿爸的电话吗?为啥不打一个回去呢?”
  以往在村子里,张明星只知道元红铭好赌,打老婆,并不知道元红铭家暴是带着孩子一起打骂的。况且那时候在村子里,每次见到元幸,他都是笑眯眯的,也就没往那边想,所以现在才这么问。
  “我,我不敢。”元幸低头看着脚边的一小盆多肉,嗫喏道。
  他不敢去给元红铭打电话,也不愿意,只愿意每个月月底时收一个短信,给奶奶汇过去500块钱,这样就有一点联系可以了。
  张明星挠了挠脑袋,不太理解元幸的话,他觉得儿子给老子打电话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比如他就经常给他爸打电话。
  但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元幸家的格外难念。
  “张明星!来这边儿卸货了!”远处一个工人师傅冲这边大喊道,“聊啥天儿呢赶紧过来!”
  “来了来了!”张明星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回应道。
  他看了看还坐在小板凳上的元幸,拿出手机:“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一下吧,等月底我回家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有啥要捎带回去的都跟我说一下吧。”
  “哦,哦好。”元幸抹了抹眼睛,慌忙拿出自己的小直板手机。
  交换完电话号码后,张明星赶忙去卸货,但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从地上拿起一盆生石花塞给元幸。
  “没啥好送的,这个给你吧。”张明星说,“记得放暖和点的地方养,想起来了就浇水,很好养活的,月底记得给我打电话啊,我先去卸货了!”
  然后留元幸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低头看着掌心里那盆盆生石花,长围巾的一头垂到了地上,拖了一地尘土。
  这副模样正好被刚刚赶到的王愆旸看到。
  王愆旸一路上将车开的飞快,甚至还闯了个红灯,他满脑子都是元幸和那天听到的元幸父亲的名字。
  结合元幸那天的表现和今天他又独自偷跑到花卉市场这里,王愆旸更加肯定了自己那天的想法。
  他看着坐在小凳子是的元幸叹了口气。
  名字里虽然带着幸福,但人生太不幸了。
  “元幸。”王愆旸快步上去,低头看着他。
  元幸听到声音,仰起脸看着王愆旸,目光里带着慌乱和闪躲,也没有喊他的名字。
  毕竟自己撒了谎偷偷跑出来的。
  两人无言对视了好一会儿,王愆旸又叹了声气,蹲下身来,将元幸的围巾末端捞起来,拍了拍上面挂着的尘土,给他系好后又整理了一下围巾上打了结的流苏,还帮他戴上帽子,拨了拨顶端的小绒球,拉上棉袄的拉链。
  手指碰到元幸的脸颊,说不出来到底是温暖还是冰凉。
  元幸抿了抿嘴巴,看着王愆旸一系列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吸了吸快要留下来的鼻涕:“开,开心先生。”
  王愆旸还蹲在地上,没看元幸,淡淡地“嗯” 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两人又是一小段沉默,元幸双手抱紧了那个养着石生花的小塑料盆,心里头逐渐紧张起来。
  开心先生不会是生气了吧……
  好像前几天自己才认错不乱跑,结果这没几天就又偷跑了,跑得还比之前更远了……不仅如此,还是撒谎偷跑出来的。
  于是,元幸赶忙讨好道:“对,对不起,开心先生,我,我错了。”
  说辞和前几天那话一模一样。
  “错哪儿了?”王愆旸的台词也是一样的。
  元幸眨巴着眼睛,目光飘忽不定:“我,我以后再也不,不乱跑了,我保证的。”
  这句跟之前的台词相比,做了一些调整。
  王愆旸直接扔掉剧本,大改台词:“你要来花卉市场,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小元幸?自己跑来不冷吗?”
  语气温柔,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越是这样,元幸越自责,于是眼睛又眨了好几下:“冷。”
  元幸是转公交车加上走路过来的,最近京城阵阵妖风,元幸那个小身板顶不住几顿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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