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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谁要和你是狱友。
不过对于信鸽的问题，大家还是给出了自己进监狱的理由。
玩家A：“乱扔垃圾。”
玩家B：“乱停车。”
玩家C：“别问我们了，信鸽你呢？”
“那我没你们那么严重。”邢沄有些遗憾道，“我们只是替天行道打了npc而已，生死不看，不服就干。”
对面一屋子人：“！！！”那和我们这些根本不是一个性质的好吗。
这次他们还连打人的理由都找好了，npc多委屈啊。
对面那屋里关的npc明明就是最普通的引路和守卫npc，几天没见，这两个人已经丧心病狂到连路边的npc都要打了吗？
“不好意思，我有点想出狱了。”有人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有人立刻骂了句脏话，慌张道：“npc在吗，我交罚金，我申请提前出狱。”
“我也要走，放我出去。”
无数人的胳膊穿过铁栅栏向不远处的npc招手，原本死活不愿意交罚金非要赖在监狱不肯走的人争先恐后地奉上了罚款，监狱里负责看守的npc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新来的那一户，像在看招财猫。
招财猫只是站在铁门处，向对面打了个招呼，就有很多人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半个小时后，旷野的主城监狱里只剩下一群情节严重想走也走不了的人和信鸽干瞪眼。
“我们也能交罚金吗？”邢沄扫了盛谨一眼，问监狱里的npc。
“你们……”看守翻了翻几人的资料，面露震惊，拒绝道，“你们交钱也不能走。”
“好吧。”邢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房间空了一半，无数人走出监狱，挥泪迈向了新生活。
直播间里，一群因为听闻两人结婚的消息特地上线看直播的玩家，看着监狱里的两人感到万分茫然。
[他们在监狱结婚？这么重口的吗？这么刺激的吗？]
[你来晚了，他们在市中心办完事了，又去城门口把npc办了，所以被送进来了。]
[npc都打？我觉得游戏好卑微。]
[我只想说城管npc太公平了吧，连涉事的守卫也一起抓了，这是单独给他们在远离众人的地方重新开拓一片战斗的新天地吗？]
[最惨的是我们好吗，接下来三天都要看信鸽直播坐牢。]
[我不信，我觉得明天和平日一结束他们就要搞事。]
[我想问那边那个就是被他们办了的npc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牢房空间不大，地盘意识很强的两个人十分排外。
“你来，给他换个屋。”邢沄一伸手拦住了铁栅栏外路过的看守，指着盛谨道。
看守：“……”咋的了，还挑上了是不是，蹲监狱都这么不老实。
看守：“不行，按照我们的规定，你们是同一批进来的，一起呆在这里很合理。”
看守抬腿要走，又被川流伸手拦下了。
“你给他换个屋。”川流指着囚室的npc道，“这种有bug的npc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同一块地方。”
有bug的npc：“……”他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两个人的真面目。
明明扒了皮大家都是一家人，偏偏有的人还要在线上搞对立。
负责看守监狱的npc原本是不想管的，可是这两个人恶名在外声名狼藉，他想了想，还是忍气吞声调整了房间的分配，成功得到两人世界的信鸽和川流在对面玩家们的面前窃窃私语，在对面玩家们的面前搂搂抱抱，在对面玩家们的面前交换了一个甜甜的吻后，终于放过了所有人，安心下线了。
“明天是我带你出去，还是继续来游戏？”下线前，川流捏了捏信鸽的脸颊，询问意见。
“还来这里，明天武器和道具就都回来了，我想看看有武器的监狱是什么样子。”信鸽说。
川流自然是陪着信鸽一起：“好，听你的。”
信鸽冲他对面的朋友们挥了挥手，有些不舍地道了别：“明天见啊。”
狱友们太好了，不论看到了什么，都不会离开，监狱太好玩了，邢沄表示明天还想见到他们。
对面一群想走也走不了的狱友表示明天真的不想再见到这两人了，旷野的监狱顶多把这两人同外界隔离，而隔离区内的他们则成为了被游戏第一批抛弃的牺牲品。
监狱改造太痛苦，以后他们绝对遵纪守法，再也不来了。
另一个房间里，被自己亲弟弟和好朋友孤立出来的邢痕，正顶着npc的壳子自闭，他作为一个游戏的旁观者，都快被这两人掐退服了，更何况是游戏里被这两人无差别伤害无数次的万千玩家。
邢痕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本次恋爱补习失败，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毕竟补习班的两名无良办学老师着实太不是东西了，好在他认识的同班同学盛谨，人还算不错。
被迫蹲监狱的同班同学盛谨不愿意下线，只能无聊得开始在线做题，他从npc朋友那里拿到的花束还带在身上，他低头的时候，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花香。
“大哥，这题不会。”盛谨把悬浮在半空中的屏幕推到了npc的面前。
从刚才开始一直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npc眼睛里逐渐有了神采，接过盛谨推来的屏幕，开始演示最优解，暗淡的囚室中，屏幕的光照在npc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也映出了npc眼中星星点点不同寻常的光。
盛谨的天赐朋友从屏幕上分出几个光屏，屏幕悬浮在空气中，调取出无数暗蓝色流动的数据，朋友从背后抓着盛谨的手腕，手把手带他调用材料库中的数据。
盛谨在对方的引导下，将眼前的万千数据收入眼中，这种感觉很奇妙，那些代码和数据对他来说，像是一座庞大的迷宫，他时常迷失于其中，寻不到走出来的道路，可现在这一切都不同了，有人拉着他的手，带他一点点认识这个世界，引导他在庞大的数据森林中找出一条路来。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所学的专业，还可以如此有趣。
他的npc朋友很少和他说话，只有给他讲题的时候，才会多指点几句，他的声音同有npc一样，不带任何情感，说话做事看似一板一眼，盛谨却不知不觉为之着迷。
我有一个会做题的npc朋友，盛谨心想。
朋友做题的样子太迷人，盛谨有些心动了。
看朋友做题的样子，好像有恋爱的感觉啊。
第二天一大早，盛恒川刚推开门，就看到自家弟弟站在自己的面前，站得笔直，下巴抬得贼高。
“你、在梦游吗？”盛恒川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需要我打醒你吗？”
“不。”盛谨一口否认，“我要恋爱了。”
“哦，行，去和妈报备一下，记得吃早饭，我去军部了。”盛恒川心不在焉地说完，推门要走，却被盛谨伸手拦了下来。
盛恒川有些意外：“期末多玩了几天游戏，你胆子肥了？”
胆子不肥的盛谨一向怕他哥，立刻怂了，但他想表达的东西还没说完，只能梗着脖子强撑着堵住盛恒川出门的路。
“我要恋爱了，我认真的。”盛谨再度强调。
“所以？”盛恒川表示可以空出五秒听弟弟解释一下。
盛谨壮了壮胆子，开始对自家哥哥宣战：“我要谈的恋爱，与你和大神信鸽之间庸俗的AO恋不同，我们之间的感情将超越信息素和性别，超越世俗和伦理，超越阶级和地位，超越一切你们所能想象的存在。”
盛恒川：“……”
盛恒川：“？？？”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弟弟很不好，盛谨才会在孤单中成长，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听自家弟弟的描述，这到底是看上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半天没等到哥哥表态的盛谨有点着急，忍不住催促了一句：“怎么样啊哥，听到我即将要拥有的这段高尚感情，你有何感想？”
盛恒川同情地看了看自家弟弟，用力拍了拍盛谨的肩膀，最终还是语重心长道：“听哥一句，别超越了，妈会打死你的。”
第43章 抗议无效
盛恒川点到为止，绕开盛谨，坐上了自己的私人小星舰扬长而去，今日的瑶台星天气很好，工作之余，还可以进行一下他庸俗的AO恋，刷一刷现实中的恋爱进度。
盛恒川的个人邮箱里，躺着一封刚刚收到的旷野官方邮件，邀请玩家川流与信鸽一起参加下周的游戏年会，旷野的年度活动设在在欣火直播平台总部，到时候所有人会以现实中的形象出现在观众面前，包括信鸽。
盛恒川看完邮件，沉思片刻，调整了自己的日程，将下午的时间空了出来。
盛谨在家门口愣了半小时，越发不服，当即决定要通过努力来证明自己。
联邦中央大学长达两个标准周的期末考终于结束，连盛谨也完成了自己的专业课考试，意外地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好好学，你们老师说你还是很有天赋的。”盛将军夸道，“老师说你期末作业中运用的思路很好，有点像是邢痕常有的风格。”
“噫，谁要和他一个风格。”盛谨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明明是他那个npc朋友的风格。
“爸，我……”盛谨本来想谈谈自己的动心过程，想到盛恒川的告诫，欲言又止。
还是算了吧，世俗的眼光将无法理解他这段前所未有的恋爱，他已经做好了长期从事地下工作的准备。
傍晚时分，结束工作的盛恒川开着自己的小星舰，先邢痕一步截走了刚放假正准备回家的邢沄。
“终于放假了。”结束所有考试的邢沄靠在副驾驶位上，看着窗外天空中穿行的各色浮空车与星舰，建筑高耸入云，联邦的年假将近，整个瑶台星都热闹了起来。
星舰路过空中街道，无数彩灯的朦胧光晕透过舷窗照在两人的身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很多身形奇特的外星生物。
邢沄在终端上给邢痕回了句“你走吧，我不回家了”，就收起终端，抬头问道：“盛老师，今天没有预约，下课临时起意来我教室门口堵人，是又想拐我去哪里啊？”
刚才下课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课本，手中的书突然被人接了过去，他还未抬头就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气息，教室里还未离开的学生们纷纷回过头去看他，还有人在小声议论他们。
星舰设定的自动驾驶，用精神力也可以控制，盛恒川离开驾驶面板，往座椅上一靠：“怎么现在开始问了，我还以为这位同学只要是和我一起，哪里都愿意去呢？”
邢沄：“……”可不是吗。
要矜持，进度条要合情合理，邢沄时刻提醒着自己，于是他把视线转向舷窗外模样奇特的太空生物，故意开口道：“不会太远吧，我哥还在学校门前等我，接不到我他不会走的。”
“不远。”盛恒川摇头，示意道，“不过你哥的确可以走了，今天就不放你回去了。”
听他这么说，邢沄有点好奇：“去哪？”
盛恒川：“我家。”
想了想，他又解释道：“是我自己的住处，只有我们两个人。”
邢沄：“……”
干什么，一不小心就要被拐去人家家里了。
他个没被标记过的omega，大晚上的去alpha恋人的私人住处过夜，想想就有点小期待。
而且最主要的是本月由于太忙，他还没有注射过抑制剂，不用想了，按这个流程没多久他就要变成对方眼中一块可口的奶糖了。
“盛老师，我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邢沄半真半假地试探道。
“你可以试试。”盛恒川看着邢沄，意味深长道。
星舰驶过市中心，在一处停机坪上降落，盛恒川身上的安全带自动弹开，邢沄身上的却还没解开，天色已晚，星舰里只开了睡眠灯，两人身上的光影都有些朦胧。
“你想干什么？”邢沄放下终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刚说要跑路，你就想把我扣在这里，思想不单纯啊盛老师，是不是预谋已久，星舰的安全设备是给你这么用的吗？”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也不是不可以。”盛恒川被他的话启发，忽然若有所思。
邢沄：“……”不可以，我不想，绝对不可以。
“不好吧，盛老师特地把我个没被标记过的omega捞到这里来欺负，小心我告状啊。”邢沄冲对方晃了晃手里的终端，试图谈判。
邢沄没挣开安全带，靠在座椅上无法离开，倒是盛恒川兴致未尽，趁着邢沄不备，轻而易举从邢沄手中夺下了终端，放在他够不到的驾驶台上。
邢沄：“……”谈判无效。
“告状吧，你可以大声一点。”盛恒川稍稍俯身，撩开邢沄耳边的碎发，慢慢贴近邢沄的脖颈处，进而又轻声补充道，“或者明天回去，我可以帮你告状，把我一直以来对你做的事情，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一条条给说清楚，怎么样？”
邢沄：“……”那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你今天怎么了？”邢沄偏过头，有些难耐地躲了躲，他隐约感觉，今天的盛恒川与平日里有些不同，毕竟原本就很卑微的进度条已经快被对方一脚猛揣到头了。
星舰的驾驶舱内全是信息素柠檬茶的气味，盛恒川这次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反而放任了它们。在这种密闭的环境下，自己还处于受限的地位，邢沄微不足道地挣动了两下，试图抗议。
盛恒川没理他，只是继续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雪白的脖颈。
邢沄在对方毫不掩饰的目光下越发觉得腿软，终于恍然大悟，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也收到旷野的年会邀请邮件了？”
年会直播，从来没露过脸的人气主播信鸽要以真实形象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了，有人大概要开始不高兴了，卑微的进度条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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