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咬上你指尖(近代现代)——苏景闲

时间:2019-08-04 14:51:58  作者:苏景闲
  他洗漱完,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长大衣,正准备穿,就被陆时阻止。
  最后委屈巴巴地裹了一件羽绒服。
  羽绒服还是陆时的,黑色,大了一号,楚喻自己,根本就不允许羽绒服这种衣服出现在自己的衣柜里!
  站到镜子前,楚喻转圈,又叹气,“陆时,我真的要穿这个吗?羽绒服好丑!”
  陆时将黑色双肩包的拉链拉好,单肩挂上,手环上楚喻的肩膀,“你穿好看。”
  听了这句,楚喻心里挺开心。他绷住没笑得太开心,嘴里勉强道,“那好吧,勉强穿一穿。”
  先坐高铁到邻市,又在长途汽车站上车,去一个叫东溪镇的地方。
  车里的乘客都昏昏欲睡,偶尔有人聊天,说的是楚喻听不太懂的方言。
  车窗外,是连绵的山岭和田地,因为是冬天,一片萧瑟与枯败。
  楚喻的手被陆时握着,慢条斯理地揉弄把玩。从手腕凸起的圆骨,缓慢滑移到中指的指节,揉-捏过指尖,又摩挲着无名指的指腹。
  有些痒。
  但在陌生的环境里,却是让人安心的亲昵。
  冬日晃眼的日光照进来,楚喻微微眯起眼。
  魏光磊曾经提起过,陆时好几次,都会临时出门,隔上几天才回来。
  而每次回来,情绪都会很差,仿佛压着一股戾气要发泄。
  他在想,曾经的数次远行,陆时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坐在陌生的大巴车上,看着车窗外单调的景色,忐忑地与当年的一部分真相逐渐靠近。
  没有人商量,没有人分担,一个人。
  楚喻闭上眼,歪下脑袋,靠在了陆时的肩上。
  他想,以后每一次,他都要陪着陆时。
  东溪镇偏僻,地方很小。陆时照着发来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很小的餐馆。门口铺着的红色防滑毯上,凝着油渍。写有“欢迎光临”的地垫也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推门进去,店老板热情道,“想吃什么?”
  陆时看完菜单,点了一个卤肉饭、一个鸡蛋青菜汤。
  楚喻没有多话,跟着陆时坐下。
  等把饭菜吃完,老板过来结账时,陆时才问道,“请问您是不是叫赵芝芳?”
  店老板就是厨师,手上有油迹,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眼尾的褶皱很深,因为冬天冷又干燥,耳朵上长着冻疮。
  她问,“我就是,你找我干什么?”
  “问问你陆家的事情。”
  赵芝芳没说话。
  陆时拿出黑色钱包,将里面放着的一千块现金,全数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能讲讲陆家的事情吗?”
  赵芝芳眼睛盯着钱,态度软了不少,“就这么多?”
  陆时亮了亮空了的钱夹,“就这么多。”
  赵芝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先几步去把门关了。重新回来,她拿了张淡绿色的塑料凳坐下,“你想问什么?”
  陆时不动声色,“你先随便说说。”
  赵芝芳拿不准陆时到底是要问什么,只好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是被人介绍去陆家当保姆的,陆家保姆有好几个,做饭的做家务的,分得清楚。上一个做家务的保姆突然有事走了,我手脚利落,被熟人介绍去临时顶数……
  那家人脾气好,对我客客气气的,从来不骂人。但那家里啊,父子关系不好!我听过他们爷俩吵架,花瓶什么的砸了一地,吵得特别凶。事后我去收拾,好几次都被划了手。”
  陆时手里握着茶杯,里面的茶已经冷透了,他没管,只是问,“他们吵什么?”
  赵芝芳脸上露出笑,“这个我记着的!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那家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可是那个姑娘,爹妈死的都早,穷地方出来的。那家的儿子鬼迷心窍,非要娶这个姑娘!家里老子不同意,吵来吵去,还是没谈下来!”
  楚喻安静听着,心想,按照这个说法,是陆时的爸爸当时很喜欢江月慢,但家里不同意?
  “然后呢?”
  赵芝芳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一边嗑一边讲,“就我听见的,都吵了好几次,有一次吵得厉害了,那家的儿子就跑了,挺久没回家,也没消息。
  我听厨房做饭的碎嘴,说是人主意正得很,已经在外面把结婚手续都办了。
  没多久,那家儿子又跑回来,说老婆怀孕了。我们都以为,这都怀孕了,估计会松口,孩子不得认祖归宗啊?没想到,老爷子倔得很!又砸了不少东西,最后还是没谈成。
  老爷子还放话说,要断了儿子的钱,是男人,就自己养活媳妇儿孩子。”
  赵芝芳聊得兴奋了,喝口茶,继续嗑瓜子,没一会儿瓜子皮就磕了一地。
  “我悄悄看着,儿子不回家,老爷子跟没事人一样,心宽得很。要换成我,我儿子这么气我,我肯定饭都吃不下!后来……后来就记不清了,反正又吵过架,最后,也就半年多点儿吧,那儿子回来了,一个人,没带老婆。刚进门,就给他老子跪下了,说他不该,他错了。”
  赵芝芳啧啧感叹,“我还听见那儿子说过,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啊,根本就不知道陆家这摊子事,也不知道他是陆家人,反正就不是图他的钱!所以啊,真是可惜了那姑娘,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当时还怀着孕呢,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拍了怕围裙沾上的瓜子壳,赵芝芳道,“没多久吧,我就换了一家做保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还要听别的不?我能想起来的,都说给你听。”
  她说完,眼睛就看着陆时手里的那一叠钱。
  “不用了。”
  陆时把钱递过去,“当这钱是地上捡的。”
  赵芝芳知觉,哗哗把钱数了两遍,点完数,眼角的褶子更深了,“行,饭菜您吃好!”
  从店门出来,冷风吹得人瑟缩。外面太阳早已被云层遮盖,天光暗淡。
  楚喻跟在陆时身后,走在狭窄的街道上。
  街上来往的人没几个,不少店面已经拉上了卷帘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亮起几盏,映出后面脏兮兮的锈蚀钢架。
  陆时在路边的小卖部买了薄荷糖,撕开包装纸,含进嘴里。
  两人沿着来路走。
  楚喻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安静着,穿过荒凉的街道,到长途汽车站,买了最后一班车的票。
  返程的大巴车行驶在路上,车厢里没有灯。只有道路两旁伫立的路灯,洒下橘黄的光来。
  耳边声音嘈杂,凛风吹着玻璃。
  楚喻侧过脸,打量陆时。
  光影在他的脸上不停切换,明灭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里,到底是愤怒更多,还是难过更多,抑或是什么都没有。
  楚喻伸手,轻轻勾住陆时的手指,最后十指相扣。
  陆时的手很凉,像蘸了雪。
  楚喻又握得紧了一点。
  周围的人都闭着眼睛在打瞌睡,静静悄悄。
  仿佛前行的车辆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颠簸间,楚喻思维跟着乱晃,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他再次转过头,看陆时。
  不太理智地,楚喻忽的倾身,凑近,飞快地在陆时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
  座椅圈出的狭窄空间里,两个人贴合得极近。
  楚喻很紧张,甚至手心都在发热。
  他感觉到陆时的嘴唇很凉,明明看起来唇薄又冷淡,但却出乎意料的软。
  路灯橘黄的光再次落进来,在两人身上飞掠而过。
  楚喻避开陆时的眼睛,垂下眼睫,扣着手,再次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第65章 第六十五下
  楚喻亲了两下嘴唇, 陆时都没动。
  难道是被自己吓到了?
  楚喻正犹豫, 是抓住机会多亲两下,还是见好就收,下次再接再厉。
  后座的人忽然出声, 好像是在接电话。
  草!
  楚喻吓了一跳, 猛地意识到,亲什么亲, 这他妈在大巴车上呢!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不能被美色诱惑,虽然确实很带劲儿……
  在心里念念叨叨的,楚喻准备重新坐好。
  一直没动的陆时,须臾间,却抬手制住了他的动作。
  气闷的车厢里,后座的人用听不懂的方言, 低声讲着电话。汽车开上颠簸的老旧公路,路旁连灯柱也没有,视野里俱是漆黑。余光里,群山与两旁行道树的虚影不断后退。
  楚喻的后颈被陆时的手牢牢压着,半分也不容挣扎。
  “陆——”
  他着急地想喊陆时的名字, 却只发出了仓促的半个音节。
  陆时在亲吻他的脖子。
  羽绒服的衣领被拉开,陆时的呼吸喘促烫人。说是亲吻, 却更像是吮咬, 痛意漫开, 引出接连的战栗。
  手撑着粗糙的椅背, 楚喻有种自己下一秒,就会被陆时咬破血管的错觉。本能地挣扎了几下,陆时的力气却极大,手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楚喻放弃了,他努力放松下来,伏在陆时怀里。
  一边闻着陆时身上的气味,一边在胡乱想,等明天,自己脖子上会不会出现好大一个吻痕?他要是说那是被蚊子咬的,会有人信吗?
  不对,冬天没蚊子!
  陆时似乎是被他的顺服安抚,唇齿的力道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楚喻的颈侧,没有再动。
  楚喻任他抱着,只是单纯的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在邻市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等楚喻睡醒了,两个人才回了青川路。
  还没上楼,祝知非就跟听到声响了一样过来,“陆哥,校花,圣诞快乐啊!”
  楚喻见祝知非裹着羽绒服,围巾遮了小半张脸,呼出的热气把眼睛都蒙上了一层白雾的模样,心情也轻松了些,“圣诞不是昨天就过了吗?”
  “补上呗!”
  祝知非手揣在衣服口袋里,一说话就是一阵白气,“中午石头在家里煮火锅,一起?这天气冷得,只有火锅能救得了我的命!”
  楚喻转向陆时,“要不要去?”
  陆时点头,“嗯,一起吧。”
  干脆没上楼,两人跟着祝知非,往魏光磊家的汽修店走。
  楚喻想起来,“你不是课排满了吗?今天没去上补习班?”
  “上了的,上到一半,老师感冒,高烧奔到了三十九,就提前下课了,缺的课时下次补回来。”
  祝知非又奇怪,“说起来,是出了什么事儿吗,你们两个昨天走那么急!”
  “我有一点私事,拉着陆时陪我。”
  一听是私事,祝知非就没有再追问,转了话题,“对了,你们喝什么饮料?石头那儿没存货了,要现买。还有醋和芝麻油,石头说家里的目测不够用,也要一起买回去……”
  拎着东西,刚进到汽修店后面的院子,扑鼻而来的,就是一大股麻辣辛香的火锅味儿。
  楚喻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觉得祝知非说得对,大冬天的,真的只有火锅能救命。
  荤素菜盘已经摆好,楚喻拆了买的一次性纸杯,一人分了一个。
  魏光磊脱下羽绒服扔边上,单穿着件毛衣,手掌张开烤了烤火,夸张地感慨,“这就是人生啊!”
  楚喻也被火烤的有一点热,他顺手拉开拉链,也把羽绒服脱了。
  刚脱下来,就听见魏光磊说了句,“卧槽!”
  楚喻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忘了自己脖子上,还印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吻痕!
  本来昨天他就估计着,印子肯定不会浅。
  等今天起床照镜子时,楚喻才发现,哪止不会浅,明明是很深!
  大概就跟贴了一片车厘子在脖子上一个视觉效果。
  也不知道陆时吮咬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
  楚喻有点臊,“你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他又把羽绒服重新穿好,领口遮住脖子。
  魏光磊挤眉弄眼,“好好好,什么都没看到!”又瞄向陆时,最后自己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祝知非全程状况外,摸不着头脑,“你们在打哑谜还是对暗号?什么没看见?”
  陆时见楚喻耳朵都红了,下了一盘肉片,“没什么。”又提醒祝知非,“你的鸭肠。”
  “草草草,要煮老了!”
  祝知非被转移注意力,没再纠结到底是看什么,伸筷子赶紧捞鸭肠。
  魏光磊手上有油,把罐装啤酒递给陆时,“陆哥帮个忙啊,手打滑!”
  陆时接下来,手指扣进拉环,“啪”的一声打开,递回给魏光磊。
  喝了一口啤酒,魏光磊想起来,“上次烈哥找你开比赛的事情,你最后不是没去吗,我原本都以为,估计要全员吃尾气了,没想到有个跟瘦猴一样的新手,拼着口气,硬是开了个第五,没让成绩太难看。”
  他拎着啤酒罐,聊着天,看陆时极为习惯地帮楚喻递杯子拿水果,心里绷着的一股弦松了几分。
  他陆哥从前半点不知道惜命,他和祝知非虽然是兄弟,但再是兄弟,也有距离和分寸。
  现在有了楚喻,就像根绳索链子,把陆时给好好拴住了。
  不说其他,至少有了在乎、牵挂的人,不会像以前那么野了。
  魏光磊捏着啤酒罐,“小少爷,来,敬你。”
  陆时不准他喝酒,楚喻自己也清楚自己那点儿破酒量,端了小半杯椰汁,跟魏光磊碰了碰。
  楚喻还记挂着章月山和梦哥告白的事情,一回学校,就赶着要去问。结果连着跑了两个人的寝室,都扑了空。
  站到陆时身后,楚喻把脑袋搁在陆时的肩膀上,跟树懒似的,没骨头一样趴着,手环住陆时,还左右晃,“啧啧啧,你知道班长和梦哥为什么不在寝室吗?一个陪女朋友上自习去了!一个陪女朋友看电影去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